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情不滅,愛永存
“嗨…寶寶，來！”
神尊如墨素來冷心冷情，可他獨獨對愛徒亦是妻子的眼淚頗感束手無策，如今見酷似自己面容縮小版的龍天佑無聲的垂淚，那種感覺再次來造訪。
“爹爹，娘親是不是…”
死了？
這兩個字太沉重，龍天佑說不出口，可神尊如墨豈會不明白他想要說的是什么？
“有爹爹在，不會讓你娘親出事的！”
“…爹爹，寶寶是不是很壞？”
盡管有神尊如墨的保證，龍天佑情緒依舊低迷，鉆在父親的臂彎里淚止不住的流淌。
乍見神尊如墨的驚喜與幻化人形的詫異，此刻皆蕩然無存。
若是可以從繼承傳承和幻化人形中與娘親里挑選，他寧愿什么都不要，只要娘親好好地活著，僅此而已！
“為什么這么說？”
“娘親的心頭精血…寶寶…嗚嗚嗚…寶寶只是睡了一覺，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否則打死寶寶也不敢對娘親做下這樣的事情，爹爹，你相信寶寶！相信寶寶好么？”
“寶寶不哭，爹爹信你！自始至終都相信你！”
“可是寶寶害了娘親卻是事實，爹爹，寶寶沒有保護好娘親，對不起！對不起！爹爹…”
說著說著龍天佑再也忍受不了，越過神尊如墨輕輕地湊過去貼著舞傾城的臉頰，將滿腔委屈盡數傾斜，淚不可抑制的奪眶而出，抽抽噎噎的模樣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可憐。
“寶寶，你很好！真的不怪你！爹爹一點兒也沒有怪你的意思，反倒是爹爹愧對你們母子，寶寶你能原諒爹爹么？”
“嗯！”龍天佑肯定的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爹爹，那次在娘親識海里你離開后，娘親說過爹爹的魂魄因特殊原因分散在各界，不是爹爹不想待在我們身邊，實在是情非得已才離開。還說暫時的分離，是為了更好的相遇！所以，寶寶今天又見到爹爹，不正是爹爹努力想回到我們身邊的最好證明么？”
“…寶寶，你娘親將你教的很好！”
神尊如墨心緒幾經起伏，終歸壓抑了下去，由衷的對舞傾城稱贊道。
“那當然咯！娘親是全天下最最好的娘親了！”
“對！最最好的！”
“天佑！”曦堯忽然喚了一句。
“曦堯哥哥…娘親…寶寶，嗚嗚嗚…”
“天佑，乖！不哭！主子有話讓我帶給你！”
“娘親？曦堯哥哥，娘、親、想要…跟、寶寶…說什么？”
對于自龍天佑從蛋殼中被孵化而出，曦堯一直細心地照顧著，舞傾城不能陪伴在他身邊的時候，曦堯往往是替代著她的身份在照顧，因此，對其的依賴程度絲毫不亞于自己的娘親。
“主子說…讓我轉告：她愛你，還有…無悔！”
“…娘親…”
“主子說，她太了解你的性子，若是讓你知曉問鼎蒼穹的代價，你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撓。主子特意等你進入沉睡后，才…”
“主子說只要是對寶寶好的事情，刀山火海她也愿意一闖，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瞧見你幻化人形的模樣，為此…”
“嗚嗚嗚…娘親…”
“天佑，你看！這是主子依想象畫出你變成人形的模樣，像不像？”
曦堯從懷里掏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將它放在龍天佑的手中，示意他打開來看看，上面繪制著一名粉雕玉琢身著金色蟒袍的小娃娃，與他相似度極高。
之后再遞了一面銅鏡，意思是讓他自己甄別。
龍天佑先看了看銅鏡，視線轉回到紙上，唯一不同的是額間的龍形印記，那是舞傾城依據曦堯口述，參照龍傾城的額間金龍印記想象的。不管怎么說，一筆一劃皆能看出繪畫者傾注的情感，以及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像！像！像！娘親畫得極像！”
“寶寶，咱們不哭！你想主子么？”
“嗚嗚嗚…曦、堯、哥哥，寶寶想…很想很想娘親！曦堯哥哥，寶寶這里好痛好痛！好難過…”
龍天佑挨著舞傾城轉頭看著半跪在身邊的曦堯，想要聽他的話不哭，可是眼淚不管怎么止也止不住，抽抽噎噎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直言那里很痛很痛。
此舉令無妄心生愧疚，若不是她一再躊躇不肯離開識海，舞傾城也不會決絕的費力最后一擊，說不定…說不定…還能與龍天佑說上些話。
“天佑，我可以叫你天佑么？”
“你誰啊？寶寶不認識你！娘親說不能跟陌生人說話！”
無妄挨著曦堯跪在龍天佑身側，小聲的詢問他的意見，誰知小小的人兒此刻心情極度悲傷，根本不睬她，還搬出舞傾城曾經告誡的大道理來反駁。
“可我知道誰可以救主子！”
“主子？你…”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無妄，曾經被主子凝練出來的極品神器，所以你的娘親便是我的主子，而你善在娘胎的時候，我還隔著主子的肚皮跟你說過話呢！”
無妄所言一點不虛，萬萬年前龍傾城孕育龍天佑的時候，她便喜歡隔著一層肚皮與他絮叨，雖然沒有回應，但是她依舊樂此不彼執著的很。
為此冷落了曦堯不說，甚至被黑著臉的神尊如墨趕了好幾回，依舊喜歡玩龍傾城身邊湊。
“真的？曦堯哥哥，她說的是真的么？你認不認識她？”
“認得！她所言句句屬實！”
“哦！既然曦堯哥哥這么說，寶寶姑且信你一回！剛才你說知道誰可以救娘親，誰？到底是誰？告訴寶寶，我去求他救救娘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爹爹？不是么？那…曦堯哥哥？也不是？總不可能是你吧？”
龍天佑細細咀嚼這無妄說的那句話，忽然雙眼一亮，滿臉欣喜的看向神尊如墨，卻見他默默的搖了搖頭。
目光一轉，手指向了曦堯，可他也微微搖頭表示不是自己。隨即龍天佑眉頭一蹙，癟著嘴，嫌棄的看向無妄，那挑剔的小模樣差點讓其心梗而死。
“…自然不是我！能救主子的人只有你！”
“我？你確定？為什么不是爹爹么”
“天佑，神尊兩魂相融很成功，卻還有一些神魂和神魄散落在各界，需要將其一一找回。若是全盛時期的神尊，那可是整個神界望塵莫及的，若不是為了主子生生分離了自己的魂魄，為護住你們母子，豈會…”
“無妄！”
無妄想要繼續細說，被突然出聲的神尊如墨給打斷了，旁人看不出他平靜無波的臉有絲毫起伏，但是無妄和曦堯確實知道，兩個字話里的怒意和警告。
“爹爹？”
“寶寶，無妄說的沒錯，能救城兒的，只能是你！”
“我？寶寶能救娘親？怎么救？是不是也要心頭精血？寶寶這就取來！”
“胡鬧！爹爹什么時候這般說過？”
龍天佑一聽舞傾城有救，他才是那個至關重要的人，以為是心頭精血所致，欣喜的將右手化成龍爪，作勢用往自己的心房抓去，神尊如墨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了個正著，嚇得他心驚膽戰的后脊背一涼。
“爹爹！你別生氣！寶寶錯了！”
“寶寶，來！”神尊如墨示意龍天佑坐到他腿上，然后抱著他又道：“爹爹告訴你該怎么救你娘親！你且聽好了…”
“嗯嗯！啊？這樣么？哦哦…寶寶，會的…好好！”
“可記下了？”
“爹爹，放心！寶寶會跟娘親在龍族等著你，不管去哪兒一定會告訴爹爹的！”
知道舞傾城的救治方法，龍天佑心里欣喜異常，雖然此行神尊如墨因魂力淺薄需要靜養，暫時無法跟著同行，但是對他而言，娘親生命無虞那才是天大的好消息不是么？
“好孩子！乖！”
“神尊！”
曦堯想起一事，喚住想要離去的神尊如墨。
“何事？”
“主子凝練了許多護心凝神丹，讓曦堯轉交給神尊，并囑咐每隔三日服用一枚，還說…等那些丹藥服用完了，想來神尊的身子應該已經調養好，若她有幸能涅槃重生歸來…”
“等著本尊是么？”
神尊如墨不等曦堯將話說完，甚為明了的反問一句。
“是！”
曦堯適時的遞上一個裝著丹藥的錦袋，錦面上繡著一朵盛開的銀蓮，與神尊如墨的眉間印記如出一致。
“城兒的繡功有所長進，繡的極好！”
“主子在空間里練了許久的針法，自在識海里與神尊分別之后，她消沉了一些時日，讓后便開始練起刺繡來。說是將思念化成手中的絲線，一點一點的積攢起來，那樣心里能好過一些！”
神尊如墨聞言眸色深深，不知在壓抑著什么，手緊了又緊，將錦袋貼在心頭靜默著。
“神尊，錦袋主子落了法術，開啟的咒語是…”
“本尊知道！”神尊如墨嘴里默念幾句，錦袋變得如同一只精巧的荷包模樣，隨即被系于腰帶之上，又道：“長久以來城兒給本尊的東西，但凡有咒語的，僅此一種而已，本尊豈能忘？”
“主子與神尊之間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那日主子在一處暗格了翻出幾樣曾經做的小東西，便拿來問曦堯該怎么打開。咒語我只說了前一句，主子居然能將下面的咒語一字不落的全說出來，令我驚詫莫名！果然有些事情哪怕沒了前世記憶，依舊如刻入靈魂一般。”
曦堯空間里曾經的禁地，后來也成為舞傾城常去探索的地方，還有一個原因是那里給她的感覺極其熟悉。
一日，舞傾城從一處及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一個暗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其打開了之后，發現了許多女子手工做的東西，每一個上面都繡著一朵銀蓮。
好奇心驅使下想要將其逐一打開看看，卻被上面的禁錮術法所攔，只得咋咋乎乎的求助于曦堯。誰知他只說了前幾個字，舞傾城接下他的話默念幾句，術法竟然一一解開，當時震驚的人何止他一人，連她自己也被嚇到了。
有些記憶不會因時空的輪轉而被淡忘，許是被深深地珍藏起來，無法輕易觸碰而已。
情不滅，愛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