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柯南一聽到工藤新一的名字頓時寒毛炸起,瞬間轉過身來,滿臉戒備地看著說話的人。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大坨人蹲在角落里,還用小酒館里打包雞肉串的紙包擋在臉前。
“嗯?沒用麻醉槍嗎?”凌平小心翼翼地從紙包后面露出半張臉來,卻看到柯南耷拉著眼皮,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沒辦法,任誰在深夜被叫破自己的秘密,轉過頭來準備決一生死的時候發現對面站著一個拿著小店外帶雞肉串的胖子,都會懷疑一下人生。
“什,什么麻醉槍啊,叔叔你在說什么啊?”見凌平望了過來,柯南也馬上換上一張對成年人專用天真小孩臉,撓著腦袋無辜地笑著。
手上沒有手表,是現在還沒有得到還是什么原因沒帶嗎?凌平看了看柯南的手腕,上面什么也沒有,本打算站起來,但想了想還是繼續蹲著。
“什么叔叔啊,我今年才二十一…說二十二也行,總之不是叔叔。”先是吐槽了一下柯南的稱呼,緊接著笑瞇瞇地看著柯南,開口道:“你調查到了什么?能分享一下嗎?”
兩人似乎都忘記了了工藤新一的話題。
“什么調查啊,我只是一個小學生而已哦,調查什么的應該是毛利叔叔和目暮警部他們做的吧?”柯南一邊尬笑著一邊說著自己都不信的瞎話。
“哦?那么這位小學生為什么大半夜…”凌平看了看手表,“大半夜十點鐘還在外面溜達,而且剛才還到那棟被燒壞的大樓里去…如果是離家出走的話,要不要到我那里去啊,我的房子還蠻大的…”
凌平一點一點挪向柯南,臉上帶著路人一看就會報警的奇怪笑容——這時候他的面部神經倒是不失控了——柯南被他逼到了墻角,退無可退。
“…真是的,其實我也沒有發現什么,里面被燒得太徹底了。”柯南強撐了一會,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
“沒關系,我這邊應該會有一些獨家的情報,我們可以互相探討一下。”凌平忽然打開手里的紙包,從里面掏出一根雞肉串,“要吃嗎?”
“…都涼了吧…”
“謝謝。”柯南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接過凌平遞來的從自動售貨機買來的熱咖啡。
“沒辦法,現在沒什么地方能去,能去的地方你又去不了,多少喝點東西暖和一下吧。”凌平也拿著一罐咖啡,和剛才比起來似乎安靜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從危險的笑容換成了面無表情。
“那個,從剛才我就想說了,你剛才難道是…”柯南喝了一口咖啡,望向站在一邊鐵塔一般的凌平,遲疑地問道。
“是,喝醉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酒量這么差。”凌平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很明顯嗎?”
“是,身上有酒氣,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而且說話拖長腔。”柯南一點沒有隱藏,直接指出了他判斷的依據。
“不過你醒酒的速度也挺快的,要是毛利叔叔的話大概要等天亮才能清醒過來。”
“是嗎?我是不是應該對此感到自豪。”凌平又喝了一口咖啡,“你是因為毛利偵探被卷入了事件才到這里來的嗎?”
“沒錯,至于你…聽目暮警官說是法醫部門的人?也是在調查相關的事件嗎?”柯南問道。
“算是吧,不過還有點其他的原因…你就這么容易相信我了?不怕我是壞人嗎?”
“啊,雖然你一上來就揭穿了我的真實身份,但是現在知道我身份的除了阿笠博士和我父母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要說真的有的話,就只有那個組織里的人了。”柯南看向前方,自言自語一般。
“如果那個組織真的知道了,應該不會只派一個喝醉了酒的人來殺我,周圍肯定埋伏著其他的殺手。而且剛才你去買咖啡的時候我已經電話聯系過阿笠博士了,他現在很安全。”
“很謹慎啊,不愧是名偵探。”凌平郁悶地吃了一根涼掉的雞肉串,無論從推理能力還是行事的謹慎程度,他離名偵探都差得遠,尤其是還在醉酒的狀態下。
“啊,一般般吧。現在換我問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呢?難道是我父母委托你過來的嗎?”柯南看向凌平,表情嚴肅。
“嗯…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之我確實不是真正的竹內凌平,但現在以這個身份生活,對某些事件掌握一些別人沒有的情報…你就當我是鎂國中情局駐嚶國軍情六處特別專員吧。”凌平開始胡咧咧。
“喂喂…”柯南耷拉著眼皮,嘴角有些抽搐。
“好吧,專員什么的是在口胡,倒不是不愿意告訴你,只是這件事說起來很麻煩,而且你估計也不會信。”凌平沒記錯的話柯南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什么鬼神,自己這種類似于鬼上身的附身能力他肯定不會信的。
“沒關系,反正再荒謬也比不過你剛才說的什么中情局軍情六處了…”
少年,你還是太年輕啊。
“那好吧,我就姑且說了。其實巴拉巴拉…”
“…你真的當我是七歲小孩嗎?”柯南還是耷拉著眼皮,嘴角抽搐的頻率更高了。
“我就說你不會信,話說你都能接受自己從高中生變成小學生了,為什么還不能接受我的附身能力啊。”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嘛,一個是科學,一個是迷信…你不愿意說的話就算了,畢竟這次是你掌握了情報優勢。”柯南在這個方面意外地固執,只當作是凌平不愿意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我說了都是真的…算了,總之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壞人就行了。”
“有自己說自己不是壞人的嗎?”
“…你好煩啊臭小鬼。”
兩人進行了一番毫無意義的抬杠,最終被一陣吹來的冷風打斷。
“繼續之前的話題吧,你去那座大樓里有查到什么線索嗎?”凌平問道。
“沒有,這次的火災確實很大,大樓幾乎燒得只剩下墻和地面,根本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毛利叔叔又被排除在調查之外,我也得不到其他的線索。”柯南用手托住下巴,眉頭緊皺。
“這樣啊,那我把現在知道的情報告訴你,你幫我分析一下,我總覺得事情似乎有什么不對勁。”凌平把今天參與解剖工作得到的情報詳細地復述了一遍,當然也沒忘了補充自己附身時候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最后這一段就是我從你說是迷信的附身能力中得到的情報,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信息有些多啊…”柯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筆記本,拿著圓珠筆快速在上面寫著什么。
“我們先假設你所說的一切和法醫所調查出的結論都是真實的,都沒有人為造假的痕跡,那么就會出現這么幾個疑點。
“町田三郎被人綁住并且擊打了頭部,但沒有致命,捆綁的繩子也只有很少的幾道,這不像是蓄意殺人的做法。要是說起來的話,更像是在教訓他。”
“教訓?黑幫那種嗎?”
“是啊,根據你們的尸檢結果,町田三郎身高接近一百八十公分,體型也很壯,這樣的人用直徑一厘米的繩子綁兩三圈應該很難保證他不會反抗吧?”柯南在町田三郎的體型數據下面畫了一道線,又在“一兩道繩子”下面劃了一道線,在二者之間打了個叉。
“町田三郎的傷是被棒狀鈍器擊打造成的,要說到棒狀鈍器的話就是球棒、鐵棍一類的武器,黑幫最喜歡用這種東西了。”
“也就是說…”凌平也托起了下巴,眉頭微皺。
“啊,很有可能町田三郎是黑社會成員,被敵對的幫派或者自己幫派中的上司什么的綁起來教訓,不過這不太好解釋他為什么會背著人去樓上逃生,如果是黑幫的話應該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才是。
“這是第一個疑點,町田三郎的傷勢。下面說第二個疑點,為什么只有毛利叔叔和那個十一號男人逃出了火災現場,他們的身上又為什么沾著血。
“據毛利叔叔說他一開始就喝醉了,不省人事。那么他又是怎么逃出火災現場的呢?十一號男人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呢?是他帶著毛利叔叔逃出來的,還是兩人都是被別人救出來的呢?
“如果十一號男人就是殺害九號死者并且放火的兇手,他又何必把毛利叔叔救出來,遇到這種名偵探在場應該會直接把他殺掉防止自己計劃敗露吧?
“下面是第三個疑點,如果…算了,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連作出推測都很難,疑點太多了。”柯南搖了搖頭,合上筆記本。
“也是,現在死者的身份都沒有調查清楚,就算是名偵探估計也很難從缺了90%的拼圖里看出原來的樣子。”凌平倒是沒有什么想法,柯南能想到這么多已經很不錯了,起碼比他強,他就沒有想到黑幫這一層上。
“總之,如果能給我更多的線索的話說不定我能推理出更多的內容,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是福爾摩斯都做不到…不,如果是福爾摩斯的話說不定就可以,畢竟在…”不愧是頭號福爾摩斯迷,說著說著就開始亢奮起來。
頗有追星族的氣質啊,不過灰原哀好像后來也追星來著…難道無論智商多高的人都會有追星的一面?看著眼中冒出小星星的柯南,凌平嘴角抽了抽,沒去管他。
“總之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吧,研究所那邊一有進展我就聯絡你,相對的,你要負責把推理出的內容告訴我。”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你為什么這么熱衷于自己解決案件呢?靠警察他們不是也能破案嗎?”
“是啊,為什么呢?大概是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