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還血淋淋?”阿南瞠目結舌,“不可能吧,低頭的一瞬間,如何做到?”
余四肯定道:“確實是紅色的大字,第二天便不見了。”
姬云微愣,與皇甫玥對視一眼。
后者以指尖蘸了點茶水,在桌面寫了個“顯”字。
“原來如此。”頓時恍然,不禁低低的笑出聲。
“七爺,您明白其中緣由?”阿南好奇的問。
姬云點了點頭:“你也想知道?”
“當然!”
“那…為皇上辦點事吧。”
“呃?”
山間的破廟內,兩個黑衣人隱在暗處,一前一后而立。
“五圣使,這伙人什么來歷?”高個的嗓子似被煙熏過,粗啞難聽。
五圣使嫌棄的嗤道:“京城來的欽差,不正合國主的意么。”
“時間快到了,你別掉以輕心,壞了主子的計劃。”
微惱旋身,斗篷劃開一道凌厲的弧度:“二圣,事情是咱們兩人合辦的,憑什么碰到問題,罪責為我一人擔?”
“呵,你那壞毛病,我還不清楚?”
短暫的寂靜后,五圣使不服的哼道:“放心,等過幾天再讓他們去鬧,抓或不抓,都成。”
“但愿,能這般順利。”
不愉快的談話結束,兩道黑影各自掩去,破廟靜悄悄的,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蘇迎春在村子里閑逛著,夢槐陪同身側。
最近皇甫玥和云國主他們,早出晚歸,應是在安排什么事。
她自知幫不上忙,就四處轉轉。
這邱明村依山傍水,小徑幽幽,漫步其中,倒也頗有樂趣,除了——
“良夫人!”
有一個人,總堅持不懈的打破這份寧靜。
“楊公子。”她微微頷首,僅此而已。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位楊逸除了殷勤些,還算守禮,目前為止,沒做出格的行為。
她若避得過分,倒顯得奇怪了。
加上有夢槐在,她并不怕什么,也叮囑過忠心耿耿的暗衛,不許拿這種小事去煩那個男人。
“夫人…”夢九盡職提醒,“前面村民較多。”
她了然:“好,我們過去。”
自從上次燕夫人道是朋友后,村民們一傳十,十傳百,待她的態度均溫和親近。
撇去信奉白澤一事不談,大伙兒淳樸又和善,根本不像戴縣令口中的暴民。
“我寫了‘田’字!”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還會寫‘官’字呢!”
孩童們握著樹枝在泥地上劃拉,吵翻了天。
旁邊幾位農婦閑聊起來:
“整天鬧著要上學堂,哪來那么多銀子喲!”
“我瞧你家腦瓜子生得聰穎,不去可惜了。”
“唉,縣里的私塾,光是束脩就得十兩呢!”
她在一旁聽著,心中觸動,不禁蹲下身問一名認真寫字的小童:
“你想去學堂聽課嗎?”
小童抬起臟兮兮的小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想啊,等我學了本領,就可以回來修大壩…”
“哎喲,你個兔崽子,亂說什么呢!”一名婦人立即沖上來,揪住了小童的耳朵,“呸呸呸!當心被白澤大人責罰!”
小童捂著耳朵,眼淚汪汪。
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如果這些孩子一輩子待在此處,不習學識,或許永遠都擺脫不了無知傳聞的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