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燒了一夜,剛坐起身的時候,容以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他抬起胳膊想敲敲腦門讓自己清醒些,當手背觸碰到額頭的瞬間,眼光不經意的掃過地面。
躺在地板上的小姑娘側身睡著,大概是睡得很不舒服,她的眉心緊緊的皺著。
不是說,等他睡著了,她就回家的嗎?
怎么…
容以扭頭看了一眼落在枕頭上的毛巾,腦海里晃過零碎的片段。
所以昨天晚上她一直守在他身邊,還連續不斷的為他換著冷毛巾降溫?
容以的心,劃過一抹心疼。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掀開被子下床,動作很輕緩的抱著陳艾青,想讓她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覺。
也不知是小姑娘本就睡得淺還是地板實在太不舒服了,容以的手剛扶起她的身子時,陳艾青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戴著隱形眼鏡睡了一夜的她,視線有些模糊,等到逐漸變得清晰時,正好和容以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剛睡醒的小姑娘,聲音又軟又奶的:“你醒了啊?”
邊說,她邊伸出手,碰了一下容以的額頭:“總算,燒退了。”
話說完,陳艾青眨了眨眼睛,就在大腦從懵逼狀態完全清醒過來時,這才發現容以的手正摟著自己的腰。
她下意識的推了他一下,從他懷里掙扎開。
“那,那,那個…”陳艾青越是急于解釋,那張嘴就越是磕絆,“其實吧,我,我是想等你睡著了以后就回家的…”
“后,后來,就,就后來發現你又燒得嚴重了,其實,我其實就是,純粹好心,好心,你懂吧?就…哎呀,我就是怕你萬一燒得腦袋壞掉了,最后倒打一耙說我見死不救…”
“你這個人的性子我可太了解了,小心眼,愛記仇,我就是不想你有什么借口來碰瓷我…”
嘰嘰喳喳的聲音倏地一下消失了,因為容以的腦袋突然之間往前,一下湊到了她眼前。
陳艾青驚得身子縮了一下,剛想往后退,卻發現脊背已經靠上了衣柜,退無可退。
她瞪大了眼睛和容以對視了好久,就在他的指尖觸及到她的臉頰,輕輕將碎發別到耳后,陳艾青睫毛輕顫,右手下意識的攥緊了拳。
他的手從她的耳邊移開,溫柔的撫著她的臉頰,鼻翼,最后輕輕的托住下巴,拇指慢慢的劃過下唇。
陳艾青緊張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應該毫不留情的推開他,可不知怎么的,她覺得身子軟綿綿的,想使勁卻怎么也使不出來。
他想怎么樣?
吻她嗎?
還是…
如果真的吻了,那她該怎么辦?
推開?
還是…
陳艾青的腦子一片亂,某些不該有的念頭,這會兒一股腦的全都蹦跶了出來。
容以的目光從她紅透了的小臉上緩緩的往下移動,在她緊張的上下起伏的胸前停了下來。
隔了幾秒,他重新看向小姑娘的臉龐,身子又再湊近了些,輕聲說道:“以為我要吻你,所以現在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