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長官,我這就去!”
說完,年小魚身上的六張撲克牌抖落一地。
王教官一愣,頗為吃驚的看著大步走向操場外水房的年小魚。
按照王教官的設想,年小魚現在應該或是惱羞成怒,或是據理力爭,最后憤然離開國旗組,大家皆大歡喜。
他沒有想到年小魚竟然真的這么堅定的想要留在國旗組,在他看來,站在這里的六個人中,哪怕是金剛芭比在他看來能堅持下來的概率都不大。
在他的印象里,越是生得漂亮、身材苗條、皮膚白皙的女生,越是在乎自己的外在形象,愿意花大價錢保養自己。
越是完美的東西,越是會被用心的保護,年小魚的膚色很白,皮膚很極為細膩,可以說保養得極好。
一白遮百丑,若是被陽光曬黑上幾分,曬傷了皮膚......對她來說簡直是天底下最慘烈的酷刑。
看著地上的六張撲克牌,王教官有了下一步的想法。
這個年小魚還是要盡快讓她主動離開,像校園里其他漂亮的女孩子一樣,做一個膚白貌美受人保護的花瓶,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年小魚還沒回來,倒是陳曉靜費力的抱著一大袋礦泉水搖搖晃晃的向著國旗組的方向趕來。
袋子里看上去有十好幾瓶礦泉水,陳曉靜看起來十分吃力,仿佛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在教官不忍直視的目光中,陳曉靜一步一挪,終于來到了操場正中央,將懷中的一大袋水放在綠茵茵的塑料草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胸前一起一伏格外的明顯。
看到劉空明,陳曉靜面色一喜,連忙拿了一瓶水向劉空明身邊走去,卻是王教官皺著眉頭先一步攔在她面前:
“同學,請不要干擾正常訓練。”
陳曉靜低著頭,透過留海的縫隙盯著劉空明,輕輕點頭:
“嗯。”
陳曉靜站在這一袋礦泉水前,也學著劉空明他們的樣子,站得筆直,挺起了傲人的胸膛。
十分鐘過去,年小魚洗好了臉回到操場:
“報告教官,我已經把防曬霜洗干凈了!”
“歸隊吧。”
“是!”
待年小魚站回原位,教官抽出撲克牌,一張,兩張,三張......
塞到第七張時,年小魚捏緊了指縫,當即提出了抗議:
“報告教官!已經夠六張撲克牌了!”
“我知道!我說了,只要你們身上的撲克牌落地,每一張加站半小時的同時落一張塞兩張,地上落了多少張撲克牌,用我幫你數嗎?”
“教官,這不......”
沒等年小魚說出抗議的話,教官便十分暴躁的吼道:
“你覺得不合理可以選擇退出!退出以后回到你應該在的班級,他們不會像我這樣嚴格的要求你,但只要你還想繼續留在國旗組,就必須服從命令,哪怕我的命令是錯誤的,也要不折不扣的執行!”
年小魚抗議的話全都噎在了嘴邊,有些委屈的撅起了嘴,堅定的站在原地:
“長官,你趕不走我的!”
陳曉靜睜大了眼睛,看著年小魚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欽佩。
教官并沒有多說什么,看了看天空中帶著盛夏余烈的太陽,嘴角輕蔑的一笑。
現在雖然已經過了最熱的時節,但日平均氣溫一直都在二十九度上下徘徊,特別是正午時分,最高氣溫能達到三十四五度。
現在剛剛兩點過半,即便過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但依舊十分燥熱。
現在站在操場,和早晨可是兩種感覺。
早晨的陽光能讓人感受到溫暖,會有涼風習習吹去額頭的汗珠,而現在毒辣辣的陽光下,連微風都裹挾著熱浪,讓人恨不得化作神話中拿弓箭射金烏的英雄,還整個世界一分清涼。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站在這里的六人外加陳曉靜身上都被汗漬所浸濕,特別是劉空明,因為身上沾了泥土,和汗水混雜在一起,在臉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泥痕。
王教官坐在塑料草地上,摘下帽子對著自己扇風。
半個小時過去了,感到口干舌燥的王教官走到陳曉靜面前,從她腳邊的一大袋礦泉水中取了一瓶,正欲走回隊列面前,陳曉靜卻出聲叫停了王教官:
“等......等一下!”
“嗯?”
王教官一邊擰開瓶蓋,一邊疑惑的盯著深低著腦袋的陳曉靜。
陳曉靜卻遲遲沒有說出下半句話,只是伸手指著王教官手中拿著的礦泉水。
看看礦泉水,再看看陳曉靜,再看看陳曉靜面前放在地上一大袋未開蓋的礦泉水。
王教官恍然大悟,將手中開了瓶蓋的礦泉水塞在陳曉靜手里:
“是擰不開瓶蓋吧?別不好意思,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沒那么嚇人。”
說著,王教官伸手重新從袋子里取了一瓶礦泉水,打開瓶蓋咕嚕嚕喝了起來。
半瓶水下肚,王教官發出一聲爽快的嘆息,卻正看到面前的陳曉靜不但沒有喝水,反而將瓶蓋蓋回瓶子上,攔在他面前:
“你......”
“嗯?你一定是在為他們擔心吧,不礙事,這點程度而已,比起部隊上正式的操練還差得遠呢,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王教官說完,陳曉靜卻仍舊攔在王教官面前,還對著王教官伸出了緊攥著拳的左手。
難道說......
傳說中的......大學女生被教官的魅力所吸引,向教官示愛的情況......
終于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春天到了!?
想到這里,王教官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腦海中,曾經思考過無數遍,卻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的拒絕大學女生表白的騷話一條接一條的涌現出來。
在王教官略顯緊張的注目光中,陳曉靜的手心漸漸攤開。
“我們不......”
看著陳曉靜空空如也的手心,王教官猛然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沒有將后半句話說出去。
“同學,你這是什么意思?”
“錢......你還......還沒付......付錢......”
陳曉靜的聲音低不可聞,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王教官的胸口。
“哦,對,錢,錢當然是要付的。”
說著,王教官尷尬的笑著,兩只手在身上好幾個兜里摸索了半天,卻發現自己的口袋比臉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