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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 百姓求證

  “可惡,可惡!”袁成橋吼著,帶著蘇永推開躁動的人群往衙門去。

  路兩邊原本松得到袁成橋保證的百姓,此刻的臉色更加古怪起來,人群中也是嘩一下吵嚷了起來。

  “怎么告韓玉殺人,韓爺怎么會殺人呢?”

  “不知道啊,但現在韓爺不見了才是最大的事,你們今天看到韓爺了嗎”

  大家都要搖頭:“沒有看到,聽說昨天晚上韓爺就沒有去天香樓,以前他是每天都去的。”

  “這也太古怪了。”

  大家說著話,跟著袁成橋往縣衙門口去。

  縣衙門口站著七八個人,領先站著的是一位年輕俊俏的男子,他領著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小姑娘穿著孝衣,手里捧著兩個牌位,一個是她母親,一個是她哥哥。

  “大人!”民女告韓玉害我一家兩條人命,“求大人做主。”

  袁成橋想呵斥,可在人前,他得忍著,便問道:“你可知道,主告一旦敲響登聞鼓,就是三十板?!”

  “知道,但民女愿意。”小姑娘回道,“民女就是要告韓玉,他害死我娘殺了我哥,請青天大老爺做主。”

  小姑娘跪下來。

  四周的喧嘩聲更大了。

  袁成橋咬牙切齒地看小姑娘身后的宋寧,他叱問道:“宋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明白啊。”宋寧道,“告韓玉殺人。”

  袁成橋怒道:“你不是答應不將事情鬧大?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袁大人誤會了,我是說騙錢的事不鬧大,可我沒有說殺人的事情不查不問。”宋寧對袁成橋道,“袁大人也不要生氣害怕,殺人兇手還不一定是韓玉,我們只是要求將他人帶來例行查問。”

  “你明知道韓玉不在。”袁成橋道,“非要現在告官?”

  宋寧望著袁成橋,笑了笑又朝蘇永看去:“蘇大人,我們現在告官,你是萊縣的縣令,你不接案調查嗎?”

  “宋大人。”蘇永抱拳行禮,低聲道,“此事非同小可,還請宋大人原諒,能以大局為重。”

  袁成橋哼了一聲。

  宋寧驚訝地看著兩個人,挑眉道:“什么是大局?”

  蘇永道:“當然是,六百萬兩銀子和個金沙礦的事啊。”

  “這事為什么是大事?”宋寧接著反問。

  蘇永道:“因為涉及面太廣,錢也很多,肯定是大事啊。”

  “一直強調是大事,那這么大的事情,你們設計的人沒有事故應急處理預案嗎?”

  “這、這怎么可能有呢?”

  宋寧忽然提高了聲音:“為什么?朝中發種子下去,也會怕種子不好,而事先準備好另外一個種子,一旦前面的不好,立刻用備用的。”

  “今天天氣不好可你要出門,你也會帶著傘防止下雨,這就是預備辦法。”

  “劊子手砍頭,只怕刀不夠鋒利,而帶著磨刀石上陣,這就是預備辦法。”

  宋寧喝問道:“你們現在告訴我,通天的大事,你們居然毫無準備?!”

  宋寧盯著袁成橋:“你告訴我,是誰在胡鬧?”

  袁成橋道:“你,當然是你,你嫉妒我!這都是你在背后預謀破壞的。”

  “袁大人果然自信,你的這份自信,在六月二十七那天萬民跪拜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宋寧譏諷道,“一點都不抖,就那么自然的應了,我跟著都想激動的喊一聲萬萬歲。”

  袁成橋嚇的一抖,怒道:“宋世安,你休要胡言亂語。”

  宋寧不再看袁成橋,而是問蘇永:“何蓮要告官,請蘇大人立案,如果不行,那我可就陪著他去提刑司衙門告,我想單大人一定會將這個案子,給理刑館查辦的。”

  “至于你們說的大事,我不用負責。”

  蘇永為難地看袁成橋,按規矩單凱是要把案子發會原籍的,但他覺得宋寧此人不能按照規矩去思考,不定他真的會活動單凱,把案子攬過去。

  如果真的這樣,那他這個縣令的臉往哪里擱?

  袁成橋對何蓮道,“立案!但要查清楚還需要時間,你回去好好等著吧。”

  “大人,我們已經等了三天了。”何蓮哭著道,“這一次還要等幾天?”

  袁成橋搖著后槽牙道:“等幾天你也得等。”

  何蓮望著宋寧。

  宋寧頷首:“在就再給縣衙三天時間吧,七月初九我們如約來這里,接著敲登聞鼓,再不行那我們就只能去提刑司衙門告了。”

  “既然攔不住宋大人,那就看著你折騰吧。”袁成橋怒道。

  宋寧笑盈盈抱拳沖著他示意了一下。

  袁成橋更氣。

  宋寧的大名一出,百姓沸騰了,有人問宋寧:“您是濟南府宋大人嗎?”

  “正是宋某。”

  “宋大人,真的是宋大人。”有人道,“大人,您幫這個小姑娘告韓玉,韓玉真的殺了嗎?”

  宋寧回道:“韓玉有殺人的嫌疑,所以我們來告官。”

  “不過衙門的人說韓玉不在,倒順便問一問,可有人見過韓玉?”

  “沒有啊,昨天晚上就沒有看見了。”

  “我見過,我昨天晚上看到韓玉駕著馬車從銀莊走,他還和賀東家一起抬箱子。”有個人喊道,“箱子很重,我當時還和朋友猜,里面裝的是不是金子呢。”

  “昨天晚上什么時辰?”

  “差不多亥時六刻。”

  宋寧頷首接著問:“還有人見過嗎?”

  忽然,又有人道:“我見過,下半夜丑時左右,韓爺駕車去碼頭了,就在九號碼頭,抬著兩個大箱子,船開走了。”

  “我當時還以為韓爺也打算去撈金沙。”

  有人驚呼一聲,問道:“你說什么,看到韓玉上船走了?”

  “是啊,抬著兩個箱子。”

  “那兩個箱子不就從銀莊抬出來的,那那抬的不就是金子?”有人聰明,瞬時將前后的事情連貫起來,“他為什么帶金子出海?撈金跟更不可能帶金子!”

  “那那是為什么,難道是沒有金子,他要帶金子去長竹島做假嗎?”

  “做假?你的意思是沒有金礦嗎?”

  根本不需要宋寧他們說話,這么多百姓,你一言我一句就將所有的話說完了,有人喊道:“瞎猜什么勁,我去把船開了,去長竹島看看。”

  “走,我和你一起去。”

  衙門口的人,開始往九號碼頭那邊移動,岸邊停了一艘不大的貨船,湊齊劃槳開船的人太簡單了,不過一刻鐘船就駛離了碼頭。

  袁成橋也懷疑韓玉是不是在島上,他始終不相信韓玉真的跑了。

  但但銀莊里的錢去哪里了?

  袁成橋讓人去盯著碼頭,也讓人悄悄去盯著宋寧。

  宋寧一行人回到客棧后,就沒有再出來,隔著院子還能聽到里面在打牌的笑鬧聲,莫說她別有用心去做破壞,她是連門都沒有出。

  當天傍晚,出海找韓玉的人都回來了。

  收獲很大。

  一是長竹島上根本沒有韓玉,二是,他們發現先前出去挖沙沒有回來的船一直停靠在長竹島上,他們問了挖金沙的那些水手,水手們根本沒有下過水。

  于是有水性好的百姓入海去找,三進三出海底。

  結果可想而知,三十進三十出都沒有用,因為根本沒有金沙礦。

  回程的路上,船上所有人都傻眼了,呆呆地站在船頭,有人不死心:“我怎么沒有弄懂這事呢?誰能和我解釋一下到底什么情況?”

  “事情就是,韓玉說的有個金沙礦,根本沒有,韓玉說的三個月回本的事很懸,而現在韓玉這個人,都失蹤了。”有人解釋,大聲道,“咱們的錢,很有可能被騙了。”

  “不可能!”有人道,“這事又不是韓玉一個人的,不還有袁大人和通威銀莊嗎?”

  方才說話的人道:“你的份股跟誰買的?”

  “霍三啊。”

  “霍三賣給誰?”

  “韓爺啊。”那天回答結束后臉色就白了,“你的意思,咱們買的這些和袁成橋還有銀莊沒有關系?”

  “他們肯定會這么說,就是沒有關系。”

  “那可不行!”有個人高馬大的男子一拳打在扶手上,扶手都裂了個痕,“如果沒有銀莊、沒有袁成橋和蘇永,我們怎么可能單相信韓玉?他們想撇開責任,不可能!”

  “事情肯定是得這樣辦,但是現在大家不要著急,韓爺只是失蹤了一天一夜,這在哪個溫柔鄉里睡一覺也可能。”有人勸大家冷靜,“不著急,都不能急,我們這么多人衙門不管不行。”

  眾人覺得這話有道理,所以吵鬧的聲音收斂了一些,船靠岸后,大家七嘴八舌的繼續議論。

  知道的人越多,群情就越激憤,想法就更多,事情發展的方向就愈加的難控。

  當天傍晚,這些人就分成了兩撥,一撥人圍住了萊縣的縣衙,一撥人就圍住了通威銀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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