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為了權力。
媒體報道了那個人將要競選總統,他們感到了恐懼,所以第一時間意欲除掉葉霑這個聯邦最大財團的首腦,斷了那人的后盾。
“行,你可以走了。”以后有風吹草動,可以通過縵回聯系我,反正你現在的主人也喜歡去縵回。哦對了,小詩的孩子,是葉家的種?”
這個問題葉霑一直持有懷疑態度,只是之前光顧著奈莎,還沒顧得上。
邊越點點頭。“葉大少對柔然愛而不得,這才轉向小詩。不過他隱藏的很好。”
葉霑冷哼了一聲,有其父必有其子,當初他二叔就是先斬后奏,把葉云霄這個私生子帶回了家。
邊越被送走了,依然走的安全通道。
葉霑這才發覺倦意來襲,身體極不舒服,他今天近乎自虐地在陽光下站了許久,中了暑氣。加上奈莎醒來后不認得他,傷神又傷心,人一直處在崩潰的邊緣。
一個恍惚,他晃了下,險些栽倒。便在這時,他聽到一點細碎的聲音,像腳下落地,在窗外。他聽力極佳,是而聽的清晰。
他一個激靈,完全清醒過來。他的房間采用當下聯邦豪宅慣用的LOW—E玻璃,平推窗設計,最大化保持室內景觀視野的廣闊。
他一推窗,古武運氣,從窗子躍了出去。隱約可見前方十幾米處有個黑影,速度極快,輕盈若燕。
今天的談話太過重要,卻有人潛伏到了眼皮子底下,后果之嚴重不言而喻。要么對方身手十分了得,要么就是之前他二叔留下的暗樁。二叔現在依然隱藏在暗處,是一條十分危險的毒蛇。這兩種結果都不是他希望看見的。
葉霑緊追不舍。黑影閃身進入了后花園。后花園假山奇石居多,易于隱藏。黑影便躲在了一塊嶙峋的石頭后面,屏住了呼吸。
葉霑到了這片假山前。他的手還保持著防守的姿態,他堅信深夜造訪的人就在這里。
樹上蟬鳴更盛,老宅的夜靜悄悄。葉霑出手了。
他向著一塊山石轟了過來,一條手臂掄成了一個長棍,挾著風雨之勢,向黑影的脖子處。
黑影一驚,他的五官太敏銳,太聰靈,這么快就辨別了準確的方位。她哪里知道,葉霑從小在此玩耍,這個位置時最適合掩藏身型的。
黑影探出右手,阻住了葉霑的手腕,左手變幻為刀,向他脖頸來切,葉霑抬臂格擋。雙方四臂交叉,僵持不下。
“哪路神仙,報上姓名?”葉霑凝視黑影,問。
黑影垂眸不說話,手上力道在加強。
“不說話,是害怕聲音被我認出來嗎?”他表面問話,實則分散對方注意力,以期致命一擊。
黑影倏忽一矮身,以退為進,抽身而出,隨之飛來一腿,葉霑力道了得,一手擎住了黑影的腿,黑影站立不穩,身子一旋,另一條腿也飛過來,整個人像做了一個高難度的體操運動,懸在了半空中剎那時間。
葉霑抓住了另一只腳,如圓規轉了一圈,黑影被他扔了出去,方向是一塊大山石,如果砸上去,不死也要殘。
然而那黑影如貓,一個后空翻蹲在了石頭上,隨即一躍,借著力道落在了更遠的北面的山石上。黑影準備逃之夭夭。
情急之下,葉霑從兜里掏出一支筆,擲了出去。這支筆被加持了古武力道,精準地插進了黑影戴的帽子尖,釘了進去,帽子落地,露出一頭鴉青的長發。
當今聯邦,葉霑自恃能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的,不超過十指之數,留著漂亮長發的女人,只有一個。
奈莎!
“夫人,你是關心為夫,深夜翻墻探看嗎?”
黑影后背一僵,停也沒停,快速跑開,溜之大吉。
一整天的委屈和不如意都消失了。葉霑頓覺開懷。他臨時起意,今晚要去思南公館住,安慰一下他的夫人。
有些事還需交代一番,他先往回走,朝著自己房間。在連廊處時,正好遇見了迎面而來的寧姿風。
現在的老宅,就只剩下寧姿風和葉云霄了,葉廷曼也搬了出去,不常回來。
“深更半夜的,母親早早休息,不然過早衰老,容顏不再。”葉霑說的漫不經心。
寧姿風沒理會這些,保養的姣好的面容上不動聲色:“你凍結了你二叔的資產?按照你爺爺遺囑本應屬于你二叔的股份?”
此刻,經過剛剛激烈的戰斗,葉霑的臉有些潮紅,可蠢是白的,帶著病態。寧姿風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卻問了不想干的人。
葉霑心內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大地冰封。“一個弒父殺女的人間敗類,有什么資格繼承財產?他本應下地獄,十八層!不過母親你這么關心二叔啊?巴不得把葉氏都交給他,我很想問一句,你心里還有沒有你的兒子?”
“葉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寧姿風語重心長,充滿慈愛的和風細雨,“你一出生就已經擁有了無數人一輩子夢寐以求而不得的東西,財富、名譽、地位加身,這何嘗不是桎梏,是責任、是負累?我不想你活得太累了。”
葉霑只是冷笑,如果不是他二叔被人劫走,如果不是宋致和身死時,寧姿風也去了觀瀾別院,他真的要相信,這一副慈母仁愛了。可惜啊,終究是他一廂情愿罷了。“二叔殺害爺爺時,怎么沒想到相煎何太急?他殺死自己親生女兒時,可是否想到相煎何太急?至于我所擁有的,那是我這么多年拼來的,我甘之如飴,不需要別人為我安排人生。”
寧姿風不說話了,她太了解葉霑了,心性堅定,豈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晚了,休息吧。”
葉霑便走了,幾步后又停了下來,“接下來,我要去一段時間天漠。我不在天都的時候,想請母親坐鎮老宅,留意著各路魑魅魍魎。我不想再看到死人或是恐怖事件了。”
寧姿風倒退了兩步,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兒子,什么坐鎮,他想要軟禁自己的母親嗎?難道在他心里,那些恐怖的事情都是她所為嗎?
“母親,您猜對了,您猜想的就是我心中所想的。”他面無表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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