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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英睿之謎(2)

  原配馬氏身嬌體弱,成日湯藥不斷,成婚多年未有所出,幾個妾室倒是生了一子三女,后來好不容易有了喜,千辛萬苦保住了胎,生了嫡子便撒手去了。那嫡子跟他娘一樣,身子骨兒弱,成日也是湯藥吊著。

  馬氏過世三年,華氏便嫁了進來,她雖是繼室卻貴為郡主,出身比馬氏尊貴得多,生下元修后,府里便漸漸沒人提馬氏生下的嫡子,皆尊元修為相府嫡子。

  華氏入府后頗重規矩,但只要不失了禮數,她便不曾責罰過妾室,也未曾苛待過庶子女。但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她入府,府里的妾室便再沒生養過子嗣,唯有她生下了一雙兒女。

  元貞內心冷嘲一笑,她出閣前在府中一直謹小慎微,如今嫁得好,夫君寵愛,又為夫家生了二子,在夫家腳跟立得穩,回娘家自是腰板直。

  元修笑容淡了些,抱拳道:“見過二姐,三姐,四姐。”

  元貞三姐妹忙給元修回禮,福身間環佩叮咚,個個好儀態。

  華氏淡淡看了元貞一眼,江北有外三軍,西北軍為一軍,尚有陵北、沂東二軍,元貞嫁的是沂東大將軍的長子陳南,元家的庶長女嫁了陳家的嫡長子,陳家求的是元家在朝中的勢力,元家求的是陳家之兵,不過是聯姻。以元家如今在朝之勢,元家之女便是沒有所出,在陳家也站得穩腳跟。

  這便沾沾自喜了,妾室所出終是難成大器。

  “娘,五哥可在屋里?我去瞧瞧他。”元修轉身問,家中兄弟姐妹多,卻唯有五哥與他年紀相仿,兒時最有話說,只是五哥身子不好,終日在屋里不出門。

  “去吧,你五哥聽聞你要回朝就念叨著你了,這些天一日問幾回。你知他性子淡,這般掛念你也是不容易,今早還問你何時下朝回府,要一起出來迎你。這寒冬臘月的,他那身子骨兒,娘哪敢讓他出來吹這寒風?正巧你爹說你要先安頓軍中將士,娘便說你晌午也不一定回來,叫他在屋里安心等著,待你回來了便去給他問安。”

  問安?

  元貞面兒上笑意不改,內心卻冷嘲一笑。

  這話聽著好像真將元謙當作嫡子似的,若真如此想,這些年怎不提此事,由著元謙在府中地位尷尬?如今不過是瞧著元修領著西北軍,在府中地位穩了,才說此話罷了,反正說句話又不使銀錢,一可示為母慈愛,又可示主母和善,何樂而不為?ωωw.qqχsΠéω.℃ò

  “六哥要去看五哥?我也去!五哥前些日子說雕件好東西給我,等不及守歲過了再跟他討了,我今兒就先瞧瞧去。”元鈺笑著跑去元修身邊。

  “好!”元修一口應了。

  華氏無奈瞪了元鈺一眼,這都怪她見兒子遠在邊關,身邊只這么個女兒陪著,便對她疼寵了些,養成了這無拘束的性子。她嘆了口氣,倒也沒攔,想著總比她大過年的去校場騎馬好。

  “既如此,咱們都回屋吧。你們嫁出去這些年了,今兒能聚在府里不容易,定要好好熱鬧熱鬧。”華氏回身對庶女們道,面色卻有些淡,吩咐身旁的婆子道,“去前頭瞧瞧相爺和姑爺們,若無朝事可談,待會兒便開席吧。”

  今日元修回府,府中嫁出去的庶女便和姑爺們回府恭賀,正巧趕上了過年,這才都在府里。

  那婆子應是便退下了,沒往前頭走幾步,遠遠的便見一小廝匆匆行來。

  “相爺和夫人心意相通,定是也等不及開席了。”婆子回來笑道。

  華氏笑了笑,看向那小廝。

  小廝卻稟道:“稟夫人,相爺派小的來傳侯爺去書房。”

  元修還沒走,聽這話一愣,華氏也愣了,還沒說話,便聽元修道:“好,這就去。”

  “娘,兒子先去書房瞧瞧,回頭再去看五哥。”元修走前對華氏一揖。

  “去吧。”華氏只得笑著頷首,見元修走遠了,這才嘆了聲道,“何事這般急?兒子才剛回府就急著說那些朝事,也不讓人先歇歇。”

  元修到了時,元相國已在書房里等他了。

  “父親。”元修給元相國見過禮,問道,“父親傳兒子到書房,不知有何事?”

  “何事?”元相國望著兒子,目光威重,問,“爹問你,家中寄的書信你可看了?”

  “邊關事忙,未看。”元修道。

  元相國早知他未看,本就心中有氣,見他這般坦坦蕩蕩,連謊也不撒,頓時更怒,道一聲:“逆子!”

  元修垂首聽訓,不言語。

  元相國喘了幾口氣,怒道:“家中書信你不看,你用人失察你可知道?”

  元修一愣,這才抬起眼來,問:“父親所言何意?”

  “何意?你新軍里那姓周的,你可知她是誰的人?”元相國問,那鄉野粗名,他喊不出口。

  “父親說的是英睿?”元修怔了會兒才尋思過來。

  “英睿?就是這英睿!當初封將圣旨下到邊關時你也不想想,你軍中猛將如此多,何以一介無名小卒得此封號恩寵?”元相國語氣嚴厲,頗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父親想說,英睿是圣上安插在軍中的人?”元修淡問。

  元相國瞧他面色不喜,知他向來護著自己人,問道:“你可知此人從軍之前入過汴河行宮?”

  行宮探子半年前來報,圣上封了個美人,一破數例,萬般恩寵,將人帶去了乾方宮中同住。此人貌好名粗,名字報來時,他一眼便記住了。只是此人只在乾方宮中住了幾日便不知所蹤,宮人皆在偷偷議論此事,探子來報時認為圣上喜怒無常,人已被殺,未曾想這人竟出現在了西北軍中!雖相貌與當初的探報相差頗大,但兩人同為汴河人士,又是同名,難道會是巧合?

  他得知此事后曾派人去汴河密查,可恨的是江南水師都督何善其與元家有宿仇,這些年來元家在江南行事不易,苦心在汴州刺史府里安插的勢力半年前忽被連根拔除!

  沒了刺史府里的人,要在汴河治下九縣百余村查一個村野之名的少年并不容易,他只得將此事寄了家書到邊關,望兒子留心此人,哪成想這逆子竟未讀,還帶著此人回朝受封。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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