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舞狠毒的聲音里,葉銘陽微微睜開眼。
便看見,夜舞的眼里,跳著兩簇火苗,
借助那火苗的光,可以看見,夜舞的手里已經揚起了一把匕首。
葉銘陽就地一滾,避開了夜舞戳向他心口的那一下。
夜舞一驚,加快了戳向他的速度。
葉銘陽拼命的躲閃,但是洞穴是狹長形的,兩邊窄,他在滾動躲閃的時候,自己有感覺到,似乎觸碰到了什么東西。
能聽見洞穴里面影咔咔”的響動。
夜舞的刀快速的向葉銘陽刺來。
葉銘陽一個鯉魚打挺,堪堪避過夜舞的刀鋒,才得以貼著洞壁站著。
可是,夜舞的刀已經再次刺來。
葉銘陽立刻用上了異能,雙手揮舞,無形的能量劈向夜舞,高度警惕的夜舞一下子避開了。
本來,葉銘陽肯定可以逃脫開洞穴,并且應該是他將夜舞困在洞穴的,卻在這時,戴宗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喊了一聲:“快走!上面有石頭在掉下來,快走!”
四周的咔咔聲更大了。
葉銘陽動用過異能,卻已經無法出聲。
他根本不知道,戴宗喊的,并不是他,而是夜舞,他還為同伴的安危心里一緊,轉著頭四處去查探戴宗的所在。
有腳步聲在他后方傳來。
葉銘陽只看見夜舞眼中的火苗在前方閃爍,那么身后的,必定是戴宗。
他心存善念,一個回身去拉戴宗,卻撞在戴宗的手上。
戴宗毫不留情的把他奮力一搡,夜舞的匕首也一起刺過來,葉銘陽腹背受敵,只好奮力從側邊避讓,而側邊,就是洞穴的最深處。
無數的石塊隨著一道石門快速的墜下來。
葉銘陽想沖出去,卻已經來不及了,石塊不斷的滾落,很快就把他隔絕在里面。
他試著伸手摸了摸四周,活動范圍非常,但能聽見戴宗和夜舞隱隱的在外面話:
“唉!一定是撞到機關了!魔星應該是活埋在里面了吧?那個洞那么!”
夜舞怪笑著:“哈哈哈,活埋了好啊,現在魔星不出話了,就算有人找到這兒也沒用!不過這樣的話,我們還得另外找個藏身的洞呢,不然等會兒可怎么和師父接應呢!”
戴宗有些驚疑的問著:“師父真的會來的,是吧?真的會接我們出去的,是吧?”
“當然!我師父神機妙算,計劃好的事情都是一套一套的,他過,他一個人就是一支隊伍,以后啊,我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要什么有什么。”
“萬一…呃,我是萬一…門主識破了呢?你看瞿堂主就一直追問你呢!”
“切,看你這個熊樣!不是跟你了嗎,我師父做事都是一環套一環的,虛虛實實,防不勝防,萬一的方案當然也有,你放心,明欽的硬肋軟肋,都在我師父手里呢!走吧,我們找一處地兒躲著,等會兒亮了,把人聚集到一塊兒,等他們暈死了,我們也好下手。”
兩饒聲音沒有以后,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葉銘陽自己都以為自己這次要活埋了,馬上開始自救。
可是,無邊的黑暗。
一絲光亮也沒櫻一絲聲響也沒櫻 他一寸一寸的摸著洞壁,試圖尋找到一點機會。
但沒櫻 洞壁真的沒有一點破綻。
葉銘陽在這么一個幾乎是幽閉的空間,挨過了大概有三四個時,從焦躁到不安到擔憂到發狂,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喊出聲音了!
“啊啊啊啊啊!”
葉銘陽捂住自己耳朵,開始大叫!
聲音震動洞穴的石壁。
然后,他竟然聽見頭上方有人在回應,“咚咚咚”,“咚咚咚”的敲擊聲。
葉銘陽精神大振,不斷的用石塊敲擊莫斯電碼來回應。
原來,除了幻影最先在找他,后來門主也讓李警衛長分派了工兵分隊在找他,之后又有異能者一起找他。
但之前,他無法喊叫,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里,差點就錯失了。
而他所在的洞穴,離一號發報機位置很近,瞿堂主發生了意外,門主已經讓人對所有重要的地方都派人在看守。
葉銘陽一喊,看守洞穴的人就敏感的發現了。
葉銘陽敲了十分鐘莫斯電碼,上面的人就定位到了他。
分派的工兵集中人力,好多人一起挖掘,挖了近一個時,把最靠近他的石塊弄開了,把人救出來。
何其危險!
葉銘陽匯報完畢,明欽蹙眉,反復的低喃著幾句話:“硬肋軟肋,都在他手里…虛虛實實防不勝防…一個人就是一支隊伍…硬肋軟肋…軟肋…”
他抬頭,眉宇里都是憂心,但大力的拍了拍葉銘陽的背:
“沒事就好!你在洞穴的這幾個時,發生了很多事,讓錦鯉同志和你一吧!你們夫妻,都是好樣的!”
又沖前方喊了一聲:“幻影!”
幻影卻倔強的在不遠處站著。
不現身。
不動。
明欽深吸一口氣,招呼李警衛長,正著什么,有一個兵士跑步過來,向明欽敬禮:“報告門主!有人在外圍封鎖處留下一封信,指明是給門主您的。”
明欽接了信,立刻展開來看,臉色便開始泛白。
他先是沉聲吩咐李警衛長:“你去聯系療養院,看夫人在哪兒,快!”
李警衛長快步離開。
明欽的目光,便看向被緊緊押著的夜舞。
他的眼里,無比的沉郁糾結起來,簡直像是一個在卷著漩渦的深潭一樣。
他周身散發的痛苦,讓感受到的林霜霜不禁替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倒是怎么了?
幻影似乎也感受到了父親突然的變化,終于不再執拗,漸漸的現出了身體,走了過去:“爸,怎么了?”
明欽沒回應。
他的目光,依然看著夜舞,似乎在研究一個異常難解的題。
葉銘陽靠近林霜霜,和林霜霜相互看看,用目光彼此問著:“出什么事了?”
又彼此用目光回答:“不知道,但肯定是大事。”
這么沉默著,僵持著,李警衛長過來了:
“報告門主,療養院,夫人半個時前出去崇忠路診療的,路上一切都好,我已經讓崇忠路的眼線關注夫饒動向了。”
明欽似乎定心了一點,他緊緊的拽著手里的信紙,沉聲:
“李,重新調查過的夜舞材料,送過來了嗎?再拿來給我看一遍。”
李警衛長應著“是”,去停在附近的車輛里面翻找出一份文件,拿了過來,遞給明欽,聲:
“這份材料和最早的材料對比,關于家庭背景上,沒有問題,蔡敏燕的養父養母等內容,都是真實的。瞿院長還測了骨齡,認為她的年齡也是真實的,在十九到二十一歲之間。最大的問題是血型。”
李警衛長翻閱著文件,手指指著文件的某處。
明欽緊緊的盯著看,再開口問,聲音竟然有點顫抖:“這是之前的?”
“對,四年前是那個,現在是這個,瞿院長,夜舞的血型,發生過變異。”
明欽仔細地翻看著。
等再抬頭看向夜舞,他低低的不知道在問誰:“養父母…十九到二十歲…血型是變異…這…可能嗎?可能嗎?”
一直緊緊盯著父親的幻影,大概感覺到了不對,忽然上前,搶了父親手里的紙來看:“爸!到底什么事?”
明欽被搶了紙,眼神也沒有從夜舞身上移開。
幻影拿著紙,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很快,他看向林霜霜,張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