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不過是為了騙他解開穴道,好讓她順理成章地拿刀推送青磚,趁機讓刀沾上毒液,好伺機刺殺他罷了。
在蛇窟石門開啟的一瞬,如果不是他不放心她,點了她的穴道,她恐怕那時就會動手!只因他不曾信她,蛇窟外她才沒尋到動手的時機,但他千防萬防,還是給了她時機,被她騙去了神甲,險些傷在她手下!
呼延昊忽然大笑,笑聲摧心,目光殘嗜,漸漸笑出了血氣。
他說過,世間想殺他的人都死了,他沒有開玩笑。她落在他手里,即便他用得到她,但讓她求生不能求死無路的手段他并不缺,他有的是手段折磨她,他卻一根汗毛都沒傷她。
他難得對一人有惜才之心,她敗他,屢次想殺他,他都可以不追究,但他不容許欺騙。
本想尋到出路后,只要她肯跟隨他,他便可不殺她。如今看來,只能把她的命留在此處了!
“你想殺我。”暮青看到呼延昊的神情便知他的心思。
呼延昊森涼笑起,八柱臺火光照亮華殿金翠,山般黃金,巨箱神甲,翠滿地,珠遍殿,瑤臺瓊景,暖不透男子的眸。
殺機冷如冰,人影虛晃,殿柱忽被踏碎!翠珠滾落,金石地上清脆一響,金殿半空,呼延昊踏縱向前,火光灼灼,映那青幽的眸,森涼的笑意,殘忍如狼。
暮青未退,她已在一門邊,仰頭望遠,眸光清淡無懼,忽然抬手向后一砸!
壁上一石,金雕彎月,受力內凹之時,忽有沉鐵聲動!
那一刻,他在半空,她在門邊,遙遙相望,時辰逝如流沙。
他在半空盯住她,看見她眸中有他不解的光。
此處圓殿有九門,自蛇窟進來時她便數過了。她沒來得及探查所有的門,只看過附近三道,得出的結論有三。
第一,三岔路是勇者的試煉,中路有蛇窟,左右兩路便應有機關坑。蛇窟有進入此殿的暗門,左右兩路的機關坑里也應該有。因此,圓殿中有應三門通向三岔路的蛇窟和機關坑。
第二,蛇窟在中路,此殿左右兩門其中一門應是她在三岔路口所擇的右路。蛇窟門上繪有月圖,左右兩門一門繪的是太陽,一門繪的是古木。將圖形進行適當添加或者簡化,月亮為蛇,太陽為圓球,古木為滾輪,分別暗示蛇窟、鐵球林和碾壓型的鐵輪機關。
第三,她看過的三道門,旁邊墻上都有一塊磚石機關,金雕彎月,機關都一樣。此殿要想出去,開門的機關不需要費心尋找,需要費心思的事破解門上的圖形,只有一道門才是正確的出口,只有一道門才能把殿中黃金神甲運出去。
但她暫不需要考慮殿中黃金神甲,她要先與元修三人會和。
他們三人若是不笨,應該能推測出她被呼延昊帶進了中路,元修與草原五胡打了十年交道,應該知道呼延昊身上有驅蛇藥,她跟在呼延昊身邊不懼毒蟲。元修身為西北軍主帥,她信他有決策之能,會做出正確的判斷,帶著月殺和孟三繼續走右路。右路的機關她已告知過他們了,但沒告訴他們有機關坑。以元修和月殺的身手,過那機關坑應該有驚無險,她擔心的是他們會去開盡頭那門。
地宮主人既是在挑選繼承者,沒有入蛇窟或者機關坑的人便不具備大勇之才。黃金神甲既然藏在此處,即表示地宮的試煉到了盡頭,那么沒有通過試煉之人,自然就沒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
那門后一定有殺招!所以這一路上她才不想浪費時間,早些進來藏寶之處才可早些尋到去鐵球林那邊的機關坑的門。只是那機關坑里必定刀光劍影殺招極烈,她不懂內力輕功,若想在其中保命便需要神甲。呼延昊是不會給她神甲的,所以小施計策引他多疑,得了此甲。
方才殺呼延昊只因離得近,順勢而為,成與不成她都算好了退路!
此刻神甲在身,萬事已備,只望元修三人沒開那門…
暮青背對石門,等待漫長難熬,呼延昊青眸幽暗,手如鷹爪,向著她的脖子。時辰如同靜止,只待石門先開,還是呼延昊先到!
腳下金石晃動,呼延昊離她有一丈!
沉鐵扯動,鐵鏈滾滾,拉動石門,呼延昊離她有三尺!
石門緩緩抬起,呼延昊離她有一尺,望見暮青身后,目光忽變!
暮青盯著呼延昊,刀刃在手蓄勢待發,呼延昊目光忽變的那一刻,她聽見滾滾浪聲,倏一回頭,石門忽開!
巨浪卷入,撞向暮青,暮青腳下一滑,哧溜仰倒,凌空被浪一打,飛撞向呼延昊!呼延昊看見那浪從石門進來,欲避卻馳力已衰,落地的一瞬急點縱起,忽被暮青撞向胸口!
呼延昊正運力,胸前被暮青一撞,悶哼一聲,氣力一散兩眼一黑,兩人一同被巨浪卷倒!
倒下的那一刻,暮青依稀瞧見石門口機關坑中刀光森森,有人被浪沖進來,月殺在水里游著,元修離他不遠,一臂攬著孟三。
暮青臉色發青,被水吞噬的一瞬心中忍不住怒喝一聲——又是你們倆!
那一聲怒喝被暗河水吞了,暮青在江南長大水性頗佳,巨浪剛沖進來,水位并不高,她被浪卷倒才讓水沒了頂。她反應敏捷,被沖走的一瞬翻身便要起來,腰身一用力,卻發現扭轉不動。Χqx八.còΜ
身后,有人抓住了她!
暮青心頭一凜,水里睜開眼,轉頭一望,呼延昊對她露出森涼的笑,在她轉頭時,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脖頸。
“別動!”呼延昊拖著暮青從水里退遠,退向圓殿中央堆著黃金神甲的青銅高臺,目光放遠,望向從水里起身的元修、月殺和孟三三人。
三人被暗河水沖入機關坑里,四面鐵球刀光,輕功難已施展,月殺本已動用獨門兵刃,扯住一處機關鐵球上的懸鐵,想要飛馳起身縱回機關道的來路上,但人剛飛起,他凌空轉頭,看見了坑中的一道石門。
那時他已適應了機關坑中的黑暗,確定自己不會看錯。機關坑里竟然會有暗門,他當即便放棄了從機關坑中出去的念頭,上頭的門連著暗河,顯然不是出路,那么出路很有可能是這道暗門!以那女人的聰明,她可能會進了暗門!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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