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六爺做惡在嘴上,而寧侯為惡是直接行動。
寧六爺只是想把人帶壞,寧侯是想把人直接弄壞!
寧坤只覺得自己命苦,怎么就攤上了這樣的爺和兄長。收拾起自家人來,一點都不手軟。
只是寧侯行事不羈,無所顧忌,寧坤卻是不行。因為,若都是隨爹,寧旭可比不得呆呆呀。
呆呆隨寧脩,本性剛硬,天生的有主見,無論寧六爺怎么教,都不會歪了。可寧旭不同,隨他定力差,又耳根子軟,那是說偏就偏了。
不得不說自己什么德行,寧坤還是相當清楚的。
所以,不行,他可做不到如寧脩一樣同六爺硬杠,他要上山求六爺放過。
“侯爺,曹相遞來帖子,懇求侯爺明日幽湖山莊一見。”
寧侯接過護衛遞來的帖子,看一眼丟下,“告訴曹相明日本侯一定赴約。”
“是。”
聽到寧侯的回答,蘇言垂眸,勾了勾嘴角。
這無聲的一笑落入寧侯眼中,寧侯眼睛瞇了瞇,隨著傾身靠近,伸手托起她下巴,看著她嘴角那一絲殘留的笑意,低緩道,“你好像猜到了什么?”
蘇言一臉不明所以,“侯爺在說什么,我不懂。”
“是嗎?”
雖蘇言否認了,且還一臉不明不解的表情,但寧侯總感她在故意跟他裝糊涂。
“侯爺,大老爺來了。”
聞言,蘇言起身,“我去鋪床。”說完,起身走進內室,像個賢妻一樣。
寧侯看蘇言走進去,直到蘇言背影消失在屏風后,依然未收回視線,不知道在想什么。
“寧脩。”
聽到寧有壯那充滿為父威嚴的聲音,寧侯轉頭,看寧有壯頂著一張不茍言笑的臉站在眼前。
“這么晚了,父親怎么過來了?”
“過來自是有事。”
若非是有事,寧有壯也壓根不愿到寧侯這里來。
“什么事您老請說。”
聽寧脩滿是客氣,寧有壯面無表情的在距離他最遠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他道,“我來是為曹相的事。”
寧侯聽了揚眉。
寧有壯不想跟寧侯多說廢話,直接道,“我們侯府與曹家是姻親,現在曹家遇到了麻煩,我們理當幫襯一把。所以,你明天去曹家一趟,幫著曹家把那些亂子都給擺平吧!”
站在門口的莫塵聽到這話,不由轉頭看了看寧有壯,這一刻莫塵突然對寧有壯生出一股佩服來。
被坑,被陰,被作,被氣得都昏死了好幾回!這些年,寧大老爺不知道被侯爺折騰了多少次。
換做別的家,就算是不斷絕父子關系也差不多了。
可寧大老爺卻還能夠侯爺面前耍父威,這是一種什么精神?是堅韌不屈?還是,不識相?
看寧侯不說話,寧有壯繼續道,“這不止是為了曹家,也是為了你的面子和威嚴。那上告曹昇的人,明知道他是你未來岳丈,竟然還敢這樣做,他這明顯也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呀!所以,對這樣的人,你也不能由著,該好好懲治才是。”
在內室的蘇言,聽到寧有壯這話,漫不經心的拍著床鋪,心里腹誹:聽說皇上已派大理寺卿下去調查曹昇了。
皇上都已表態了,如果寧脩這個時候選擇明目張膽的護。那,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對抗皇上沒錯。
所以,如果寧脩順著寧有壯的話。那么,他除了奸佞之名外,大概還會的多個逆反的罪名。
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為帝者,有的時候能容你奸猾,容你貪心,但絕對不容你挑釁皇權帝威。
“而且,你在曹家最艱難的時候站出來,也能給自己掙一個有情有義的名頭!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給自己博一個美名,你何樂而不為呢!”
聽到這話,蘇言不由笑了笑。忽然覺得,這些年寧脩這么坑爹,都是有理由的。
因為他若孝敬順從,就只能被坑。
寧有壯卻覺得自己說的句句在理,且都是在為寧脩著想。
想看看寧脩對他如此不孝,他還處處為他著想,寧有壯心里帶著這種感嘆,都快被自己感動了。
“既然父親都開口了,那么就按著父親說的辦吧,我明日就去見曹昇。”
聞言,寧有壯心里一喜,隨著又是一突,皺眉看著寧侯,眼里盛滿懷疑道,“你真的答應幫曹家?”
“父親不是希望我幫嗎?”
他希望他幫,他就幫?
寧侯這好說話,讓寧有壯不由想到了上次過繼的事兒。當時,寧脩也是這么好聲好氣答應的。可結果呢?
想到他一番忙活,結果把自己過繼給了六爺,寧有壯就眩暈。
一旁小廝看寧有壯又搖搖欲墜,忙扶了扶,“老爺,你沒事兒吧!”
寧有壯擺擺手,深吸一口氣,看著寧侯,肅穆道,“寧脩,這事兒可容不得你開玩笑。”
寧侯聽了好脾氣道,“如果父親不放心,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寧有壯皺眉。
寧脩這話,讓寧有壯是真糾結了。所以,該開口讓寧脩去做?還是,該就此作罷呢?
看寧有壯寧凝眉思索,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寧侯看他一眼,手無意識的轉動著手里的茶杯,已然開始不耐榮。
憑著寧有壯的腦子,又猶豫不決的性子,等他想出個結果,大概就半夜了。
“莫塵。”
“屬下在。”
“本侯這里有一百兩賞錢,不知道哪個小廝能掙得。”
莫塵聽言,一臉茫然,對寧侯這沒頭沒尾的話,完全聽不明白。
而就在莫塵不明所以時,內室一道分外嬌嗔的聲音傳出…
“侯爺,奴家已沐浴好了,您什么時候安歇呀?”
“還有,您喜歡紅肚兜呀?還是喜歡綠肚兜呀?”
聲音入耳,腳步聲隨著傳來,似要走出來。
寧有壯騰的起身,“你明天去把曹家的事給解決了。”說完,轉身疾步走人。
寧有壯離開,寧侯轉頭,看蘇言從屏風后伸著一顆腦袋,對他伸出手,“侯爺,銀子!”
寧侯看她一眼,拿起手里的茶水一飲而盡,隨著一撩衣擺起身,走到蘇言跟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銀子就在爺身上,想要自己拿。”
蘇言聽了抬眸,上下打量寧侯一眼,隨著道,“你身上是不是根本就沒銀子,你只是想我把你脫光,摸光?”
蘇言說完,寧侯俯身,眼里絲絲笑意涌動,抬手在蘇言下巴上捏了一下,低喃道,“爺有沒有說過,你這股又色又機靈的勁兒很招人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