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風疏星稀的夜晚,葉霑和他的老基友好兄弟藍銀川在壓馬路。
藍銀川哼哼唧唧,欲言又止。也是,但凡心中有點熱血,換了誰,頭頂綠油油的能忍?
葉霑的解決方案則更直接。
“銀川,你離開她吧。”
“你…你說什么?”藍銀川風中凌亂,他抓著葉霑,指天指地,“特么的她是我老婆,是我家藍克的母親,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追到的女神。”
曾經她賢淑、能干,獨當一面,是六大家最出色的新生代。
只是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怨。
葉霑頓住腳步,漆黑的眼瞳看進了藍銀川內心,嚴肅的令人…不寒而栗。
“那我告訴你,她罪有應得,一報還一報罷了。”
這是很重的控訴,藍銀川并不是很清楚白敬瑤做了什么,但他有預感,她在玩火自焚,偏離軌道。所以他才會向葉霑要一個承諾,看在兄弟的份上,饒了她。
“霑哥,她到底做了什么?你告訴我!”
葉霑皺皺眉,將袖口的袖扣重新扣好,眼中浮浮沉沉一片陰翳。“政客的厚黑、腌臢、不擇手段她都做了。白家的女人,還真是天賦異稟。如果她再越雷池一步,就不只是今天的下場了。”
語氣中都是嘲諷。
“葉少,白家已經輸了,給敬瑤一條生路。”
輸了大選,連議員都死翹翹了。
思南公館的園林,都被他們看了遍,又差不多回到起點。小海該回去了吧,家的燈火還在。“如果她適可而止,大家就息事寧人。否則,我不能保證。”
藍銀川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了。有了這句話,也夠了。
他別了葉霑,回了自家別墅。
才到門口,就聽到了藍克的哭聲,藍克在叫媽媽。
他快步沖進了房間,看到小小的藍克倒在地上,阿姨怎么哄也不行,圓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媽媽。
媽媽呢,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怔愣著熟視無睹。
藍銀川抱起了藍克,小寶寶扁扁嘴,哭的更傷心了。“媽媽爸爸”叫個不停。
藍銀川將阿姨遣走,他抱著孩子坐到了白敬瑤身邊,沉默片刻,才說:“我知道我沒辦法體會你的感受,說什么都蒼白無力,但藍克是無辜的,他只是想要媽媽抱抱。”
白敬瑤擺擺手,很不耐煩,“抱走,我讓你把孩子抱走!”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她就沒怎么抱過,一門心思都在白家,在權力和大選。
“我們約定過,不在孩子面前吵架。”
空洞的眼神有了生氣,白敬瑤大吼,揶揄,“你的老婆被人搞了,你不去查幕后黑手,在這里給我唧唧歪歪,我到底嫁了什么人?”
不是不去查,而是后續的事情,無從查起,被處理地干干凈凈。敢在寧白藍三家頭上動土的勢力,掐指可數,所以藍銀川才在今天去見葉霑。
“與其問你嫁了什么人,不如問你到底做了什么事,結了什么怨。”
藍銀川的聲音不高,甚至平靜,卻穿透層障,直擊白敬瑤的心。她猛地抬眸,咬緊了嘴唇。他知道了?
藍銀川抱著藍克,站了起來,向著樓梯而去。走了三個臺階,又回頭,叮囑“早些休息,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
白敬瑤冷笑,沖著他大喊,“一家人?你還會當我一家人嗎?虛偽!軟弱!無能!”
藍銀川將藍克往懷里緊了緊,手下自然地摩挲著,讓孩子平靜,而后向白敬瑤:“你說得對,我也不必偽裝了,是個男人都不能忍,我也不例外。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各自冷靜冷靜。
白敬瑤頹廢地滑了下去,失去了全部的力量。“終于說出心里話了,想離婚了嗎?”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藍銀川把孩子送回了藍家的別墅,交給爺爺奶奶照顧。
他自己守在白敬瑤門外一天一夜,中間叫阿姨進去送了三次飯。
飯是被拋出來的。
白敬瑤沒有出房門,除了喝很多的酒,沒做別的事,酒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上午,藍銀川走了,她二叔白季景匆匆趕來,頭發是亂的,胡茬都沒刮干凈。
“敬瑤,不好了。”
她眨眨眼睛,頭很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二叔,怎么了,有事慢慢說。”
白季景氣喘吁吁,拿著袖子在額頭胡亂地擦,“白氏、白氏集團被法院查封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個信息毫無疑問是雪上加霜。白敬瑤瞬間清醒了。“理由,理由是什么?”
“資金鏈斷裂、公司壞賬,以及偷稅漏稅。”
怎么可能?白氏房地產公司的財務狀況明明很好。
叔侄二人連著趕去了白氏總部,見到了執行人員。得到的消息是,以白氏現有的不動產進行抵債。
白敬瑤很果決,看到白氏總部圍著的媒體記者,就地舉辦新聞發言會。“聯邦承認并保護,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這顯然是一個黑幕。”
媒體都是喜歡熱點的,當即頭版頭條大字報,發表了白敬瑤的言論。
但很快,言論不攻自破。
總統官邸新聞發言人出具了白氏新一季度財務報表,白氏集團分明只是一個空殼子。加上以往偷稅漏稅,言論呈現一邊倒的趨勢。至于十大熱搜,更是跑不了。
“敬瑤,現在可怎么辦”白季景如熱鍋上的螞蟻,沒了一點主意。
白敬瑤抹了把眼睛,聲音冷冷地,“二叔,你可知道為什么現在的白氏成了空殼子。”
這時,白月樓來了,身邊跟著的是律師。律師帶來了白季夫生前立下的遺囑。
白氏80資產,變成了史上最大一筆家族信托和保險,指定受益人為白月樓。另外的資金,則進入白氏基金會,基金會已經全權交由白月樓打理。
這個遺囑,多么偏心啊!
“敬瑤,”白月樓開口,他穿著正裝,儀表堂堂,頗有繼承人矜貴的氣質,“基金會運營多年,你付出了很多,青春和精力。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可以來基金會幫我,我們兄妹一起,踏踏實實做慈善。“
白敬瑤聽明白了,幫他,那么主導權還在白月樓手上。一個私生子憑什么?還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哥,基金會我是最熟悉的,你愿意留下來幫我嗎?做我最忠誠的執行人,我的后背和可以依靠的人。”白敬瑤溫言軟語,言辭懇切。
白月樓沒有回應。律師已經皺眉了,“白小姐,你可能沒讀懂白先生的遺囑,白氏基金會的第一負責人,是白月樓先生。”
特么的,用你提醒嗎?白敬瑤很想罵回去,可是形勢比人強。算了。她沒有時間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啰嗦,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如果抓住了這個時間差,她或許還可以一搏。
她直接去了天都CBD,總部大廈。
不過,寧之瀚和寧沛宸都不在。
她又去了寧家私邸和別墅,得知寧之瀚人在觀瀾別院,那個流著溫泉與花香的應許之地、人間天堂。
思南公館,奈莎做完了孕期瑜伽,洗漱一番,回到了客廳。茶幾上準備了話梅、蜜餞和瓜子,她丟一顆話梅含著,同時拿起PAD連線了一個人——邊越。
“有什么動靜嗎?”奈莎問。
“白氏已經成為空殼子了,不過白季夫那只老狐貍,早就做好了資產轉移,第一順位繼承人,也是唯一的繼承人,是白月樓。”
奈莎微蹙眉,不是很理解白季夫的舉動。白敬瑤才是他的左膀右臂,為他做了一切不可能的事,為什么到頭來都便宜了白月樓這個私生子?
當然,從內心來論,這個答案終歸是好過其他。
白月樓,到底相識一場。而且她已經知道,柔然脫困,是白月樓所為。他還是那個清風霽月的年輕人。
“白敬瑤呢?”奈莎又問。
邊越那邊頓了頓,“她似乎想和寧家結盟,奔著觀瀾別院去了。”
觀瀾別院啊,奈莎當初黑進了這座莊園的監控系統,現在她順便又串串門。
只不過不到三分鐘又退出來了,葉霑曾說,觀瀾別院的反偵察系統,是BUG級的存在。她只看到了白敬瑤悠游好興致,好像真是來度假的。
這時葉霑回來了,奈莎也不避諱,當著他的面掛斷了和邊越的通話。
“外公那邊怎么樣?”
葉霑正是從總統官邸而回。奈莎最擔心的是外公的身體,教堂那一槍嚇壞了她。后來從葉霑口中得知,那是外公的授意,也是總統官邸對武道者動手的一個契機和導火索。
葉霑在她肚子上親了一下,“一切都在正軌,你可以開啟琴島之行了。”
奈莎揉揉肚子,神色溫柔,“我霑,白家的女兒去了觀瀾別院。”
葉霑在她肚子上親了一下,“一切都在正軌,你可以開啟琴島之行了。”
奈莎揉揉肚子,神色溫柔,“我霑,白家的女兒去了觀瀾別院。”
葉霑在她肚子上親了一下,“一切都在正軌,你可以開啟琴島之行了。”
奈莎揉揉肚子,神色溫柔,“我霑,白家的女兒去了觀瀾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