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開學測試
總編辦公室時間一點一滴地緩慢流逝著 秦鋒坐在總編的書桌對面，忐忑不安地打量著總編的臉色。
從他打開斗破給總編看后，到現在足足過了一個小時。
這期間，總編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看著書，不時端起旁邊的咖啡抿一口。
秦鋒一直在關注總編的神情，但發現他卻從頭到尾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這讓他心里絲毫沒底，緊張局促。
斗破自創立起來，到現在已經十天了，連載的字數也達到了十多萬字。
由于是白話文，閱讀速度可以加快，對于總編這種閱文無數的資深編輯來說，一個小時差不多可以看完了。
但不知為何，總編似乎看的特別慢，像是在逐字逐句地細心品讀，許久才點擊鼠標進入下一章。
秦鋒也不敢催促，只得默默地坐在一旁靜心等待。
不過，比起主編一見到白話文就大發雷霆，壓根不準斗破上推薦的情況來講，總編的表現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讓秦鋒安心不少。
至少，他看上去并沒有那么抗拒白話文形式的武俠......
主編程云也得知了秦鋒闖入總編辦公室一事，他對于秦鋒這種膽敢越級上報的楞木頭暴跳如雷、氣急敗壞，在心中暗暗決定：等秦鋒出來后，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其他同事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在私底下議論剛剛發生的事。
總之，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事上了。
約莫又過了一個小時。
總編的目光終于從電腦屏幕上轉移下來，他長長地吐了口氣，沉默地盯著秦鋒，眼鏡后的雙眼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總......總編，您覺得這書怎么樣？”
秦鋒鼓起勇氣問道，要是連總編都不看好的話，那斗破便無出頭之日了。
“小秦啊，你在公司工作多久了？”
出乎意料，總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而且，這問題怎么聽起來像是要辭退員工時才會說的？
難道總編也覺得自己太過異想天開了嗎？
秦鋒心如死灰，他感覺體內有股深深的無力感，自己千方百計想要掙扎，可卻越是無能為力。
“快......快一年了......”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充滿了疲憊和失落。
“一年了啊......”
總編悠悠地嘆了口氣，他突然站起身，對著秦鋒伸出右手道：
“不知你對主編的位置有沒有想法？”
......
另一邊。
吳風并不清楚為了自己的斗破，啟點辦公室內正在上演著精彩紛呈的種種幕幕，此時的他，正在竭盡全力地準備著開學測試。
上午九點考語文。
和前世一樣，語文總是每場考試的首發科目，然而在九點之前，學生們要在教室里復習備考。
沙沙沙 整個教室針落可聞，只有同學們筆尖在書上劃過的聲音。
吳風從文具袋里拿出準備好的母子筆，將更細更短的子筆遞給新同桌周靜瑜，輕聲道：“感謝你對我的指導，這筆送給你！”
周靜瑜一愣，呆呆地看著吳風手中的黑色子筆，這筆并沒有花里胡哨的東西，很樸素，就連商家名和品牌名都沒有，十分純粹。
讓她吃驚的并不是筆，而是吳風竟然會送筆給她？
霎時間，周靜瑜的臉紅撲撲的，她將頭深埋在胸前，不敢回應吳風的目光，緊張地說道：“不......不用了......”
吳風頓時急了。
誰說不用了？
那我考試咋辦？
這可是一只活生生的學霸啊，不抱住她的大腿，自己還想不想繼續碼字了？
吳風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三下五除二，把筆硬生生地塞到了周靜瑜的手心中。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輕舒了口氣。
這下，考試穩了！
周靜瑜傻傻地盯著手中的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盤旋：“剛剛......我們好像碰到手了......”
這兩天雖然指導了吳風的學習，但從未有過肢體接觸。
碰到手什么的......還是第一次呢！
更重要的是，細心的周靜瑜注意到了吳風另一只手上握著的母筆，她一眼就察覺出：兩支筆是同種型號的！
只不過大小有所差異罷了......
“莫非......吳風他想和我用情侶筆？”
周靜瑜想到這，臉色紅的就像發燒了一般，根本不敢抬起頭。
她做賊似的將子筆塞進了自己的文具袋中，把頭埋進書里。
母子筆確實十分相像，她會當成情侶筆，也不難理解......
然而，一心只想作弊的吳風卻沒有察覺到周靜瑜的異樣。
他摩拳擦掌，準備在接下來的考試中大展拳腳，讓爸媽對自己碼字一事無話可說。
叮鈴鈴！
上午八點半，學生們進入考場的鐘聲準時響起。
整個高三樓如同沸騰的熱水一般吵鬧起來，按照考試規則，整個年級的考生都是在不同的班上考試的，簡稱為混班考試。
也就是說，吳風要去別的班上考試。
但這沒關系，他曾經特意試驗過，距離對于母子筆并無影響。
不管有多遠，只要吳風握著母筆，都能感應到子筆寫了什么內容。
考場和考號是周日就公布出來了，吳風跟隨著人流，不緊不慢地走進高三（5）班，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坐下，等待考試的開始。
九點準，考試開始！
吳風一拿到試卷便寫下自己的班級姓名，隨后瞄了眼試卷題目。
嗯......確認過眼神，都是不會做的題！
因為半文言武俠的興盛，語文考試對于文言文一塊尤為鐘情，一百五十分中大概有六十分，和作文分數并列。
而吳風偏偏對于文言文一竅不通，或者說，糟糕透頂。
若是讓吳風自己來考的話，恐怕能及格就謝天謝地了。
好在，他可以作弊。
吳風愜意地轉著筆，他也不急著做題，而是等著子筆將答案‘傳送’過來。
看著周圍都在奮筆疾書的其他考生，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
哈哈哈，你們盡管寫吧，誰要是比我還輕松，我就把姓名倒過來寫！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吳風卻什么都沒感應到。
“該不會去上廁所了吧，別急，她可是學霸呢......”吳風自我安慰。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
可是吳風依舊沒感應到任何內容。
他開始慌了。
“不對啊，就算是上廁所，也用不了這么久啊......”
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冒出，突然，一道念頭劃過吳風腦海。
“該不會是......她壓根沒用子筆考試吧？”
高三（1）班。
周靜瑜害羞地看了看文具袋的子筆，她在心中暗道：“這可是吳風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而且還是情侶筆呢......我要好好珍惜，不能輕易使用......”
隨后，她拿出自己的常用水性筆在試卷上作答。
吳風萬念俱焚。
他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想到周靜瑜竟然會不舍得用子筆考試！
我特么......
“它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黑筆，求求你快用吧......”
吳風就差哭出聲了，他不能繼續等下去了，這場語文考試，只得靠他自己！
吳風迅速看題。
嗯......很好，一個也看不懂！
既如此，那就別怪他出絕招了！
這可是古往今來，無數莘莘學子在研究了不計其數的試卷后，千辛萬苦得出來的考試口訣：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同長同短準選A，長短不一選擇D，參差不齊就選C。以抄為主，以蒙為輔，蒙抄結合，必定及格！
就這樣，吳風只用一分鐘就‘順利’做完了選擇題，來到了令萬千學子痛恨的古詩詞填空！
吳風看向第一空。
有朋自遠方來，__________。
吳風樂了，這個簡單啊，簡直就是送分題嘛！
小朋友都會的：有朋自遠方來，必誅之！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啦。
吳風也是因為前世疫情期間隔離在家，被門衛大叔制定的獨特暗號給弄糊涂了，這‘必誅之’三字張口就來。
第二題。
燕草如碧絲，__________。
什么鬼？
我們學過這首詩嗎？
吳風怎么看怎么覺得，這碧絲兩字好像碧池啊......
不會就跳！
秉承著這個理念，吳風直接跳到了最后一空。
第八題。
垂死病中驚坐起，_________。
哈哈哈，這個他知道！
在前世的點娘中，這可是每人都會的一句詩。
吳風興沖沖地寫下了七個大字——短小無力又一章！
完美！
接下來就是文言文了。
Emmm......
你不要這樣地看著我......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因為我一個也不會翻譯......
吳風哼著自創的旋律歌曲，簡單寫了幾筆后，繼續跳過。
現代文閱讀理解？
呵呵，作者自己都寫不出標準答案，也不知道出卷老師咋想的，這就是你們用過世作者的文章原因嗎？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排除千辛萬難后，吳風終于來到了最后一題，作文。
八百字作文耶，自從他成為了撲街作者后，已經好久沒寫過這么短小的文章了。
還真有一絲懷念呢......
吳風看了眼題目，是寫一篇議論文，主題是信任或者背叛。
這時候的作文，以議論文為主，鼓勵學生深入思考。
不過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在廣大師生的努力下，它也漸漸演化為一種套路模板。反正不管會不會寫，都是同一種模板:開頭引用名人名言，接著列出三個名人事跡，中間反復點題水字，最后再引用名人名言結尾就行了。
信任或背叛嗎？
想到這，吳風心中涌現出前世的點點滴滴，在大學畢業進入社會中，現實給他上了鮮血淋漓的一課。
人與人之間，還是以利益關系為主！
當時天真的他，不知道吃了社會的多少苦頭，送外賣時被人偷了外賣，做兼職時被老板故意壓扣工資，哪怕是走在路上，都有扒手來偷手機......
但是這些肯定是不能寫上去的。
吳風冥思苦想，不知為何，他腦袋里的念頭卻在一直往網文方向靠：
某某神帝在渡劫時遭到好友背叛，身死道消，只剩下一縷殘魂僥幸逃脫，而后穿越寄付在一個廢材少年身上，再次強勢歸來......
尼瑪，這樣寫下去，八百個字連頭都開不了！
要不寫個寓言故事？
農夫與蛇？
不行，這個世界好像有這個寓言故事，而且也編不到八百字啊。
吳風苦思良久，最后大筆一揮，寫下了幾行字：
題目：信任 第一行：老師，你信不信我沒寫作文？
......
中間的行數是空的。
直到第十行：老師，我是真的沒寫，時間來不及了，您不用往下翻了。
......
第十五行：是真的，相信我吧！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
最后一行：看吧，都說了我沒寫，您不相信我！
Emmm......
雖然只有區區幾行，沒有達到字數要求，但卻道盡了信任的真正含義，而且表達方式新穎奇特，別具一格，實在是不可多得佳作啊！
吳風自我夸贊了一句，隨后毅然起身交卷。
“這位同學，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小時呢，你確定要交嗎？”
監考老師好意勸道，她監考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有提前交卷的學生。
吳風這才反應過來。
對哦，這不是大學和社會考試，不倡導提前交卷。
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
反正再坐下去也憋不出什么答案。
“不用了，我還要趕回家碼字呢......”
吳風匆匆忙忙地交了卷便往自行車棚里趕，第二場考試下午才開始，趁現在還有時間，抓住機會回家碼字！
監考老師：？？？
剛剛好像......聽到他說‘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