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所講之道小僧受益匪淺,卻是沒什么好問的。”
金蟬子這般一說,數萬聽眾都傻眼了。
雖然只準許有請柬之人來問,可聽的卻是在場的所有人,而且金蟬子坐次第一,他問的問題想必鎮元子大仙定然會詳細解答,要知道修行之事是有許多共同之處的,或許聽著這個問題,然后便觸類旁通,就懂了,這種事還是很常見的。
如此金蟬子不問,那不僅是他自己的損失,更是在場數萬仙友的損失。
要不是這場合不對,或許金蟬子已經被一眾仙友們給圍毆了。
“不過我聽大仙所講之道皆為地仙之道,卻是讓我等不走此道的道友略有遺憾,不過既然是大仙安排,我等自然是無異議。”
又是一丟廢話,還是得罪人的話,這地仙法會不講地仙之道難道還講天仙之道?讓地仙之祖給你在自己舉辦的地仙法會上講天仙之道,這是要打鎮元子地仙之祖的臉嗎?
果然,這話一出來聽講的仙友倒是有些激動,莫不是金蟬子要鎮元子大仙講些其他道法?這可是萬載難遇,不不不,是洪荒至今,這么些年下來都未曾遇到過的事,也不知鎮元子大仙講其他道法的水平怎么樣。
鎮元子大仙倒是面色如常,至于心中想著什么自然無人知曉,只是對金蟬子道:“我這‘地仙法會’講的自然是這地仙之道,不過若是小友需老道為你講些佛法,老道也是樂意至極。”
聽著鎮元子說的這話,就能聽出鎮元子的內心不是像他面色這般平靜,為金蟬子講佛法,確實也夠給西方佛教面子。
“不敢不敢,我之佛法自有老師教導,不敢勞動大仙,只是大仙這‘袖里乾坤’之術卻是讓小僧眼饞。”金蟬子終于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誰都知道鎮元子大仙的“袖里乾坤”之術乃天地一絕,要是能學個一二那可是死賺的買賣,剛剛還在咒罵金蟬子的一眾仙人如今卻是眼巴巴的看著鎮元子大仙,既然金蟬子已經問了,不如您就給我們講講。
“哈哈哈,你這小和尚卻是眼尖,卻是圖謀我這安身立命之術,卻是不知你師,你西方二圣能否將那丈六金身、掌中佛國之術昭之天下。”金蟬子一問,鎮元子大仙也是樂了,感情你還看上我這袖里乾坤之術了。
又接著道:“我這門法術卻是你傳門人弟子,與你怕是無緣了。”
“阿彌陀佛,如此著實可惜。”金蟬子似乎很是遺憾的說道。
不料鎮元子又道:“此法乃我門中秘術,卻是不便與諸位講,但若是不與你說說,怕汝等怪我小氣,也罷,我這有一門‘掌御天地’的神通,與你門中‘掌中佛國’之術頗為相似,今日便與汝等講講,至于都夠領悟多少,卻是憑你等悟性。”
眾人一聽有這好事?也不管它不是鎮元子的招牌法術,既然能被鎮元子拿出來講那定然是好貨色,眾人哪有不應的道理,皆道:“謹聽大仙教誨。”
秦偉也略有些激動,這是好事啊,雖然先前所講之道讓自個的土遁、移山等法門有所精進,同時對天仙之路也有些觸動,可說實在的,收獲還確實不大,如今鎮元子講門法術,這“掌御天地”聽名頭也卻是不錯,自然勾起了秦偉的興趣。
金蟬子面色卻是有些不自然,他問鎮元子“袖里乾坤”之術自然不是不知道鎮元子不會講。
佛教同鎮元子做了不懂多少元會的鄰居,要是鎮元子穿內褲的話,佛教估計也已經知道是什么顏色、什么料子了。
鎮元子的袖里乾坤之術還真是此方天地一絕,對于佛門的“掌中佛國”一術多有益處。
然而佛門同鎮元子間的關系卻是不怎么好,鎮元子手持地書,五莊觀又在西牛賀洲地脈之上,人參果樹更是扎根在地脈,憑借這些,在五莊觀中鎮元子大仙完全是可以同圣人拼一拼,就算打不過,大不了兩敗俱傷,一方部洲被毀的因果,也夠佛門好受。
再說,鎮元子也是洪荒老前輩,要佛門要動他,想必其他諸圣也會出手相助的,再說如今圣人不出天外天,佛門要動鎮元子大仙還未必能打得過,多寶如來佛或許可以掂量掂量,可里頭什么道道,誰又知道…
所以,這法術能夠強搶的話佛門早動手了,如今,明的鎮元子不會給,那只好悄悄的下手了。
本來金蟬子打算的好好,鎮元子大仙就算不講袖里乾坤之術,怎么也得將些袖里乾坤之術的簡化版,再不濟講些皮毛也好,只消有這個點,以西方佛門的能力,弄個明白也是費些功夫的問題。
卻是沒料到鎮元子要講“掌御天地”,還很貼心的為大家講解同佛門的“掌中佛國”有些相似,很明顯,鎮元子大仙技高一籌,看出了金蟬子的心思,或者說是佛門的打算。
事到如今金蟬子自然是不好同鎮元子說,“行了,大師我不想聽了,你也別講了。”如果這樣說那可不是鎮元子面子上過不去,就現在在等著鎮元子講的一眾仙人都會想把他撕了。
“不過此法之后,諸位切不可多提與會中無關之事。”鎮元子又補充了一句,然后看向玄都大法師等八人,見玄都大法師等人皆點點頭,方才開講。
“只掌可化天地,夫唯一氣乾坤…”
萬壽山的地仙法會進展的如火如荼,西方靈山功德池。
“師兄,這鎮元子果真是滴水不漏,我等卻是失算了。”
“卻是不得不如此,若是不得份量之人來問,鎮元子只消隨意個借口便了擋了,可有份量之人…”言下之意便是其他人使喚不動。
“也怪師弟我心急了,讓金蟬子提了這事,本想著以多寶同鎮元子的關系…”
“師弟,哪來的多寶,是釋迦牟尼尊者。”
“師兄說的事,不過看來鎮元子與我佛門戒心還是很重,日后那西行之事怕是會有波折,師兄我等可要早做打算。”
“師弟所言有理。”
鎮元子講那“掌御天地”,花的時候也是不短,整整半日功夫才將這門神通給諸位講個清楚,也難怪鎮元子不講這些,要是每個人都這么問一問,這地仙法會沒有一年半載怕是開不完。
秦偉聽得也是仔細,這掌御天地這門神通說起來也是簡單,或許是秦偉理解不到位,又或者秦偉理解的偏差。
在秦偉理解之中,這掌御天地這門神通就是利用特殊空間之術,在掌中開辟一方虛幻空間,然后不斷熔煉五行之物,將虛幻的空間轉為真實,隨著五行之物的熔煉,這虛幻的空間會慢慢的變得真實,到最后或許可以傳化成真實的一方天地。
不過其中最關鍵需要一物,本身卻是完全毫無關聯的,那就是――功德。
不錯,熔煉五行之物,尤其以先天靈物為最,不過這熔煉之物乃是這方天地之物,平時修士吸納天地靈氣修行都會在修行路上多災多難,這熔煉五行之物那可是光明正大的挖天地的墻角,引來天地劫難那是必然的。
除非能夠引來域外之物來熔煉,不然這天地劫難那是少不了的,可這域外之物卻不是那么好收集的,至少對于秦偉來說,無異于登天。
這功德便是消除天地業力的好東西,如果熔煉天地靈穴之時能夠加入功德,或者是含功德之物,那便能有奇效。
如果真如鎮元子所說這“掌御天地”同佛門的“掌中佛國”有所相同,那想必佛門所需的功德不在少數。
秦偉心中有了一些計較,難怪西游量劫佛門沒出多少大能,不過封了兩個佛,兩個菩薩(八戒屬于菩薩編制),一個羅漢。
想那龍漢大劫出了合道的道祖,巫妖量劫出了七圣,就算封神也封了三百六十五正神,而且量劫之中的一眾人闡截教門徒大多修為大近,向闡教那些參差不齊的十二金仙,跳槽到佛教的幾乎都上了一個檔次,像留在闡教的都成了大羅,像廣成子,云中子(非十二金仙)都成了準圣。
“莫不是佛教的這些功德都拿來填簍子了?”秦偉暗暗揣測。
秦偉卻是不知到準提接引西方二圣在成圣之時卻是發了四十八個大宏愿,這量劫中的大功德多是用來填這簍子,自然不是因為掌中佛國這點小功德。
秦偉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將自己領悟到的法門深深的印刻在腦海里,就聽鎮元子道。
“法畢,諸仙問。”
自然是看向了第二位,此乃北俱蘆洲妖庭所立太子。
當年十大金烏大鬧洪荒,十日齊出,曬得洪荒山干水竭,大巫后羿射下九日,留下一日普照洪荒,后來巫妖兩敗俱傷,妖族慘部擁立了六子陸珺,陸珺繼承了妖庭殘余氣運,還有大日功德源源不斷,在封神前成就大羅,自稱西昆侖散修陸壓,憑借當年帝俊東皇留下的“斬仙葫蘆”連斬截教數仙,還憑借秘法將截教外門大弟子趙公明給斬殺了。
封神后更是成就準圣,一具惡尸坐了佛教的大日如來佛,也就是烏巢禪師,可謂是火得風生水起,而這太子便是陸珺的兒子。
“感問道君:地極萬法皆通,通則萬法皆極…”
鎮元子大仙為其解答,之后便是“東華帝君”,問的都是和規和矩的問題,并沒有依仗自己的身份問些不得了的問題。
而秦偉問的也是自己在理解土遁上的問題,之后眾仙也是規規矩矩也不曾提出格的問題。
還真別說,在問題中進步果真是比單純的聽講來得多,諸仙問的問題五花八門,涉及方方面面,其中不乏有許多無聊的問題,當然不可否認,這般下來,秦偉的收獲更是巨大,他發現自個的“獨門”神通“化泥為石”也是可以進步的,石頭,有時候也是好東西,比如黑曜石。
這般一講,四十九日的講道時間很快就結束了,鎮元子大仙也算得上是卡著時間點給宣布了法會結束,將接仙圖重新布置回山下,畢竟這數萬仙人還有這私事要處理,就這般將眾人趕走有些太不人道了。
而秦偉正要離去,卻不料玄都大法師給他傳音要他去尋他,秦偉內心也是激動,雖然被老君收入門墻,這一次還是第一次見同門師兄弟,還是大師兄。
自然不是現在便是去尋,玄都大法師等人來的時候為了威儀不曾同鎮元子交談,如今法會結束自然進五莊觀中好好交流一番,雖然有老君教導,但同道之間的交流也是修為成長的很大助力。
得了玄都大法師消息,秦偉自然不在此處久留,匆匆下了人參果樹冠,往五莊觀內里去。
就在不遠處金蟬子見秦偉離去,想要上去叫住秦偉,可到了嘴邊,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任由秦偉離去。
“怎么了?我看你好似有那心事。”百花仙子倒是瞅著金蟬子那戀戀不舍的眼神,對他道。
“哎,阿彌陀佛,罷了。”金蟬子長嘆。
“我就要回去了。”金蟬子又道。
“這么快?”
“佛祖有召。”
秦偉回五莊觀,剛到門口(出去是可以騰空,那回來還是有必要從門口進去的)就見著明月清風二人似乎在哪里迎賓。
見秦偉前來,兩人面露難色,不過終究還是走上前來,對秦偉道:“秦師兄,給你添麻煩了。”
這聽著一陣氣樂,這兩兄弟人頭還小,這心思可不小,之前還口口聲聲自己錯了,一找著機會就開溜,還往自個身上扣屎盆子,如今又來道歉,卻是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樣。
“兩位師弟誤要多說,為兄還有要事,便不同兩位師弟多講了。”說完對兩人拱了拱手,便一個側身進了觀內。
反正這連個小鬼,不,比自己大兩百多睡呢,秦偉可是不會在相信了,雖然同鎮元子大仙要搞好關系,也沒必要對明月清風兩位百般討好,錯信一次是麻煩,再信一次是傻蛋,之前的事沖鎮元子大仙的面咱不追究了,之后在耍俺老秦,最惡的事,往往是通常狀態下的老好人所干出來的。
或許日后唐僧也就是因為明月清風這二人耍的小心眼才沒吃上人參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