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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章 春寒濃烈

無線電子書    小宋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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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會之道,“給他一些又有何妨,比起我們月月軍費花銷還是省了不少。”

  康王問道,“他們想要多少呢?”

  秦會之道,“大概要二十萬兩每年,而且這次茶絹都不要了,有點誠意。”

  康王說,“簡直太多了,獅子大開口,要知道這次是孤占著勝算的!不行!”

  秦會之也說金人要多了,“微臣一定去和杜公美商量,將大王的意思透露給他,想必能少要一點,不過金人眼窩子淺,給多少還得看太公的意思,畢竟,畢竟金人也沒別的指望,無非錢財,臣聽說完顏宗翰還有個次子寶山大王,他比婁室和四太子厲害多了。”

  康王吃驚的問雁翎,“娘子你可曾聽過有沒有這么個厲害人?”

  雁翎說,“有,有,在金國可沒人能擋的住斜寶一錘,四太子也打不過他。”

  康王神色不安,默然不語了好一陣,長長的嘆了一下,說道,“可是孤又打了這幾年的大仗,安頓了這么多的流民,為了給他們休養生息又把租減了,我們哪兒來太多的錢給金國。”

  他對宰相說,“河淮那么多的城池,年前存儲的糧食都告吃盡,還得馬上從江南購糧北運,以防河淮饑饉,金人的錢適當要給,但孤總得先顧自己人,秦相爺你替太上掌著民生,不能任由金人要太多了。”

  邢秉懿連忙說,“錢是緊張,幸好秦相爺說服太上開鑄銀錢,五哥在饒州也未閑著,買糧還夠湊合的,給金國不夠。”

  康王說著“好”,可愁色不減。

  秦會之感同身受,頻頻點著頭說,“微臣身為首相更為我大宋人臣,做事要協助官家往長遠里看,河淮一戰我相信金人也嘗到了苦頭,以后再叫他輕易帶兵來也不大會了!”

  康王說,“這倒是。”

  秦會之道,“真宗在位時,與遼的澶州大戰也是我們勝勢,可是為結百年之好,依然給了歲賜以加安慰,事實證明真宗皇帝多么英明,我大宋百姓又多少人因此而得惠。”

  說的入情入理,有理有據,誰不這么做,致使后續的事態趕不過澶淵之盟以后的百年盛世,誰就不如真宗英明。

  康王不是一般的人,他戴著一副歷史的隱形眼鏡同秦會之坐在一起說話。

  他有火眼金睛啊,秦會之說的再是語重心長,再符合他的身份,卻意識不到同康王是降著維度的,康王認清他不費一點麻煩。

  康王說,“金人錢要多了恐怕沒有,再往下打孤也不怕什么斜寶,孤同寶山大王硬著頭皮再比劃一番又能如何。”

  秦會之推心置腹,“大王你是千金貴體,早晚繼承大統,臣看還是盡量避免為上,再說金宋如結秦晉之誼豈不更好?臣曾說過,太公北狩如從長遠看,也是保正進了女真同我漢家的融合。”

  康王說,“秦相爺果然目光如炬,有如跨越時間宇宙,鳥瞰著南北大地,如果是一片菜地的話,忽然飛來了一朵蒲公英落地生了根,那也就是菜和蒲公英融合了,孤此比雖不恰當,但相爺的理論必將名垂青史,被后賢推崇。”

  秦會之昂然道,“異曲同工吧,”

  康王看了一眼張秾,不期然說道,“但孤更想自己的蒲公英飛到別人的地里去融合,不想別處的蒲公英飛到我的地里來。”

  秦會之猛的喝嗆了,劇烈的咳嗽,臉都憋青了。

  康王關心的問,“相爺怎么了?是孤說的不對嗎?真正的融合是文化的,我們的文人只要有骨頭,少一些奴性,孤相信再下去三千年誰也融合不了我們。”

  秦會之咳出了眼淚,一時竟不能語,后來才說,“是微臣貪圖了大王的廚中手藝,吃的太心急了,慚愧。”

  康王道,“相爺請回吧,議和之事還有勞相爺呢。”

  秦會之連忙起身告辭,說,“微臣一定的。”

  人走后,時候已經不早了,康王坐著喝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張秾和雁翎也不見他搭理,一塊起身走了去睡,只有邢秉懿還陪坐著。

  康王自語,“陰險如崖阱,深阻竟叵測①,孤若不重至,又怎能識得!”

  邢秉懿聽不懂他說的什么話,不便問,她就想陪著多坐一會兒,淵圣大哥和三哥新喪,康王來了建康也必然要避諱閨帷之事。

  康王問她,秦會之隨太上北狩,后來孤在韓州怎么未見到他。

  邢秉懿道,“這人一路上照顧太上等人還盡心,還代太上起草表章給完顏宗翰,奴家記的很清楚里面有一句,‘世世臣屬,年年進貢’,便是秦會之建議加入的,他代太上去給宗翰送信,后來奴家就不知道他為什么沒回來。”

  她有些勞累,便將頭輕輕靠在康王的肩上了,不想動,又擔心他見自己困了叫自己去睡,便沒話找話的問,“怎么說到了種子。”

  康王扶住她道,“既然議和,我就要拿出誠意,讓尹待檄和兀顏彤帶著五百劍士拐道去汴梁了,孤叫唐古慧兒和兀顏彤、尹先生護送大哥靈柩去上京入土,還叫她們帶上汴梁大內后園子里的菜種。”

  邢娘子說,“那片菜是大嫂生前種的。”

  康王說,“就種到上京大哥大嫂的陵前去。”

  邢娘子說,“就這么放唐古慧兒和兀顏彤走嗎?”

  康王說,“你我都了解大哥和大嫂的感情,他有心結,不可能和唐古慧兒有瓜葛,孤知道唐古慧兒在上京還有家人,大哥一死,她留在汴梁或是來臨安都不大樂意,一定也想回去,那就讓她回去再做太后,給完顏宗干添堵好了!”

  邢娘子問,“那么元妃呢?和九哥有無瓜葛。”

  康王問,“以娘子對孤的了解,你以為我會和她有瓜葛嗎?”

  邢秉懿笑著故意說,“九哥奴家可說不好了!我就怕她們回去了有危險。”

  康王說,“孤有考慮,已給李綱去信以大船載糧去汴梁補給,回來時接上大哥和唐古慧兒等人,后續還有安排呢。”

  邢秉懿不便再問,困意濃烈的上涌,夜深人靜,春寒也很濃烈了。

  兩個人影起身,一個抱起了另一個,有封龍山和汴梁之事,這是他們見面后僅能有的親密接觸。

  “娘子你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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