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面色發紅,心跳驟然加快。
他怔怔地愣在原地,只覺幸福來得太過突然。
待他回過神欲一親芳澤之際,鳳無憂已退至門中,“砰”地一聲緊掩門扉。
君墨染一時不察,原本應當落在她前額的深吻,卻是陰差陽錯地落在了窗紙上。
鳳無憂瞅著窗紙上浮凸的唇印,忍不住捧腹大笑。
君墨染略顯尷尬地抽身而退,以廣袖輕拭唇瓣,強作鎮定道,“明早見。”
他正欲轉身離去,卻見顧南風歪頭倚靠在廊柱下,尤為鄙夷地看向君墨染。
“嘖嘖嘖,就這么點兒出息?”顧南風見君墨染被哄出來,笑得雙頰發酸。
君墨染冷哼著,“你難道沒看見,她主動吻了本王?”
“我只看見,你伸著脖子欲吻人家,卻一嘴擱在了窗慵上。”
顧南風笑得不能自持,他從未想過,君墨染遇見喜歡的姑娘,竟是這般模樣。
他原以為,君墨染會直接將人拐上榻,不顧人家意愿,強迫人家給他生孩子。
不成想,他看上去雖笨拙了些,對鳳無憂倒是極好。
事實上,君墨染倒是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
可鳳無憂身體余毒未清,他可不想做出讓自己抱憾終生的事。
再者,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急躁,嚇得她。
君墨染看向扶墻狂笑的顧南風,冷哼道,“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正欲拂袖離去,顧南風終于正了面色,沉聲言之,“慢著。關于鳳無憂體內的余毒,有些眉目了。”
君墨染面帶喜色急聲問道,“怎么,解藥研制出來了?”
顧南風搖了搖頭,“今兒個夜里,鳳無憂屋內闖入一位黑衣女人。她趁四下無人之際,在鳳無憂榻上枕芯里撒上了大量的藥粉。我一路跟在黑衣人身后,發現那人入了凌風酒樓,再未出來過。凌風酒樓同凌天酒樓分立護城河兩岸,興許,黑衣人入酒樓后,一直注意著群芳卉的動向。”
“枕芯中放的是何藥粉?”
“寐仙。”
顧南風壓低了聲道,“你且放心,我回醫館之后,便替她換了枕芯。不過,這倒是足以證明,這位黑衣女人,應當是北璃人士。”
“去看看。”
君墨染面色尤為凝重,他向來不懼怕這些小把戲。
可是鳳無憂的身體,再經不起折騰。
敵明我暗,防不勝防。
內室中,鳳無憂換上了一身男裝,神清氣爽地從屏風后走出。
她正思量著明早要穿哪件衣服上朝,才能在氣勢上壓群臣一籌。
“唉!也不知朝服什么時候才能趕至完畢!”
鳳無憂暗嘆了一口氣,立于銅鏡前,對著銅鏡中的自己擠眉弄眼,“長得確實挺俊!相信不久之后,我便得以取代君墨染、百里河澤,成為東臨少女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正在此時,簾幕梢動,涼風瑟瑟,內室的氛圍于須臾間降至冰點。
鳳無憂眉梢一動,狹長的桃花眼犀利地掃向四周,她聲色冰冷似寒霜,“是誰,竟敢在爺的面前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