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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 你說啥

  羅志豪讓葉田卓他們先出宮,他要和皇上說事。

  等出了宮,陶哲孝黑著臉問道“葉公子,你啥時定親了?”

  葉田卓說道“以后別叫我葉公子,我得稱呼你為七堂哥。我從鳳陽府回來,我爹寫了封信,委托周先生來陶家提親,周先生就是原河的先生。你祖母祖父答應了,等你祖母回來正式下定。我可沒胡說,不信你回家問你爹娘。”

  陶哲孝聽說長輩決定的,心里好受些,好歹沒有私相授受,沒有先造聲勢,強迫陶家接受。

  不過仍舊黑著臉說道“怎么沒給我和六哥說?想當我們妹夫,不問問我們答應不答應?”

  葉田卓哎哎的,說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哪能提前亂說?我是男子不要緊,陶妹妹是女子,哪能不在乎名聲?我要是說了,你倆揍我一頓,雖然我挨揍,可是陶妹妹怎么辦?你們怎么給陶妹妹解釋?我不是個隨便的人,得方方面面考慮好了才能提。你放心,我會對陶妹妹好的,說話算數。”

  雖然他挺啰嗦,可說的在理,陶哲孝翻他一眼,倆人一起回家。

  到了家,陶留貴和陶福運等著哪,陶福運哪里也沒去,兒子面圣,當爹的激動呀,又怕小兒子說錯話。

  小閨女在皇后娘娘的娘家,陶家人沒法去看,羅志豪說在那好著哪,讓他們放心。

  對小女兒桂花陶福運放心,她不愛說話,說話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沒錯。

  小兒子性子跳躍,廢話有點多,他去面圣,有點擔心。

  等聽了葉田卓的白呼,陶福運發現葉公子才是廢話多的人,自己兒子和他比起來,少言君子了。

  不過也看出,葉公子不愧是官家子弟,能在皇上跟前對答如流,兒子還是見識少,不過說話謹慎,不像葉公子跟個婦人似的,啰里啰嗦。

  陶留貴聽得入迷,讓葉田卓再說一遍,葉田卓再學一遍,就跟第一次說一樣,眉飛色舞。

  一個是孫子,一個是孫女婿,能夠得到皇上親見,陶留貴太激動了,陶家祖墳冒青煙呀,還是滾滾青煙。

  這個孫女婿選的好,旺陶家。

  陶留貴拿出準備好的銀兩,每人給了五兩,雖然準備的時候心疼了點,這會后悔應該準備十兩。

  “拿著吧,去買好吃的,但別亂花錢,省著點。”

  葉田卓很愉快的接過來,五兩對于他不算什么,對于陶家祖父那可是大手筆,估計是第一次給小輩這么多錢,這個面子大了。

  陶哲孝則拒絕,道“我不花什么錢,祖父留著自己用。”

  陶留貴塞到他手里,道“祖父給的,拿去,想買什么買點,跟著小將軍,別扣縮,讓人笑話咱陶家。”

  葉田卓撲哧笑了,道“祖父,跟著小將軍才花不著錢,有的是人給七哥花錢。”

  陶留貴聽了趕緊又交代孫子,不能亂花別人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花了別人錢,別人讓你辦事辦不辦?萬一是壞事哪?辦了喪良心,不辦對不起人家。

  啰里啰嗦交代一大堆。

  陶哲孝一一應了,葉田卓一旁偷笑,要是陶家祖母在,輪不到祖父廢話,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沒老妻瞪眼,趕緊說個夠。

  陶家父子一直聽著,陪著陶留貴坐了半天,一直到他說完,才告辭回自己院子。

  葉田卓給陶留貴說他要去岑家一趟,去看看原河。陶留貴道“去吧,給他捎點東西,家里沒,去付家點心店買點,別空著手上門。”

  已經是把他當孫女婿對待了,以前哪敢交代知府公子做什么。

  葉田卓答應了。

  出去想了想,去找三舅母,說炸兩個雞腿,再用面裹上蒸一下,別看出來是雞腿就行。

  陸氏去準備,又做了肉丸,同樣用面裹上蒸好讓葉田卓帶去。

  到了岑家,岑溪農看了這些,拿起一個面團吃了。

  “以后別再帶東西過來,四居隔一天來一趟,翻著花樣給我帶東西,每次來還買了老關廟的素食給我家人。”

  廟里出的素食,是真正的素食,李四居給他的,和葉田卓帶來的一樣,外素內葷。他和原河小時候總在一起,知道原河愛吃什么。

  葉田卓說道“他帶是他的,我帶是我的,你放著慢慢吃。我來是給你說些事,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早就想過來,一直忙,今天去了宮里,嘿!小將軍和皇上真像,說話和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教書先生,哪里像外面說的泥腿子皇上。”

  葉田卓從頭開始說,說他想通了,回家給父親攤牌,然后和陶家定了親,接著抓人販子,事情還沒處理完哪。

  岑溪農已經從舅父那里聽說了此事。岑家人守孝不外出,曲梁彬隔段時間來岑家一趟,給姑丈和妹夫說下外面的事,不會避著他。他也知道舅父有意讓他知道朝廷動向,是要培養他。

  他是岑家嫡長孫,沒有意外的話,岑家這個大梁他要挑起來。這是他的責任,無法推卸的責任。

  自從他回來,父親有了活力,不再沉醉在酒里,雖然喝不醉很痛苦。

  有次他見父親喝酒,倒了一杯自己喝了,說道“身外之物,受控與人。如果讓它控制人,沒趣。”

  其實他想說的是讓身外之物控制自己,活著有何用?怕打擊父親,改了一句沒趣。

  自那以后,父親沒再喝酒,收整書籍,每天埋頭看書。

  父子倆各看各的書,父親很少過問他的學識,反而是舅父來了,會問下,有時倆人談論一些。

  岑溪農也不掩飾自己有時的怪論,他沒必要隱藏,他就是想告訴別人,我就是我,岑家雖然是我血親,但你們沒從小教導我,這會了也別來指正我。

  舅父也不吃驚,有時和他談論的津津有味。

  岑溪農發現,他更像舅父,或許繼承了母族家的血緣。

  舅父上次來,說過有可能葉田卓的父親會調入京城,只說了一句應天府尹的位置空出來了。

  葉知府是皇上很早的人手,要用人,肯定是用自己一路提拔的人。

  岑溪農知道舅父是想把這個人情給自己,讓他給葉田卓通個消息。但對于舅父怎么知道這個消息,他有點疑惑,總感覺舅父和皇上之間不止是普通的皇上和官員之間的關系。

  舅父不說,他也不問。誰都有秘密,他的秘密也不會隨便和人說。

  看著眼前笑嘻嘻說話的葉田卓,岑溪農羨慕,無憂無慮的人,不用肩負家族重任,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

  但,生處當下,該擔的擔,沒什么大不了的,怎么活也是活,退縮不是我付原河。

  付原海是個坦然的性子,畢竟跟過老和尚近十年,不喜歡念經但也念經念了七八年,老和尚給他說過心如止水,雖然現在知道老和尚說的都是假的,他自己都做不到心如止水如何的教他?難道是指望他將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能夠心如止水的看待他?復原和覺得自己有時能猜透老和尚但有時也猜不透他,他難道真的是為了回到陳家,他對皇上說隱瞞的那些事到底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岑家?

  而這個事情他該什么時候說出來?說出來對他自己有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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