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旋如此之言,董和心中有些高興,但還是瞪了一眼董允,而此時金旋又說道:
“先生請放心,先生的家眷皆是平安,二位很快便可見到。”
董和點了點頭,也沒多說,這時一輛馬車從遠處而來。
見到馬車,金旋拉著董和說道:
“先生請上車!”
聽到此話,董和愣了一下,金旋如此禮遇于他,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同時心中也有了些其他想法,因而并未拒絕金旋的邀請。
父子二人坐在馬車之上,這時董和注意到爨氏青壯被帶到那座新城,有些好奇的問道:
“將軍此城是何時建立?”
金旋聽到此話,想了想說道:
“嗯!具體多久,我也有些記不清了,但也沒有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不知將軍用了何種方法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建立此城?”
金旋搖了搖頭道:
“先生不必著急,等在牂牁帶上些時日自會明白!”
見金旋不愿說董和也沒有多問,這時他又想起在路上遇到的那件天路之事,便又向金旋問起了此事,
可得到回答還是與先前一樣,見得不到答案的董和只能與金旋談論起其他事情。
隨著二人的交談,馬車緩緩的進入了城中,
原本金旋還想邀請董和到府上做客,
奈何董允擔憂母親之事情,加之旅途勞頓,金旋通情理之人。于是便帶著董和父子二人被到了董和家眷所在的府邸,
一座嶄新的府門前,馬車緩緩停下,
這時門前的守衛見到馬車,正要詢問。
但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金旋,便急忙上前行禮道:
“將軍!”
金旋點了點頭,跳下了馬車。
而后伸手將董和接了下來。
此時院子內似乎發現了門外的動靜,有一個董氏的族人看到金旋和董和,拔腿便向里面跑去。
原本寂靜的府邸,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還未等幾人進入府邸,一個中年人便迎接了出來,看到董和激動的叫道:
“兄長你終于來了!”
董和看到到來人,急忙向前一步拉出住中年人的手說道:
“二弟,辛苦了!族人們可都安好?”
這人聽到董和的話笑著說道:
“兄長請放心,族人被將軍照顧的很好,甚至連母親和嫂子的病在將軍的照料下也養好了!”
“母親和夫人的病好了!”聽到此話,董和大為驚訝,
母親的此時已經七旬年紀,加之重病纏身,日就時日無多,按照醫者之言,恐怕活不過明年夏季,
如今竟然好了,在心中激動的同時還有一絲不相信。
而就這時一個老嫗在一個婦人的攙扶下,走到了院子中,
當董和見到這老嫗,原本有些憂慮的心情變得豁然開朗,他急忙上前一步行大禮道:
“母親!”
聽到董和的叫喚,老嫗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我兒啊!你受苦了!快快起來!”
董和聽到母親的話,趕忙站了起來,又看向了一旁的婦人:
“夫人身體可好!”
婦人點了點頭道:
“也多虧將軍派人照料,母親和我的身體才能康復。”
“是啊!我兒,你要多多感謝將軍!”董和的母親也附和道。
董和聽到此話,回轉身形,便要向金旋行大禮以示感激。
金旋見狀,趕忙上前將董和扶住,搖了搖頭道:
“先生只要不怪金旋用如此之法請動先生,便算是謝過我了!”
董和這時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道:
“原本還有些埋怨將軍讓重病的母親奔波,但如今母親被將軍照料治愈,董和心中只有感激之情。”
看著董和真情流露,金旋心中很是感慨,
大漢以孝治天下,可不是一句空話,所謂舉孝廉,郡縣之中推舉之人,除了要有學識才能之外,孝順也是一大指標。
不說現在,便是想想前世,若是將孝順作為選拔公務員的標準之一,可想其影響,想要做官無一不是先做一個大孝子,
在當官的利益的驅使下,也許會出現類似二十四孝中一些奇葩的事情。
至于奇葩之中有多少是正孝便不得而知了。
此時一陣歡聲笑語將金旋拉回了現實,
他循聲望去,卻見董和不知何時到了婦人的面前,
此時年少的董允此時如同孩童一般,興奮的與母親說些什么,
而那婦人也是滿臉慈愛的模著董允的腦袋,認真的聽著董允的話語,眼中閃爍著,母愛的光芒,仿佛在看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看到這家庭團聚的一幕,金旋心有所感,
其實孝順父母哪里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很多時候往事只是一些很簡單的事情。
子夏曾問子曾問孔子“孝順之中有什么之最難的?”
孔子只回答了兩個字:“色難!”對父母和顏悅色是最難之事,
哪個孩子能不對自己的父母發火,對父母沒有絲毫不耐煩,愿意認真聽他們說一兩句?
金旋想了想,便是在前世自己也難以做到。
看著這家庭團圓的一幕,他也不愿意在打擾他們,
與董和說了一聲,便離開了董和的府邸。
第二日清晨,
董和早早的來到太守府上,
此時的金旋并未在府上,而是去了新城。
未能見到金旋的董和,卻先見到在府中處理政事的蔣琬,
此時是雖然只是二人第二次見面,
但二人交談起來,卻發現他們的理念竟然有很多相同之處,更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第一次見面時二人之間的不愉快,此時已被拋之腦后。就在二人交談之際,金旋終于到來了。
坐在正位上的金旋看著跪坐在那里的董和,笑著問道:
“先生可愿意出仕?”
董和聽到此話,沒有絲毫猶豫,起身向金旋拜道:
“董和拜見主公。”
董和拜他為主公是順理成章之事,沒有讓人覺得意外。
但金旋接下來的安排卻讓董和有些感覺奇怪。
“大學學政!”這是個什么官職?
大學他知道,乃是禮節中的一篇,他早已爛熟心中。
學政他也能從字面上理解這二字,可能是官吏學識的官員,
但大學和學政這兩個稱呼合在一起他便有些無法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