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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 金枝不下堂35

  燈下,少女的臉通紅,那是因為提到了心上人,自然生起的一股嬌羞。

  不能因為景文翰面對七殺堂黑衣人的弱勢,就質疑他的人格魅力。顯然,在跟這位男主相處的日子里,月萍這顆心已經栽在他身上了。

  那種喜歡是藏不住的,就像從心底里開了一朵花,它會一路向上蔓延,那股芳香縈繞在唇角眉梢,為她的雙頰熏染出漂亮的紅色,最后從眼睛泄露出來。

  蘭疏影微笑著認可了她的選擇,但轉而潑了她一瓢涼水。

  “那他知道你的心意嗎?”

  恐怕是不知道的。

  景文翰看月萍的眼神里有欣賞,也僅限于欣賞。

  月萍的臉色漸漸慘白,苦澀地說:“奴明白了…奴,不敢再多想。”

  她不知道景文翰的真正身份,只以為這個“杜威”是京都的貴族子弟,要是她曉得對方其實是當朝天子,恐怕不敢有冒犯的念頭。

  盡管這樣,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差距也很大,大到她不敢揭破,只好用紗霧蒙住自己,不去考慮那些不可能。

  直到這層紗霧被戳了個窟窿,有光從那里透進去,照出里面那個貧寒而卑微的女孩——似她這樣的身份,就連給秀才當娘子都不夠格,怎么敢奢求更多?

  蘭疏影伸手把她的碎發攏到耳后,不贊同地搖搖頭,溫聲說:“不,你得想。”

  “不但得想,還得做。”

  月萍瞪大了眼睛:“什么?”

  “你中意的這個人,我曾經聽親戚提過。他自幼被大儒教導,文武雙全,而你不通文墨,縱然日后你武藝大成,能鎮住一干宵小,恐怕也難跟他舉案齊眉,剪燭西窗。”

  蘭疏影故意把話說得難懂些,月萍果然露出迷惑的神色,愈發羞慚,垂首,怯生生地說:“奴,聽不大明白…”

  “不妨事,接下來你住在竹舍里,要是你跟他出去玩,我不會反對,只是每天要騰出空來,到我這里坐坐。”蘭疏影拍拍她肩膀,“我教你讀書識字。”

  “呀…”

  月萍抬起頭,轉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水霧迅速成型。

  “別哭鼻子,女孩子家要多笑笑才好看。不早了,回去睡吧,你娘每天都去收拾,你那屋子干凈得很。明天她見到你肯定高興。”

  月萍的心里頭有千恩萬謝,可是說不出口,反而哽咽。

  把她送走之后,蘭疏影回房臥下,面容平靜,心里的倒計時又多推了幾步。

  郭宜臻的不滿其實很容易安撫。

  蘭疏影只是按她的意愿,把宅子回收過來,然后借給幾個流浪的難民居住,因為周母之死造成的那些不快沒多久就消散了,就好像她們那天沒有爭執過一樣。

  “我會死嗎?”有一天,郭宜臻忽然問她。

  蘭疏影淡淡地答:“是人都會死的。”

  “可你為什么還活著,你占了我的身體,為什么不能替我好好活?”

  “何出此言?”蘭疏影微微挑眉。

  郭宜臻說:“我能看見你們頭上的氣,現在想想,凡是頭上有黑氣的人,都會很快死掉,街上的老趙是這樣,馬老爺子是,我婆婆也是。現在…我看見你也…”

  如果是個正常人聽見這樣的話,可能已經嚇白了臉,可是蘭疏影始終平靜,“沒錯,我也快了。至于為什么不好好活,沒必要向你交代。你的請求是希望親自改寫結局,我給了機會,是你失敗了,現在這個結局我替你改,還有什么不滿嗎?”

  郭宜臻語塞。

  她后悔了,當時如果不提那個要求…

  可是這對主仆不會讓她再改,她沒機會了。

  復雜的情緒在她心里交織,連淡色的身體也開始混亂攪動。

  “我能感覺到…你知道永生的辦法,就像占用我身體一樣,你一定還能繼續找到別人的身體,長長久久地活下去…”郭宜臻說到這兒,沉默了一會,斷然道:“你是個怪物。”

  蘭疏影沒反應,奶糖卻怒了。

  白貓的眼睛失去靈光,取而代之的是識海里那只鉆石大貓。它一爪撕開郭宜臻的魂體,再看著她痛苦萬分地重新凝聚。

  契約的力量在保護她。

  她暫時還死不了,痛苦是難免的。

  蘭疏影很快制止了發瘋的奶糖——它在這兒的每次行動都是有代價的,消耗的力量很小,她只是覺得花在郭宜臻身上很不劃算。

  這段時間月萍跟景文翰出去玩過幾次。

  長修縣是大縣,主要是范圍內的村鎮多,這附近并沒有多少好玩的地方,她要求月萍按她說的要點,去跟景文翰相處,果然引起了對方的興趣。

  景文翰看月萍的眼神已經漸添溫度。

  就在這天,他們并肩出現在竹舍的院門外。

  奶糖嘀咕道:“這算什么哦,見家長嗎?”

  蘭疏影拍拍它的腦袋,“低調點,別嚇著人家了。”

  她從柜子里取出一件深紅色云紋裙,并不華麗,這是相對其他的衣服來說,然后隨手把青絲挽成髻,斜插一根檀木簪,自有一股沉靜和大氣。

  “主人,我覺得你在cos一個人。”

  “噓…看穿別說穿。”

  景文翰是專門來拜訪她的。

  因為月萍是她的小迷妹,三句話里總有一句要提到自家小姐,景文翰打聽到許多關于蘭疏影的事。

  他對她當堂要求休夫的壯舉很是好奇,又聽說月萍在跟她念書,所以想見見她。

  深紅裙擺停到檻前,景文翰的目光往上移動,看見一張素白如瓷的面孔。她的五官明麗大氣,配著這身裝束,卻透出一種令人心安的從容與溫和。

  美人如酒,歲月會為她的氣質添上香氣。

  她給他的感覺這么熟悉,讓景文翰忍不住心里發顫。

  這張臉,這個人,她看起來,實在太像他童年記憶里的母后了!

  景文翰事后想不起來今天跟竹舍主人交談過什么,腦子里渾渾噩噩的,只想趕緊找人查查她的來歷。

  情報很快遞到桌上。

  生母陳氏,是陳王府的養女,嫁給巨商郭淮德,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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