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說,“我覺著有道理,皇后你到了上京盡量不要干擾政事,若再假意表示認可攝政王的話,那他就更沒理由為難你了,難道他想落個不仁不義為難先皇后的名聲?”
唐古慧兒說,“沒想到,此時此刻處處替我著想的竟然是你們,而不是吳乞買的攝政王侄子,可我覺得,尹先生和兩位統制率五百劍士入了城,危險又比我大了。”
宗干道,“諒他一群老幼和女子,五百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宗維道,“我擔心唐古慧兒,她年紀不大也無皇子,必為迎回吳乞買到處奔走,但她哥哥是太尉阿魯束的舊將,我們不得不防他暗中給唐古慧兒助力。”
尹待檄說,“攝政王忌憚吳乞買,吳乞買回來又要威脅他的地位,還不會和他善罷甘休。如果皇后‘乖’一點,老夫想他不致于過度為難你。”
攝政王府內點著明燭,完顏宗干和完顏宗維并坐在客廳的大椅內,宗維剛從城外的國驛館進城,便急匆匆的來見攝政王。
宗干問,“又打聽到點兒什么事?”
兀顏彤此時暗想,“看來康王安排事也有疏忽的時候,我和唐古慧兒這些人如果找到了爹娘兄弟怎么回去?走燕山道也不敢啊。”
尹待檄說,“休息!明日入上京!”
宗維說,“大勃極烈父子像模像樣的坐下來同趙構議和呢,看來是真的,寶山大王還交了個宋軍中的朋友,把錘子都借人用了,以為他有多大面子。”
宗干有點不安,有點不愿意相信,他懷疑道,“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比如斜寶已死,借錘子之說只是這些人的托辭和掩飾。”
杜公美南下議和至今音信皆無,是狼都奔著肉走,攝政王懷疑這個反復無常的家伙會不會又生了異心。
他不相信的自問,“趙構恨不得杜公美死,難道還能收留他?”
(有事要斷更了,致歉)
阿魯束,是吳乞買已故嫡室唐括氏的父親,攝政王在吳乞買失勢后已經有意的削弱了阿魯束一系,太尉也罷了。
宗干擔心的是鶻沙虎,這是遼王完顏杲的人。
鶻沙虎的手中有些人,只不過從伏牛山回來后斗志全無,都不想打仗了,完顏宗干已經安排鶻沙虎去城西建寧神殿給阿骨打守陵了。
“總之我們不可能再叫吳乞買回來了。”
“嗯”,宗維說,“宰相等人雖說是因謀反被誅,但吳乞買可不念這個,他只會念殺子之仇,有他無攝政王。”
完顏宗干糾正道,“是有他無我們!”
宗維道,“怎么處置?”
攝政王道,“不急,吳乞買畢竟還在臨安呢,我想再觀察她一段,吳乞買能不能回來她可決定不了,如果肯在上京安心做個太皇太后,我自然還要尊她一聲四嬸,明天迎她和元妃入城,要辦的隆重一些!”
宗維聽到元妃這個字,禁不住心頭一動,遲疑的說,“吳乞買回不來的話,恐她們年紀輕輕守不得寂寞…攝政王你看那個元妃,動人起來不差過妖精,萬一再被對手利用,對我們不利。”
攝政王猜到了宗維的念頭,淡淡的說道,“你助本王成就大事,元妃就是你的,寡室不孤留,這是我們大金國和游牧族的好傳統,孤的五弟繩果去世后,蒲察氏母子還不得我來收留!”
宗維剛要言謝,門外就報告說,“王妃和陛下歸府了!”
說誰誰就到,小太后蒲察氏和她兒子回來了,宗維想站起身子迎一迎。
攝政王卻制止著他說,“在這里她就是孤府中一個妾室,元帥不必拘禮。”
宗干有一個正室三個側室,嫡室徒單很賢惠就是一直沒生孩子,次室生的是他的長子完顏充,三妾生的海陵最得宗干喜愛。
此時門外報的便是他的最后一位妾室——五太子①繩果的原配蒲察氏,和她的兒子——小皇帝合剌,大名叫作完顏亶。
這位蒲察太后平時要帶著小陛下住在大內的干元殿,這座殿是天會三年建成的,曾歸吳乞買獨享,四周栽植柳樹用作屏圍。
小皇帝自然要住在干元殿,但他媽還是攝政王的側室,年紀也不大,攝政王規定每五天她得回王府一次。
蒲察氏一進來,宗維元帥就打量她,雖說人很端正,可是身材樣貌比起元妃兀顏彤來,畢竟還差著一點兒。
兀顏彤問,“你說。”
唐古慧兒道,“等入城安頓了淵圣,我和你們一起去尋你的家里人,然后我們一起再回宋境去,誰都不收留我還可以去陪陪吳乞買。”
攝政王點點頭,“看來趙氏父子議和有誠意,為送個死人一下把吳乞買最得意的兩個女人都送回來了,如果這也有假,趙構就是個天底下最大的賭徒!騙子!”
宗維此時是攝政王倚重之人,不希望宗翰父子毫發無損的回來,他和攝政王才是同盟,“不可能,我懂宋人,迂腐方面倒有一點兒,和議一開民眾全都知道了,宋臣中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馬上議和成功,趙構如果騙我們首先得騙住這些人,不然他們早該吵翻天了。”
他想提議連夜帶兵返回城外驛館,把那些人都解決掉,又覺著有點過分。
李綱的那艘大船把他們送到奉集縣后,立刻就起錨返航了,沒作片刻停留。
岳雷道,“尹先生不是剛說了嘛,有事也得要大家共同去完成,危險哪里沒有?不怕它就是了!而且這是康王的安排。”
皇后的內心中充斥著說不清楚的情感,突聞噩耗時毫無主張,萌生的孤獨無助之感一下子又消失了,她說,“完顏宗干一定不會叫吳乞買回來了,那我也有了個想法。”
宗維說,“趙構不可能收留杜公美!只能說議和的事有些繁瑣,而且這次不是天會四年我們兵抵汴梁那時候了,那次我們壓人一頭,而這次趙構在陜西和河淮都占著便宜,自然也就想講講價。”
大勃極烈完顏宗翰在河淮一腳踢到石頭上,還能體面的坐下來議和,給誰都是個不錯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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