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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把武家那個丫頭殺了

  林彥瑤有點不好意思:“我現在好著呢,哪兒這么嬌貴了?”

  老夫人道:“頭幾個月都得小心,尤其是頭胎,更得好生養著,你先床上躺著去,等太醫過來看過了再說。”

  林彥瑤拗不過她,只得上床歇了。

  老夫人和武曇坐在旁邊陪著她說話,一直等太醫過來重新診了脈,老夫人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了,鞏太醫?”

  鞏太醫不是太醫院里醫術最好的,但和定遠侯府之間頗有些交情,老夫人是最放心的。

  鞏太醫也是笑呵呵的:“老夫人大喜,二少夫人的胎像還不錯,應該是穩妥的,不過頭三個月還是最要緊,盡量的不要操勞,但最好還是要適當的散散步走動走動,對胎兒和將來生產的時都有好處。”

  老夫人聽了,眉目間最后的一點憂色也褪了個干凈:“這樣自是最好不過的。”

  滿懷欣慰的看了眼床上面帶羞澀的林彥瑤,又問:“瑤兒的年紀尚輕,家里的爺們兒們又都不在,你看看平時照顧她的時候都需要注意些什么,也跟周媽媽說一下,我們好照辦。”

  “好!”鞏太醫答應了,周媽媽連帶著常思和藍玉兩個都跟他到外間,聽他細說去了。

  武曇卻是一拍腦門:“對了!舅母!杏子快去林府,給舅母他們報個喜。”

  “是!”杏子答應著,歡歡喜喜的也去了。

  林彥瑤倒是沒攔著,只是有些羞澀的對坐在床沿上的老夫人道:“祖母,父親和鈺哥他們在元洲城的詳細地址您給我一下吧,我也給他們去個信。”

  老夫人這才想起來這茬,想著武青鈺不在她身邊,也是覺得有點對不住她,便就拍拍她的手背道:“給鈺兒的信你只管寫,地址我回頭寫給你,你父親那,我親自給他去信吧。”

  林彥瑤和武青鈺成婚的時候就沒見過武勛的面,這么貿然給他去信也不太好,只是因為他是長輩,林彥瑤不能繞過他去而已。

  老夫人這么一說,林彥瑤就感激的笑了:“謝謝祖母!”

  杏子去了林家,回來的時候李氏就帶了好些安胎的補品一起跟著來了,府里少不得又是一番熱鬧。

  老夫人本來是想把周媽媽調過來親自照料林彥瑤,林彥瑤推辭,李氏也不好意思把人家老太太身邊用慣的了人挪過來,最后就商量著就把楊媽媽留在這,照顧林彥瑤到頭三個月過。

  林彥瑤這個孩子,算日子應該是在武青鈺離京前面的半個月之內懷上的,已經快兩個月了。

  老夫人想也沒想的就同意了。

  本來是想留李氏用晚飯的,但李氏也是高興,說要早點回去告知林老相爺和林修誠,就推說下回,直接走了。

  武曇親自扶著老夫人回主院。

  路上,老夫人難得的眼角眉梢一直帶著笑。

  這段時間,她一直因為孟氏的事堵心,已經許久不曾這么開懷了。

  武曇就打趣道:“我看二哥得了這個喜訊,保不齊又要跑回來了,這時間真的跟一眨眼似的,我這就要當姑姑了呢。”

  老夫人嗔了她一眼:“按理說早就該有這一天了,還不是因為你大哥不著調,推三阻四的一直耽擱著也不趕緊成個家。”

  武曇吐吐舌頭:“怎么又扯到大哥頭上去了?”

  說話間,迎面卻見秦管家親自引著蕭樾往這邊行來。

  武曇的話茬猛地打住,偷瞄了老夫人一眼,莫名就有點心虛了起來。

  老夫人面上表情也是略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武老夫人。”蕭樾幾步就到跟前,先是跟老夫人寒暄上了,“本王不請自來,叨擾府上了。”

  老夫人心道知道打擾了你還來?誠心的不是!

  嘴上不好說,就只言不由衷的扯出一個笑容:“殿下說哪里的話…”

  說著,就下意識的側目先看了眼身邊的武曇。

  武曇已經低了頭,裝模作樣的拿繡鞋的鞋尖在踢腳下鋪路的石子。

  老夫人面上不動聲色,仍是和蕭樾說道;“就是青林他們哥倆都不在,我這府上一府都是女眷,招待不周,還請王爺海涵!”

  蕭樾巴巴的找上門,肯定不是沖著她的。

  雖說自家孫女兒的名聲已經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也沒道理他現在上門來了,她還得給他大開方便之門,讓他跟武曇獨處啊。

  老夫人這個隱晦送客的提示,其實并不算太含蓄。

  武曇站在她身邊,偷偷拿眼角的余光偶爾瞄一眼蕭樾,也不做聲,就等著看笑話一樣,想看他準備怎么過老夫人這一關。

  蕭樾瞧見了他的小動作,唇角微微勾了下,仍是對老夫人道:“本王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件事要和武老夫人商量,能換個清凈的地方說話嗎?”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想到他這別是當面跟她要武曇的。

  可是他的身份擺在那,又把話說的這般客氣,確實也不能往外轟,便只能硬著頭皮點頭:“請王爺去花廳喝茶吧。”

  于是腳下轉了個方向,帶著他就近往后院的花廳去。

  蕭樾的腳步刻意一緩。

  武曇原是亦步亦趨緊貼老夫人身邊的,他卻順勢一拽她袖子,自己橫插了一杠子,走在了老夫人旁邊,將她拎到自己身側了。

  武曇被他不動聲色一招乾坤大挪移,等回過神來,已經一臉懵,下意識就要往老夫人身邊把他擠開了,不想蕭樾挪她過去的時候,已經在袖子底下用小指勾住了她左手食指。

  她往老夫人身邊這一奔,他指下就直接用力將她扯回來。

  他那手勁,實在不是武曇這種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能周旋的,還害的她額頭撞了他手臂一下,震得有點疼。

  然后,兩人就袖子底下好一通的官司打。

  周媽媽和杏子等人全沒看出門道,只瞧見她們家那個平時霸道的二小姐麻溜的給晟王殿下讓了地方,然后屁顛屁顛一副小媳婦樣,拽著他袖子跟在旁邊,亦步亦趨…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流流露出幾分女大不中留但又恨鐵不成鋼的感慨來。

  武曇那邊是在蕭樾的袖子底下跟他較勁了好幾回,一直在忙著掰他的手指,又摳又打,就差拿牙咬了,壓根沒注意旁人的眼光,渾然不覺已經走了一路,被他扯到了花廳。

  老夫人在前面進的門。

  蕭樾隨后。

  武曇正埋頭摳他手指呢,冷不丁被門檻一絆,就哇的一聲。

  好在蕭樾早有準備。

  不過他存了心的使壞,明明可以直接就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手指把她拎起來的,卻偏偏瞬間松了手,同時回身往她面前一擋,才伸手去扶她。

  武曇就驚呼著直接撲他懷里。

  現場又表演了一出投懷送抱。

  聞聲回頭的老夫人窘得直想扶額,沒眼看。

  蕭樾倒是表現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一邊拎了武曇過門檻,一邊還問:“怎么這么毛躁,也不看路呢?”

  “還不是因為你!”武曇也怒了,進了門,抬腳就往他腳面上跺了一腳,在他靴子上踩出個泥腳印來,還一臉不解氣的模樣。

  周媽媽和杏子幾個都嚇得一哆嗦,當場就白了臉。

  杏子已經第一時間掏出帕子,伏地上給蕭樾的靴子彈灰了。

  就連老夫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呵斥:“曇丫頭,不準沒規矩!”

  武曇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環視一眼周圍,就見院子里方才跟過來的幾個婢女都把腦袋垂得很低的站在那,有兩個膽子小的,甚至已經在隱隱的發抖了…

  她瞬間又有點懵。

  最近私底下,她跟蕭樾就這樣,打他罵他兩句,彼此互相的誰都不走心。

  現在你要說讓她為了這點事給蕭樾賠禮道歉,她是不愿意的,可如果沒個表示,又顯得她很沒道理…

  心里一為難,就直接沒控制住,又抬頭去瞪蕭樾。

  蕭樾唇角的笑意這才跟著完全泛濫來開,一邊隔著衣袖扯了她手腕往里走,一邊對老夫人道:“不妨事的。”

  說著,就在客位上落了座。

  老夫人見他笑容之間確實不摻假,是真沒當回事,放心之后又不由的更加懸心起來——

  按理說,他這么個身份的當朝親王,真不至于遷就武曇這丫頭至此的。

  心不在焉的時候,丫鬟已經上了茶。

  “殿下請用茶吧!”老夫人道。

  彼時那茶湯正燙,蕭樾就暫且沒動,直接對老夫人道:“今日過府,有兩件事,首先本王這里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武老夫人能通融…”

  老夫人就恐著他是要提跟武曇的親事,一邊端著茶碗埋頭攏著杯中茶葉掩飾情緒,一邊含糊著應:“殿下說的是什么事?”

  蕭樾道:“此次我朝和北燕皇室聯姻,陛下已經欽點了本王為賜婚使,前些天問過武曇了,她說她最近也無事,所以本王想帶她一起出門走走,還希望老夫人能答應。”

  老夫人手下動作一頓,愕然抬頭,先是看了他一眼,又去看武曇。

  武曇本來正低頭摳自己裙擺上的繡花呢,也是冷不防蕭樾開口會是提了這樣的要求,同樣十分意外,猛地抬起頭來。

  那天在宮里,他是說過類似的話,可是她就只當他那是去堵周太后的借口,隨便說的。

  這時候老夫人看過來,她也有些羞窘,臉上不自在的微微發燒,然后也轉頭去看蕭樾。

  蕭樾卻沒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隨后就話鋒一轉,對她說道:“然后本王今天過來的第二件事就是告訴你和老夫人一聲,你大哥來信說定遠侯為了你的名聲,答應不干涉咱們倆的事兒了。”

  老夫人和武曇都是齊齊一愣。

  武曇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就算她現在跟蕭樾有點不清不楚,但是不嫁給蕭樾,她又不會死,父親怎么可能為了這種事,就平白的跟皇帝作對?

  這樣招致皇帝的不滿和仇視,對整個武家來說,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她雖然相信父親是疼愛她的,但是——

  她更相信,父親不會為了這種事,就將整個家族的前途置之不顧。

  “你胡說!”武曇脫口道,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

  音調沒控制住的突然拔高,引得院子里站著的丫鬟們紛紛側目。

  蕭樾唇角始終帶了點淡淡的笑意與她對視,這時候便意有所指的側目給守在門口的周媽媽使了個眼色。

  周媽媽跟著老夫人這些年,輕重是懂得的——

  就算武青林來信說這事兒,但是繞開了侯府直接給蕭樾去消息,這也不合常理,唯恐里面有什么曲折,就趕緊把院子里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待到清了場,老夫人也從震驚之中緩緩的回過神來,捏著手中茶碗的手指不由的緊了緊,“是青林傳的消息?”

  蕭樾從袖子里掏出那個信封,青瓷立刻上前接了,轉交給老夫人。

  老夫人拆閱的時候,他才又重新開口說道:“因為本王也十分懸心此事,所以武世子離京之前才特意托的他,請他問過侯爺的意見之后便立刻來信告訴本王一聲。按理說,侯爺既是準允了,也該來信跟老夫人交代一下的,也有可能是信使延遲,應該也快到了吧。”

  武曇回過神來,也跑到老夫人身邊,湊過去看那信。

  那信上只一句話,是給她的,確實就是告訴她武勛決定不干涉她跟蕭樾之間的事了。

  而且那是她大哥的筆跡和口吻,她十分肯定!

  只是——

  父親怎么會是這樣的態度呢?

  她轉頭去看老夫人,只見老夫人也是表情僵硬,顯然也是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實事。

  然后就聽蕭樾繼續說道:“這件事,定遠侯應該也會告知陛下的,這個時間,陛下或者已經收到了他的折子,也或者會遲個一兩日。本王也不跟老夫人兜圈子,這門婚事是本王自己選的,陛下并不看好,偏巧本王最近還不能留在京城,所以才有了前面對老夫人的那一樁請求,還請老夫人慎重考慮,行個方便。”

  皇帝的狹隘和陰險,他太清楚了。

  前面皇帝之所以沒動武曇,一則是不想授人以柄,二則——

  其實也是料定了武勛會是他最后的殺手锏!

  畢竟武勛是武曇的父親,只要武勛咬死了牙不認同這門婚事,那么就算他一意孤行強娶了武曇過門,定遠侯府也是會跟他決裂的,對皇帝手里所把控的局面不會造成任何的損傷。

  可是現在,武勛居然松口了…

  皇帝的危機感只會空前的爆棚。

  這種情況下,他真的有可能鋌而走險的對武曇下手,以求能夠防患于未然了。

  老夫人也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蕭樾暗示的道理她不會不懂,手里攥著那薄薄的一張紙,已經在忍不住的微微發抖。

  武勛的這個決定——

  實在是太意外,太叫人猝不及防了。

  可是老夫人能穩住,武曇卻是控制不住情緒的,連忙又跑到蕭樾面前,擰眉質問:“這信是誰送回來的?人在哪里?”

  蕭樾道:“武世子的那個親衛。不過這個消息是本王私底下委托武世子給遞回來的,他大概也是覺得不太好叫定遠侯甚至陛下知道,那人送了信就又馬上往回趕了。”

  定遠侯府里還有至少曹飛鷹一個替武勛盯梢的眼線,他把話說這個份上,也是在替武青林兜底。

  武曇始終還是覺得難以接受武勛這樣的決定,咬著嘴唇,目光混亂的四下亂飄半天,一副無措的模樣。

  蕭樾有意想調戲她,可是礙著老夫人在場,又不敢太輕浮了,于是就捏了捏袖子底下的手指,忍著沒動,只在言語上調侃道:“怎么,你父親都答應咱們的親事了,你反而不高興?這是要反悔?”

  這根本就不是反悔不反悔的問題,而是父親的這個決定和立場太有問題了好么!

  他難道不清楚這件事其中的利害嗎?這樣公然應允,就等于是把整個定遠侯府樹成了皇帝的眼中釘。

  蕭樾這是明知故問!

  武曇狠瞪了他一眼,剛要說話,身后老夫人卻突然開口,吩咐周媽媽:“給曇丫頭收拾一下,就說她最近悶得慌在府里待不住,明日一早送她到城外的莊子上去住一陣子,緩一緩精神。”

  武曇霍的轉身,低呼一聲:“祖母!”

  老夫人已經沒心思再多言了,抓著手里的信紙,順手塞進袖子里已經起身往外走:“一會兒你替我送送晟王殿下,我有點乏了,就先回房了。”

  周媽媽連忙迎上來扶她。

  “祖母!”武曇往外追了兩步,又轉身折回來。

  青瓷見蕭樾還不動如山的坐著,就拉著杏子一起,跟著老夫人出了院子。

  武曇六神無主的站在那。

  待到院子里人都走了,蕭樾才順手一撈,將她扯過來,抱在膝蓋上,然后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直視自己的目光,再次確認道:“怎么?你真的反悔了?”

  武曇這時候哪有什么心思跟他開玩笑,就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主動迎著他的視線,急切道:“這其中一定有什么隱情,我父親又不是不知道后果,他不會貿然做這樣的決定的!”

  其實,皇帝真正忌諱的,根本就不是晟王府到底會不會真的和定遠侯府結成姻親,他真正想要的,分明就是武家的一個明確的立場和態度!

  這樣的道理,她都懂,父親他會看不透嗎?

  蕭樾看著她焦躁不已的模樣,卻始終是個不溫不火的脾氣,聞言笑道:“這樣不好么?你之前都打算要破釜沉舟跟著本王了,現在不需要這般慘烈了,難道不是好事?這不是說明了定遠侯心里是存著你這個女兒的?”

  武曇覺得今天跟他溝通真費勁,眉頭就越是皺得緊了:“這怎么能一樣?父親就算疼我,大可以面上把我逐了,背地里告誡我一聲就是,我又不會怪他,可是他現在這樣…不等于是把我們整座侯府架在火上烤了?陛下那邊怎么交代?”

  她是真的急了,目光灼灼的逼視他的雙瞳。

  這樣看上去,倒是去了之前的頑劣和嬌嗔。

  蕭樾但笑不語。

  武曇雙手攀著他的雙肩,開始搖他。

  蕭樾這才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所以本王才說得帶你出去避一避,咱們躲出去一陣,讓陛下和你父親都各自冷靜冷靜,沒準等回來的時候就什么麻煩也沒有了呢!”

  武曇哪兒能聽他這么忽悠,就緊皺著眉頭不放松。

  蕭樾和她大眼對小眼的又對峙片刻,終是看不過去,沖她抬了抬下巴:“你這小小年紀,想那么多大人的事做什么?笑一個?”

  武曇現在一腦門的官司,哪笑得出來。

  蕭樾見她這樣,就埋首下來,用唇在她眉心輾轉一個吻,將那里堆起的褶皺熨平整了,然后才稍稍退開,拉開了些距離道:“別繃著臉了,本王跟你保證,在咱們回來之前,這里什么事情也不會發生,嗯?”

  事到如今,她又不能馬上跑去元洲城問一問父親到底是怎么想的,留在這里也只能是干著急。

  而且——

  她雖然想不通父親的心思,但是對她大哥是有信心的,轉念想想有她大哥在那邊,凡事也不至于太離譜太失控,這才能勉強放心一些,于是定了定神,仍是雙臂搭在蕭樾肩上,重新抬眸看向他:“真的不會有事嗎?我就這么走了,我祖母跟二嫂她們…”

  “她們是定遠侯府的老夫人和二少夫人,無緣無故的,誰還能動她們不成?”話沒說完,就被蕭樾打斷了。

  武曇想想也是。

  皇帝要恨也是恨的她,如果她躲出去了,沒準反而能讓府里的老夫人和林彥瑤少些麻煩。

  這么一想,面上神情才顯松快了些。

  蕭樾又啄了下她的唇,才把她放下來,囑咐道:“明天出門,該用什么就讓丫鬟給你準備什么,到時候本王會讓人在城外接你,你帶了青瓷出來就行,別的什么也不用帶,本王這邊都給你準備著。”

  事到如今,武曇也沒什么話說了,就只點點頭答應了。

  那茶水蕭樾最終也沒喝,直接就起身離開了。

  武曇去大門口送了他,然后就打發青瓷和杏子回去給她收拾明天的行李了,她自己則是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回房以后已經焚毀了武青林的信件,卻是一直愁眉不展的坐在暖閣的炕上發呆。

  武曇進去的時候,周媽媽也是滿臉憂慮的樣子在旁邊陪著,看見她來,就開始給她使眼色。

  武曇略一點頭,跟她交換了一個眼神,走到老夫人身邊。

  “祖母…”到底是因為自己的事,一開口,她就本能的有點歉疚和心虛。

  老夫人卻是立刻收攝心神,拉了她的手把她拉到炕沿上坐了,也沒等她自責就當先開口說道:“沒事兒,你去吧,你父親那我會再去信跟他問清楚的,不管怎么樣,你的婚事都是家里長輩該操心的,就算有些曲折也沒什么的,你別多想。”

  其實若說要讓武曇嫁給蕭樾,老夫人是打從心底里不樂意的。

  可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已經不需要她強硬的再試圖去阻止了,她只需要盡力把這個爛攤子替她收拾了就行。

  “祖母…”武曇看著她強顏歡笑之下眼中慈愛的眸光,就是有千言萬語也哽在了喉頭,眼眶一熱,嬌嗔的撲到她懷里撒嬌。

  老夫人只是摸著她柔順的發絲,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

  蕭樾對武曇縱容,武曇自己現在也不排斥他了,既然是她自己的樂意的親事,老夫人縱然心里還是別扭——

  若在前兩年,她或者還會為了家族的利益和立場而堅持,但是現在,已然是不愿意考慮這一重了。

  家族的立場——

  那本就是當家人才應該去操心的事,不是嗎?

  因為明天一早就要離府,武曇也沒能再老夫人這賴多久,陪了她一會兒就離開了。

  周媽媽送了她回來,見老夫人又恢復了冷冰冰的那副面孔,不免就嘆了口氣:“奴婢叫人進來伺候筆墨么?”

  她是真當老夫人要寫信質問武勛的。

  不想,老夫人聞言,卻是嫌惡的閉了下眼,最后只是冷笑了聲:“隨便他吧!橫豎他那心思,我是越來越難琢磨的透,也懶得費這心思了。你替我寫幾個字,就告訴他瑤丫頭有孕的消息就是。”

  孟氏的事讓她大受打擊,雖說武勛不可能只是為了處置孟氏就急吼吼的這時候趕回來,可是一直拖著那個女人不處置,這也確實不是他原先那個耿直剛正的脾氣會做的事了。

  與其說老夫人這陣子的心情不好是因為孟氏,倒不如說是武勛的無所作為讓她心寒了。

  且不說孟氏對她這個做婆婆的下了毒手,但就是這么個攪家精的兒媳婦——

  放在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里也是容不下的。

  何況——

  他這還是一直以剛正著稱的武將!

  周媽媽張了張嘴,見著老夫人心情有不好了,原是想勸兩句的,可是話到嘴邊了又覺得無從說起,也就直接緘口不言了。

  武曇這邊從老夫人那出來之后,又順路去了趟落云軒,只跟林彥瑤說她覺得府里悶,想去莊子上住兩天。

  林彥瑤現在要養胎,自然也不可能不顧身子陪她去。

  曹飛鷹的事她沒敢貿然跟林彥瑤透底,但也唯恐那人在這期間會做什么,就還是打著保胎的旗號隱晦的暗示了一下,讓她們在飲食起居上務必小心。

  林家雖然妻妾和睦,是很有規矩的人家,但楊媽媽也是大戶人家里呆著的,林彥瑤如今有孕在身,她本來就格外小心,自然不會無視武曇的這番提點,連忙也答應了。

  次日一早,武曇吃了早飯就帶著滿滿兩大車的行李,有模有樣的出城往武家在城外的莊子上去了。

  而皇帝在這天的早朝之后,回到御書房就也拿到了武勛寫給他的請罪的折子。

  當時御書房里就陶任之一個人在,可是外面的人卻聽見里面傳來噼里啪啦一陣亂響,全都戰戰兢兢,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要不是力氣不允許,皇帝幾乎就要把整張御案掀了,這時候折子和筆墨紙硯這些全部掃了一地。

  陶任之也不敢貿然去簡,只在后面不斷的給他撫著后背順氣,一邊勸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的一張臉早就漲成了豬肝色,他手撐在桌案上,低著頭,胸口卻在不住的起伏,此時驟然抬頭,眼中便是兇光畢露,殺機四伏,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叫邢磊去,把武家那個丫頭給朕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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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個考試,我特喵的連書都沒看完一遍,今天的字真的是跪著碼的,這章多,后面一章會是個短章,只湊夠今天的一萬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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