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血衣衛的行動很快,負責情報的鴿組才一個晚上,就把羽塵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載入卷宗。
“羽塵,逍遙派掌教——李道子的關門大弟子,江陵侯羽蒼的長子,修為不詳,疑是煉氣巔峰。
戰績不詳。
擅長煉丹制符,是鳳鳴商會供奉兼大股東。”
大都督姬茗原本與遼東羽家不合,不喜歡羽家的人。
但因為早年曾受過李道子的恩惠,所以也沒有想要為難羽塵,何況羽塵還是羽家的棄兒。
這次只是特地想見他一面而已。
客套了一番后,姬茗讓女侍衛長將那尊白玉老虎送予羽塵。
羽塵笑了笑:“無功不受祿啊。我這人不太喜歡欠人人情。請大都督將這禮物收回吧。”
姬茗淡淡說:“我們朝廷目前正在禮賢下士,招攬天下英才,羽公子你一表人才,又得李道子真傳,本督特意來找你,是想問問你有否想過為朝廷效力。”
羽塵聽明白了,這是想招攬自己。
估計是看重自己煉丹的能力吧。
不過羽塵卻直接回絕了:“抱歉,在下過慣了閑云野鶴的生活,不習慣 姬茗禮賢下士,招攬人才,卻被拒絕,心中有些不悅。
一般人就算想要拒絕大都督的好意,也會委婉一些。
而羽塵卻非常直白。
一旁的女侍衛長怒斥:“大膽,督主招攬你,是你八輩子積德,怎敢如此無禮。”
羽塵:“我本山中一介布衣,不懂朝廷的規矩,還望見諒。”
女侍衛還待再說什,卻被姬茗攔住:“仙姬不可對恩人的弟子無禮。畢竟人各有志,既然羽公子不愿意為朝廷,我也不勉強。”
羽塵:“多謝大都督理解。”
姬茗又說:“十五年前,我練功走火入魔。下半身癱瘓,遍訪名醫,卻無人無能救。多虧當年李真人替我煉制丹藥,及時救治,今日我才得以站在這里,而不是躺在床上當一個藥罐子。”
姬茗讓女侍衛長將白玉老虎送上前去:“我欠逍遙派的恩情重如泰山。這點禮物并不算什么。”
女侍衛長冷著臉,將白玉老虎送了過去。
羽塵心想,原來是當年師傅種下的善果啊,難怪對自己那么客氣。
便道:“大都督太客氣。”
姬茗微微一笑,說道:“李道子號稱‘符王藥圣’,羽公子身為他的關門弟子,想必也有一定的道行。不知道本督能夠有幸一張羽塵公子親手所畫的符箓。也算是禮尚往來。”
羽塵沒想到姬茗竟然會問自己討要符箓。
心里有些明白,這是對方在試探自己的實力。
心想,她當初是師傅治好的病人,自己也不能丟師傅的臉。
當下一口答應下來。
姬茗一招手,一個血衣衛憑空冒了出來,端著盤子,獻上畫符的材料。
羽塵一看那樽充滿濃郁靈氣的墨,就知道價值不菲,各種珍貴材料混雜在墨中。
就這點墨,沒十萬兩銀子買不著。
這時候,女侍衛長親自上來替羽塵磨墨。
磨墨也是一種技術,食指要放在墨的頂端,拇指和中指夾在墨條的兩側,磨的時候要輕,按下去時稍微重一點,磨墨要慢,有一叫磨墨如病,得細心墨。
女侍衛長將磨好的墨汁推入硯池,墨汁細膩,濃淡均勻,隱隱約約散發著金光。
不得不說,就連李道子用的墨都沒這么好。
羽塵提起狼毫筆,沒有怎么準備,直接就在符紙上寫字。
這寫字是李道子教他的,李道子從小就告訴他,要寫好一張符,必須寫好字。
寫字如做人,練字即練心。
心是符咒的根本,心力越強,符咒的威能也越強。
所以這么多年來,羽塵已能寫得一手好字,各種字體,樣樣精通。
而他寫字的時候,整個人會進入一種超然脫俗的忘我狀態。
就是因為有了這種狀態,令他的畫出來的符咒威能也非常恐怖。
羽塵正認認真真得將靈氣運于筆尖,字走龍蛇。
畫符講究的是提起一口真氣,靈氣和筆鋒,一筆都不能斷。
斷了就廢了。
正當他寫到最后一個字時,突然間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喊殺聲。
還有女人的呼救聲。
姬茗大吃一驚,問女侍衛長:“發生了什么事,有賊人來襲嗎?”
一個血衣衛大呼:“糟了,大都督,我們被賊人包圍了。趙家姐妹也被人擄走了。”
姬茗這邊無比震驚,開始調兵譴將準備迎戰。
但羽塵卻仍然鎮定異常,下筆如有神,沒有被打擾。
他握筆的手穩如磐石,筆鋒一勾,畫好了最后一筆。
“好了。”
羽塵的符一畫好,周圍喊殺聲立刻不見了。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姬茗和女侍衛的震驚表情,也都是裝出來。
只為了想試試看他的定力如何。
羽塵將他剛畫的雷符遞給女侍衛長,然后淡淡問道:“賊人呢?”
姬茗輕笑說:“羽公子你太嚴肅了。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羽塵:“大都督,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亂開啊。會出人命的。”
姬茗對羽塵剛才的表現非常欣賞。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不管他的修為如何,這是一個有大毅力的人才。
女侍衛長將符箓遞給姬茗。
姬茗拿過來,掃了一眼,臉上綻開了美麗的笑容 “這符箓有李道子的七成功力了。羽公子你前途無量啊。”
羽塵卻說:“現在的師傅已不是當年的師傅了。我不及他目前實力的十分之一。”
姬茗:“你過謙了。你畫的這道雷符,在戰爭中,能讓對面的一支百人隊,灰飛煙滅。我們血衣衛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假如哪天回心轉意了,考慮一下唄。你若答應,金陵鎮督(直轄市紀高官)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羽塵依然拒絕:“我鋼刺啊說過了,我已經做慣了閑云野鶴。”
姬茗嘆了口氣:“羽公子拒人于千里,看來你我是沒什么緣分了。這兩份禮物,你便收下吧。”
她招了招手。
女侍衛長先將白玉老虎送予羽塵,又拿出一塊黑色腰牌遞給羽塵。
這塊腰牌是用漆黑色的玄鐵鑄造的。
前面刻著四個字 “貪狼校尉。”
后面刻著紅色狼頭三字。
屯騎校尉是官職,紅色狼頭是血衣衛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