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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李元赴河南

  一住筆趣閣.

  徐光啟病危......急招徐驥和李元入河南見最后一面,及處理后事。

  當李元收到河南的來信時候,正在京營校場督練新兵諸事。

  將信紙緊緊攥在手上,李元深深吸了一口氣,才不至于在眾人面前失態。

  “徐驥收消息了嗎?”李元抬頭看著劉貴,不知為何,語氣聽起來平緩至極。

  “估摸著時間,應該知道了,”此時李元心情不好,任何人都能看出來,劉貴答話也是小心翼翼。

  “薛勇,你去徐府把徐驥接上,我們半個時辰之后在崇文門會合,”李元伸手指了指薛勇,吩咐完之后,才對著劉貴道:“備馬,去崇文門!”

  “大人,朝堂那邊......”劉貴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不需要報備一下嗎?”

  沒有內閣的批文,京營總督擅自出京,不僅要受到彈劾,恐怕會使得京城惶然、內宮驚疑。

  “我會給內閣去信,但是沒有時間等待正式的批復,一切等回來之后再說!”李元害怕等這么一個一天,半天下來,萬一見不到老師最后一面,就是天大的遺憾了。

  半個時辰之后,崇文門。

  徐驥看起來完全失了分寸,慌了心神,讓一旁的薛勇都忍不住想要吐槽:方才在徐府,徐家嫡女徐梨兒的表現可比這個父親要好上太多,雖然在最初也是愣神片刻,但很快便緩了過來,反而是在和哥哥、母親一起安慰父親。

  此刻也顧不上寒暄什么,見到徐驥到了,李元也立刻決定出發。

  “只需一個小隊隨我同行,路上遇到驛站便換馬,星夜疾馳,大概兩天左右就能到開封府!”李元此時坐在馬上:“徐兄,時間緊迫,我等出發吧!”

  “啊,”徐驥看了看李元,又看了看旁邊的戰馬,一臉的苦澀道:“我,我不會騎馬......”

  聽到徐驥的回答,李元緊緊抿下嘴唇,咽下罵人的沖動:老師徐光啟可算得上文武全才,怎么這個兒子如此廢物?

  “那我先行一步!徐兄你在后面盡量快一些吧,”李元不可能等待徐驥坐轎子在一起出發。

  “我......”徐驥無奈的點了點頭:“定國若是見到父親,務必好生照顧,吾隨后就到!”

  “好,薛勇你照顧徐大人,”李元答完話,也顧不上多說什么了,收韁勒馬,調轉馬頭之后,帶著小隊人馬立刻出發了。

  韓府。

  “一個時辰之前,李元收到河南來信,之后便帶著小隊人馬出京奔開封而去......”

  聽到下人報告的消息,韓爌并沒有放下手里的書冊,只是淡淡的回道:“知道了。”

  半晌之后,韓爌嘆了一口氣,終于是沒有心思去看書了。

  “徐子先病重,多事之秋啊!”韓爌知道徐光啟在開封的事情了,左光斗雖然主持治理黃河決堤之事,但是開封知府那邊早早便給朝堂上奏言及此事了。…

  其實不止是徐光啟病重不治,連同擅動太祖皇帝御品之事也被河南藩王周王府給告到了朝堂。

  聯合這幾天的事情,甚至出現謠言,都道是因為左光斗等人私自移動祖宗御品之物,才導致黃河不治,徐光啟病重,事態進一步惡化。

  事情是如何?

  朝堂等人門清,如果祖宗真在天有靈,大明朝不至于到如今這種江河日下的局面。

  所謂上天之靈,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被人從祖宗落滿塵埃的牌位上抬出,所謂以勢壓人,用一用也是無妨。

  若是于我無用,甚至無人會多提一個字。

  但是百姓們不會這么看,他們只會說:皇明示警,天數莫測。

說其愚鈍吧,其中也有極其市儈精明之人,說其  一住筆趣閣.

  精明把,但是也會稍加煽動便被人當作刀槍使。

  正在韓爌思慮至極。

  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宮里來人問話了。”

  皇上很生氣......

  徐光啟病重,李元作為學生心情急迫,他能理解,但是只言片語不留,直接星夜趕赴開封?是不是過于兒戲?他還是一任京營總督呢!

  這幾天,皇子新誕被聯系上災異,周王府上奏彈劾左光斗和徐光啟,以及黃河治理效率緩慢諸多事情,湊在一起,天啟皇帝終于丟下手里的木匠活。

  “魏忠賢,朕以往是不是過于寬宥了,讓那些個內閣臣工,功勛大臣,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視皇家于無物?”

  先是葉向高,視君父為小兒,朱由校未曾登基之時其曾有言:小兒孫豈可治天下?

  后有左光斗,以忠直搏清名,多次頂撞皇帝于宮廷朝議,稍不順心便是進諫直言,以海瑞自比。甚至自作主張將太祖皇帝御品之物移去,雖然出發點為好,但是不是太過自主?不把皇帝當一回事?

  現在又來了一個李元......功勛卓著,已經有些目無王上了!

  “陛下,多事之秋,內外不定,還需要用人,”魏忠賢雖然也想將內閣諸臣直接革去,李元也最好離開京城,回到遼東繼續做他的封疆大吏,但是魏忠賢也知道,現在建奴和蒙古還在外虎視眈眈,而內部流民和叛亂也是此起彼伏,用人之際,不能稍加偏廢。

  “出發點都是好的,”魏忠賢斟酌著詞語:“以動機看,所為幾人行事皆不離忠孝二字。”

  看到朱由校眼神瞥了過來,魏忠賢立刻補充道:“皇上,可以讓李元處理完徐光啟之事以后,留在河南,與左光斗一起治療黃河水患,戴罪立功,豈不是一舉兩得?”

  “留在河南治理水患?”朱由校摸了摸下巴:“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皇上,韓爌到了!”小黃門在門外躬身匯報。

  “召他進來!”朱由校冷哼一聲,韓爌為首相,這朝局也不怎么穩定啊。

  “內閣首輔韓爌覲見!”

  “臣韓爌拜見陛下!”韓爌步履沉穩,面色沉靜,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進來朝局紛亂的影響。

  “韓卿,鎮遼侯出京的事情,你知道嗎?”朱由校安坐于御座,輕聲問道。

  “臣進宮之前得到的消息,知道此事,”韓爌抬頭,義正言辭道:“我皇明以忠孝治天下,李定國此舉,當為表彰之!”

  韓爌話音一落,朱由校都差點沒有被氣的從椅子上蹦起來:皇帝這里氣的一佛抬頭二佛升天,你這里還來一句表彰之?

  “擅自離崗,豈不是玩忽職守?京營重責,誰來擔當?建奴逞兇,誰來抵御?”朱由校一拍龍椅,質問道。

  “當然,京營總督擅離職守,不能寬宥,”韓爌點了點頭:“臣以為可令其戴罪立功,督修水患,以解陛下之憂。”

  朱由校看了看韓爌,又扭頭看了看魏忠賢,要不是魏忠賢一直在自己身邊,這位木匠皇帝都要懷疑這兩個人事前謀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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