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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算計狀元宴

  “老爺,長公主進宮了。”

  墨亦宏的書房內,光線略有些昏暗,墨亦宏坐在書桌前,正低頭寫著什么,聽的書桌前管事的話,點了點頭,并不著急說話,直到寫完了,將筆擱下雙手交叉疊落在胸前。

  能進入墨亦宏書房的管事,自不是一般人,此人名墨渲,是墨府的老人了,可以說,墨亦宏這一路走來,墨渲都看在眼里。

  見墨亦宏擱筆,立刻上前倒了杯茶,“老爺歇歇,喝杯茶。”倒茶之前,用手先試了下溫度,一舉一動,極其細心。

  “你到的茶,溫度永遠剛剛好。”墨亦宏笑了抿了口,很是滿意。

  “老奴老了,也就能做到端茶倒水的活了。”對方也跟著笑笑,然后退到書桌前站著。

  “你是老當益壯,這許多事,若不是你在,我如何放心。”這話,可見信任了。

  起身,抖動衣袍,習慣性坐那盆紫蓮胖的榻椅上。

  今日到是沒有喂魚,手指輕輕碰了碰那朵紫蓮,已經裂開一道口子,溫度再高點,就該開了。

  “能替老爺分憂,老奴便欣慰了,老爺,宮里那邊到是沒什么動靜,不過這次簪花節,皇上究竟是何用意,老奴有些看不明白了、”不服老不行啊。

  “你老足不出戶,外頭的形式瞬息萬變,變化太快,這心思自然就難猜測了,無妨,左右不過是兩父子之間的較量,咱們看著就好,不過這次簪花節...”

  墨亦宏說著,收回手嘆了口氣,這閑王的布局,果真精妙。

  “簪花節,老爺可是有什么想法?”那可的快些,沒幾天了。

  “春闈舞弊的事,皇上已經對我有所懷疑,若是我再在林家的事上動手腳,以皇上的明銳,必能嗅到些什么,一旦皇上開始盯上林家,想要拿到那東西,就越發麻煩了,如今多一個閑王,已經有些棘手了。”

  “老爺的意思,閑王當真會在簪花節上點那林家小姐?”閑王若還想反身,這正妃之位,可是不能隨便讓出去的,這是一個重要的籌碼,他現在所剩的東西并不多。

  捏了下胡子,墨亦宏瞇眼靠像榻椅,“他這一番周折,就是在此,你老別忘了,那東西的價值,足以讓閑王有所取舍了。”

  經這么一說,墨渲沉默點頭,“老爺說的是,只是,這林家也是病急亂投醫,這閑王現在的處境并非好的選擇,只是東西若真到了閑王手中,老爺再想拿到,可比在林家手里取難多了。”

  “富貴險中求,林橫沖此人,還是有幾分魄力的,這次開辦那書院便是個例子,你說的對,東西若真到閑王手中,就麻煩了,所以...這件事...只要閑王不能給林家這個正妃之位,林家便不會輕易將東西交出去,咱們就有時間。”

  墨亦宏目光沉了沉,看來是已經有思路了。

  “老爺...若不想這樁婚事成,最好的法子,就是借由皇上之手...”。

  墨亦宏搖了搖頭,“皇上已經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若此時再去引到皇上知道真相,反會被皇上盯上,前有鳳兒那丫頭,若是再來一次,皇上不會再對墨家客氣,世上沒有絕對之事,再周密的計劃,也有可能出紕漏,這個風險還是不要冒。”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利用公主是一回事,利用皇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點尺度必須把握好,大夏的開國之君,可不是以前金漢的皇帝。

  “那...老爺的意思...是從林家著手?”

  “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癥結在林家那丫頭身上,就從她身上下手吧,讓她參加不成,還是有辦法的。”

  傷了、或者別的什么小意外,都不難。

  “老爺也說,那閑王絕非等閑之輩,怕是已經想到,恐怕不好下手。”否則,他也不會說從皇上那下手了。

  就怕動林家那丫頭,打草驚蛇,林家豁出去,干脆將東西交給閑王...

  “所以,這件事,我們不合適出手。”

  “還請老爺明示。”墨渲想不通,到也干脆。

  墨亦宏瞇著眼,雙手交疊垂落,目光移到那紫蓮上,笑容漸深,“狀元郎!”

  狀元郎?墨渲目色一動,細細品了起來,隨后眼睛一亮,低下頭去,“老爺英明!”怎忘了,還有這么一步妙棋。

  兩人之間,多年的默契,墨亦宏只要稍加提醒,對方便能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這些年,墨亦宏的許多事,都是交給墨渲在辦,因為不用他多說,對方都明白。

  有些地方,很多大人物都容易忽略,可他墨亦宏從不拘泥于用什么手段,只要最后,結果是他想要的。

  “你去安排一下吧,皇上圣旨剛下,聶牧還是在翰林,說明皇上雖有用他的心思了,卻還想最后觀察觀察,這人,你也接觸過,你既說沒有把握,那便不要再試探了,不能為己所用,卻有如此才能,留在朝堂,一旦成了氣候,就是麻煩。”

  “老爺一箭雙雕,高明,后日就是聶家的狀元宴,去一趟淮安,時間尚且來得及,老奴這就去安排。”

  這等手段,即便皇上或是閑王事后懷疑,怕也懷疑不到老爺頭上...

  “嗯,對了,你順便去跟夫人說一聲,讓她挑給日子,把二丫頭和林宏志的婚事也辦了。”

  “...這么說,咱們府上要辦喜事了。”墨渲笑著應下,這和上次庶子娶林家那二小姐不同,探花郎的婚事是皇上賜婚,就沖著這一點,墨家也的大辦。

  “面上都要過的去,讓夫人給林家下個帖子,商議婚期吧。”

  林家?墨渲瞬間明白,“老奴明白了,看來,老爺對新姑爺,還算滿意。”所以,讓他徹底恨上林家,徹底為己所用。

  “那林宏志確實有些才華,心思也有,就是太稚嫩了,假以時日,也能擔事,這朝堂之上,經貪腐案之后,大家都折了不少人,總要慢慢補齊,就是可惜了仲懷啊。”

  墨亦宏說著慢慢起身,負手踱步,偷得這片刻的清閑,也差不多了。

  “仲大人的確可惜了,老爺,刑部那邊...”

  擺了擺手,“案子已經差不多了,該清的人,這一次都跑不了,只是...怕是要給皇上做嫁衣了。”

  這...難怪老爺說,可惜了仲懷,不過老爺素來是豁達之人,一時得失不會放在心上的。

  “總比之前情況好些,老爺若沒別的吩咐,老奴便去辦差了。”

  “去吧!”

  聽聞,老太太去狀元宴要帶大公子和三小姐去,這三房和五房的,好一番激動,四太太心里可是有些吃味了。

  好在,老太太又說,給府上姑娘小姐都做身新衣裳,到時候,可以去簪花節。

  就是去看看,都一個個高興的厲害。

  而對長公主給林霜語下請函的事,更是驚的不行,所以,都以為是因為這個,老太太才破天荒讓大家都去看。

  這簪花節可不是在什么宮里或是哪一家府上辦,歷年都在青提湖便舉辦,老百姓也能圍觀,不過,有些位置,可是的早早去站著,要不到時候,站的地方都沒有。

  “老爺,這件事,老太太可是偏心,那大小姐是人家聶府單獨下的貼,妾身沒什么可說的,是人家大小姐本事,可憑啥獨獨帶宏正和伊丫頭去?咋們家修兒也到適婚年紀啊!”

  女兒她就不說了,還能緩緩,可兒子用不著了吧,這年齡的孩子帶出去,誰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狀元宴去的人家應該不少,他們家修兒人品樣貌,那樣不好?

  四爺揉著頭聽著自家夫人抱怨,一貫的好脾氣,“夫人說的都對,可你不想想,一下帶這么多孩子去,不讓人笑話嗎?三房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娘操心些也能理解,再說,正兒是老大,他的婚事解決了,不就一個個都輪上了,咱們林家剛到京都,急什么,還怕談不上媳婦?”

  憋了憋嘴,自家爺們說的也是那么回事,可這心里就是不太得勁,算了,反正老爺說的對,慢慢挑,兒子又不差。

  “老爺,你說,咱們林家這大小姐怎就這么本事,聶家咱們單獨請就不說了,連長公主都下了請函請她參加簪花節,聽說這次皇上都會親臨...多大福氣啊。”

  一邊說著,一邊感慨著,“要是哪天去羅家的是咱們家芳丫頭,這福氣是不是就是芳丫頭的?”

  “別胡說八道,我怎么說的?有關大丫頭的事,不許摻和,更不許多嘴,哼?芳丫頭?就那性子...你也不想想,參加羅家四姑娘及笄禮的小姐都什么出身,怎長公主就獨獨說了句大丫頭合她眼緣?”

  這里頭,誰知道是咋回事?

  有些福氣,可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住。

  “知道了!都說了多少遍了...”四太太揮動帕子,聲音小了些,好在,這四太太,什么都聽夫君的。

  這也算是優點吧...至少不會自作主張辦下糊涂事。

  “可是老爺,有句話,妾身還是的說說,爹太慣著大小姐了,都要把她當孫子養了,書院的事還讓她參和一腳,這大房又不是沒男丁,聽爹的意思,將來,這大房還的分兩份啊。”

  給大丫頭添置多些嫁妝,她到沒什么意見,可連書院都有大丫頭一份,是不是過了,他們這幾房的丫頭就不是孫女了?

  “你懂什么,這事,爹可沒偏著,大丫頭入了五千兩的股,我親眼看著的。”

  說到這,四爺忍不住捂了下嘴,這事...家里還沒人知道的。

  “啥?五千兩,她哪來的?莫不是爹私下給的?”

  “胡說...”

  四爺只好將當時林霜語對付梁家的事說了一遍,免得自家夫人想左了,“跟你說,還有這次修兒的事,大丫頭也幫了忙的...”

  四太太已經聽的目瞪口呆了,吞了吞口水,一臉茫然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往后,娘啊,咱家這大小姐...老爺放心,往后我絕不胡說了。”

  怪不得,連老太太都不置喙,這手段...那梁棟當時可是大官啊!

  有些超出四太太的認知了,也是難為她了。

  又是狀元宴,又是簪花節,大家都有的忙。

  可這還不算,狀元宴前一天,林家突然接了墨家的一份帖子,是墨老夫人親自下的,說是讓林家老太太過去商量一下探花郎的婚事。

  老太太當時就讓人去找了老太爺。

  老太爺二話不說,讓墨家來送帖的人將帖子原封不動帶了回去,一句話,林家二房早就與脫了林家族譜,與林家再無半點關系。

  墨家來送帖的人,急忙又拿著帖子去了二爺那邊,并當著林宏志的面,將老太爺的話一字一句的轉述了一遍,說是自己不知詳情,辦錯了差。

  待人走后,林宏志一言不發,一臉鐵青將自己關在屋內。

  二太太雙眼氣的紅彤彤一片,二爺則拿著帖子,面無血色的呆坐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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