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空明絲毫不擔心司機師傅會帶著鑰匙跑路。
這么大一輛車,還有GPS定位系統在。
價值超過三千塊錢的東西被偷走就可以立案調查,更何況是價值百萬的豪車。
更何況,這輛保時捷卡宴對不會開車且銀行卡余額充足的劉空明來說,沒有絲毫價值,把它租借給這位的士司機抵車費,也算是物盡其用。
快步爬上樓頂天臺,劉空明眺望遠方。
這里沒有一點城市該有的繁華,以這棟足有二十層的高樓為中心,四周全都是修建到一半而后遺棄的爛尾樓,因為沒有水電,沒有門窗且四面通風,即便是流浪漢都不愿意在這里落腳。
看著大片荒涼的景象,劉空明不由敢到唏噓。
大約是五年前,這里還是一片熱火朝天的繁華景象,工程車、工程人穿行其中,當時所有人都相信這里是未來銀田市最繁華的中心。
正是在劉空明所站的位置,這片樓盤的主人縱身一躍,落在了穿著初中校服的劉空明面前。
劉空明還記得在天臺上,資金鏈斷裂的樓盤大股東紅著眼睛大罵老天的不公,他說自己只差一步,就可以變成身價上百億的富豪。
大股東現在應該還在牢里服刑吧,病急亂投醫期間涉嫌非法集資的他據說被判了好多年。
劉空明對著手機屏幕整理了發型,將手機攥在手里,確認沒有任何人或者攝像頭能看到這里,找了個不錯的姿勢如跳水般從天臺邊沿縱身一躍。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劉空明在飛揚的塵土間走出,因為刻意保護了手機的關系,手機屏幕沒有出現任何裂紋,沾滿了泥土的臉上洋溢著的微笑。
舒服!
這違背常理的一幕沒有被任何人或是攝像頭捕捉,車內緊攥著保時捷卡宴鑰匙的的士司機聽到響動身子猛地一震,抬起頭來。
劉空明離開的這一小段時間他一直保持著攥緊鑰匙的姿勢,一動沒動的他此刻卻是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打濕黏在皮膚上。
這是緊張的汗水,更是激動的汗水。
劉空明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想的士司機走來,的士司機攥著手中的豪車鑰匙,盯著劉空明,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對他來說,剛剛那一聲巨響是怎么造成的這件事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現在手里攥著價值上百萬的東西,攥著哪怕他現在傾家蕩產都買不起的保時捷卡宴的車鑰匙,還有機會…體驗駕駛豪車的感覺!
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劉空明只覺得駕駛位上的司機師傅有些不一樣了。
司機有些緊張的清了清嗓子,閉著眼睛將手中的鑰匙遞向劉空明:
“這......您還是收回去吧,實在是太貴重了!”
劉空明伸手去拿,卻發現司機師傅攥得緊緊的,根本拿不動,司機表情再次掙扎一下,臉蛋狠狠一抽,松了手,失去了車鑰匙,司機師傅露出頹然而懊惱的神情。
劉空明盯著口是心非的司機師傅暗暗發笑道:
“銀田大學,二十分鐘能到嗎。”
“二十分鐘?我這破車可不行,除非......”
劉空明一把將車鑰匙丟在司機師傅懷里:
“那還等什么,出發吧,我趕時間。”
司機爽朗的一笑,將帶著他體溫的保時捷卡宴車鑰匙揣到胸前的口袋:
“得嘞!”
說著,一點兒都沒有磨蹭,稍顯老舊的出租車發動機轟鳴著,整個車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就像司機師傅激動的心情一般。
一點五十五分,互相留了手機號之后,劉空明從保時捷卡宴副駕駛走出,頭也不回的沖著操場的方向跑去。
馬路上,發動機的轟鳴聲有多響亮,司機師傅的心情就有多激動暢快。
雖然中午只喝了一杯拿鐵肚子現在餓的咕咕叫,但劉空明依舊跑得很快。
來到操場門口,時間停留在一點五十九分。
王教官在門口等候多時,看著劉空明的滿身塵土面無表情道:
“跟我來吧。”
劉空明點頭,跟著王教官走到了操場正中央。
這是特意為國旗組預留出來的訓練場地。
早晨見過的三個男生、年小魚,以及......金剛芭比?
他們五個人正筆直的站在那里,橫著站成一排,早晨站在年小魚身邊的那個女生,現在卻沒了蹤影。
看到劉空明,金剛芭比眼前一亮,身子一抖,兩張撲克牌飄落到地上。
王教官板著臉上前一步:
“退不退出!?”
金剛芭比眼神堅定:
“報告長官,不退!”
王教官滿意的點點頭,從兜里掏出剩余的撲克牌,抽了四張出來塞在金剛芭比兩只手的指縫間。
“記住,每掉一張撲克牌,加站半個小時,今天站不玩明天站,明天站不完后天站,除非你主動退出,只要時間沒到,就給我一直站下去!”
說完,王教官看向劉空明:
“劉空明,入列!”
劉空明點頭,向前一步,卻被王教官板著臉呵止:
“這個時候,你應該先回答:“是!”
“是!”
劉空明大聲回答,站在年小魚身側,腰板挺得筆直。
王教官點點頭,一邊往劉空明指縫間、手指貼褲縫處、大腿中間、下巴和脖子之間塞著撲克牌,一邊大聲道:
“你們都已經接受過軍訓,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今年國旗組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寧缺毋濫!我希望你們不要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今天就是對你們身體素質和意志力的考驗!”
說著,劉空明身上已經插好了六張撲克牌。
王教官來到額頭密布了一層細密汗珠的年小魚面前,皺緊了眉頭:
“擦防曬霜了?”
年小魚整個身子緊繃著,大聲回答:
“報告教官,擦了!”
“為什么擦防曬霜!?”
“報告長官,防曬霜當然是用來防曬!”
“給你十五分鐘,洗掉防曬霜或者退出國旗組的訓練,國旗組不需要白凈嬌弱的花瓶!”
“報告長官,我認為你的要求不合理!”
年小魚站得筆直,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
“不合理?想要被合理的對待,是吧?退出國旗組,沒有人會管你擦不擦防曬霜!你還有十四分鐘,洗掉防曬霜或者離開!”
年小魚盯著王教官,哪怕是劉空明都已經聽出來,王教官這是在刁難年小魚。
目的也很簡單,逼年小魚離開國旗組。
這位下定決心要一雪前恥,挽回去年所丟掉顏面的教官無法忍受像年小魚這樣看起來柔弱的大小姐出現在國旗組的隊列中,他想盡快的把不穩定,不合適的人剔除出這個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