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五年。玄奘一十八歲,金山寺長老法明和尚將玄奘的生身之秘密告訴了玄奘,玄奘就此踏入了復仇之路,攜帶血書去江洲府衙見了殷溫嬌。后在殷溫嬌的指引之下,先到萬花鎮去尋了自己的祖母張氏。并且治好了她的眼病。
留下盤纏之后,玄奘帶著殷溫嬌的書信前去尋找殷溫嬌的父親,自己的外祖殷開山。而當時殷開山就心痛不已,立刻奏明了唐王李淵。李淵聞言也是震怒,發出御林軍前去誅殺劉洪,結束了這一場幾乎鬧劇的大禍。
在敖烈看來,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看上去十分不靠譜的鬧劇,畢竟這場人禍的受害者是旁人也就罷了,那殷溫嬌可是殷開山的女兒,當真就十八年找不到機會傳遞信息?
那殷開山的官從大業年間做到了武德年間,那劉洪的官也從大業年間做到了武德年間,可那劉洪的官從頭到尾都沒變過,殷開山也從一開始便沒有想著去見女兒一面,以至于讓這個騙局持續了十八年。
能夠持續如此之久,還不是因為諸佛菩薩人為干預么。這樣的一件事不是鬧劇是什么?當然,為了西游,諸佛菩薩還安排了一場更大的鬧劇。
武德六年,殷開山死,玄奘回寺修行,武德九年六月,秦王李世民殺兄弒弟,并以悍然手段屠殺太子建成與齊王元吉一系所有親族,以及仆役,一時間人頭滾滾落地,血染長安。太子建成一系人馬被一一清算。除了部分人反而受到了重用,其中,就有西游的開局者,魏征。
“時隔多年,又來了一次以弟殺兄。果然歷史本身可是比小說還要小說啊…”
站在長安城外,敖烈不得不感慨李楊兩家老二相似又不盡相同的命運,而這兩位如果放在一起也是敖烈前世史學界爭議比較大的人物,很多人都在分析,楊廣和李世民差在哪里?
世人都知道楊廣搶了楊堅的妃嬪宣華夫人,又有誰還記得李世民三位楊妃里邊有一個是李元吉的妻子。注意,是妻子,而非是像宣華夫人這般的側室,那是明媒正娶的正妃啊。
在敖烈看來,這兩者的差距,主要是楊廣沒有一個貞觀之治,可是奇怪的是,哪怕是經歷了貞觀之治,李唐皇室還是沒有把國力恢復到大業之前,開皇的水平。
直到后來李唐的鼎盛時期,才是成功超過了開皇,可是沒兩年就被安史之亂給作沒了,也不知道老李家圖的都是什么。
不過作為一個神話劇場,敖烈知道,貿然討論歷史劇場的事情還是有些不妥,但是在四大部洲之內。玄武門事變也是繞不過的一件事。畢竟后來李世民魂游地府的時候,這兩位親兄弟可是少不了的角色。
當然了,西游之事原本就是西天靈山和東方道庭交易換取香火的一件事,畢竟李唐的國教本身就是道教,在傳教的時候肯定是要經過李老君的,所以每一步都會有兩家恰巧安排一切的一切。
不過西游歸西游,西游之外的故事卻也很有意思,第一件事,那唐太宗皇帝的正宮娘娘,長孫皇后,乳名是觀音婢。而隱太子李建成。小字毗沙門,隱太子妃名鄭觀音。
第二件事,唐僧將佛經帶回大唐之后,要將梵文翻譯成漢文,而當時他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助手——妖僧辯機。而辯機做了什么事,估計不用多說,因為辯機的緣故,佛門好不容易打開一點的局面,又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這樣的打擊持續了很久,直到那個自稱彌勒轉世的女人改李唐為武周,佛門才重新獲得機會。整個李唐天下,在開始興盛的時候,佛道兩家幾度易手,實際上就是天上的神佛在明爭暗斗罷了。
玄武門之變之后。李淵被迫退位,稱太上皇,直到貞觀九年病逝,李世民算是沒了一塊心病,畢竟當了太上皇的李淵,九年來沒干別的事情,除了想要奪回帝位之外,就是生孩子了,留著李淵,實在是一個不小的麻煩,他又不能像楊廣一樣把他爹弄死,讓他自然病逝,對于李世民來說。實在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了。
時光兜兜轉轉,來到了貞觀一十三年,在長安城的大街之上,有一個厲害的不得了的人,支起了掛攤,這人不是旁人,乃是那欽天監監正袁天罡的叔叔袁守城,而他此刻,卻在給一個白衣秀士看卦。
“明日辰時布云,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卻原來那白衣秀士不是旁人,乃是長安城外的涇河龍王。只因為那涇河水中夜叉聽聞漁翁言說長安城里西門街上,有個賣卦先生,算得最準。他每日送他鯉魚一尾,他就袖傳一課,教他百下百著。
那龍王一聽這話,哪里還坐得住,當即便出了涇河。到了長安城與那袁守城賭卦,就賭下雨,那袁守城便與他賭斗,待到那白衣秀士負氣而走之后。又一人來在卦攤之上。開口道:
“袁守城先生。你有大禍臨頭。”
袁守城一聽這話。猛然一抬頭。見另一白衣秀士站在自己面前,后邊還跟著一個紅衣美婦。一對璧人容貌皆是非比尋常,卦攤周圍原本匯聚的人,匯聚的更多了。
一則是那一對璧人長得確實好看,這二來是,這白衣秀士說的話著實奇怪,那袁守城每算必準。這樣的人,怎么會大禍臨頭。
“沒想到。您二位,竟然能夠屈尊降貴,來到我這小小卦攤,實在是令我意外。”
那袁守城看到那一對璧人,臉上強自露出了點苦澀的笑容,旁人不知這二位本相,可是他袁守城卻知道,他們一人是那天河的新任值守玉龍真君,另一個便是那天帝帝姬瑤池金母之女龍吉公主。
“袁守城先生,您這話說錯了,您感到意外,我可并不意外,我終究還是屬龍的。”
“我在此地,也是天數使然,令親這一劫,乃是他自取,您何必為難我呢?”
袁守城此刻才幡然醒悟,他之所以會出現在此地,是因為涇河龍王身有死劫,而他袁守城是涇河龍王的應劫之人,但是他雖然身有死劫,卻有一個變數。讓他有可能死不了。而這個變數,就是玉龍真君。
“天數?守城先生您善于推衍天機,應該知道,有的時候,天數對旁人有用,可是對在下,卻是無用的。”
說完這句話,敖烈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涇河龍王之死的確是因為他和凡人斗氣違反了天規,但是也是這凡人泄露天機危害水族在先。
原本漁業就是要留一線的買賣,這袁守城卻橫加干涉,實在是罪不可恕,縱然是后世也知道休漁期,哪怕是現在這個時代,漏網之魚的道理,在漁業里邊也是很普及的。一些有職業操守的漁人會將部分沒有長開的小魚放生,或者將漁網的洞做的大一些,而這就是漏網之魚這個詞的由來,
“再者守城先生,你不過一介凡夫俗子,就不要和我妄稱天數你可知你給那漁夫的卦,泄露了多少天機…”
正說著,有一漁人提著一尾金色鯉魚至。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愉悅,口里高聲道:
“守城先生,守城先生!”
見那漁人至,敖烈臉色更加陰沉,作為龍族,他自然是不會不讓漁人打漁的,畢竟龍族本身也吃魚,但是這漁人實在是貪心不足,每每撒網。不管大魚小魚都收入囊中,絲毫的活路都不留。
“守城先生,須知泄露天機。必遭天譴!”
“轟隆!”
敖烈話音剛落,天穹之上,憑空落下一道雷光,正落在袁守城掛攤的幌子上,那幌子登時被劈的焦黑一片,那漁人當時正好走在幌子下邊,但凡是那道雷劈的歪了一點點,那漁人便歸西了。
突然的一道雷驚的那漁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踏踏實實的驚了那些圍觀群眾,一個個一臉驚惶,不知所措。
“在下言盡于此。請袁先生好好思量。”
以敖烈如今的修為和雷部眾神的關系,以意念引動雷公相助,并不是什么難事,而且袁守城的確是多次泄露了天機,要不是他自己有些本事,早就被報應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畢竟袁守城,他終究不是袁天罡。
而說完這話之后,敖烈和龍吉公主一道走出了卦攤,圍觀群眾們自然不敢攔阻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可是敖烈并沒有走路的意思,龍吉公主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夫婿想的是什么,當即和敖烈走到一處,腳下升起五彩祥云,緩緩的升上了天空。
“媽呀!活神仙!”
眾多凡夫俗子哪里見過這個,一時間,整個西門街上的人俱都五體投地不停的向二位真仙叩頭,直至兩人消失在視線當中。
“我還以為,夫君你會處理一下那個漁翁呢。”
“夫人這話說的就錯了,他不過是一介凡人,我犯不著和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漁夫置氣,更何況,夫人你應該看得出來,那漁夫因為貪婪作孽。這一輩子剩下的時光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了。”
雖然那漁夫的確是涇河龍王一事的根子,但是敖烈自然不可能親自動手修整那人,當然了,和佛門的來世再報不同,道門講究的是現世現報,他打了那么多魚,從今日起,便要無魚可打,無肉可吃了。
“夫君這般寬宏,那為何總要與妾身置氣呢?尤其是如今已經回轉四大部洲了,還要如此,真的就不怕父尊找你麻煩么?”
聽著龍吉公主意味深長,暗示性相當足的話語,敖烈卻也已經習慣了,輕輕附在佳人耳側開口笑道:
“分明是殿下你明知道我會與你置氣,卻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挑釁我,這才讓我每每都控制不住的啊…殿下你這人也算是自食苦果啊。”
話音剛落,敖烈的面前出現了一隊兵卒,領頭的就是曾經在海里當過敖烈副將的謝子梭,而他身后的便是那些曾經在天蓬元帥麾下,現在已經歸他執掌的天河水軍。
“殿下,天河水軍三百人已經調集,請殿下下令。”
敖烈看了看謝子梭身后的三百天兵,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完全沒有必要調集天兵天將到此。只是他還是這么做了,他需要給自己的姑父一個警示,人少了實在不合適。
“足可見我那個小表弟性子實在是隨我姑父,太智障了點。”
涇河之中,那涇河龍王回轉水府,正暗自得意,畢竟在他眼里,那袁守城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竟然和他一個司雨正神賭下雨,實在是愚不可及。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有一黃巾力士帶來了玉帝的恩旨,命令他前去行云布雨,而上面的時辰雨數,和那袁守城說的分毫不差。嚇得那老龍王魂飛天外。
他倒不是單純和那袁守城斗氣,輸了袁守城并不打緊,但是袁守城若是一直給那漁人算卦,他這一河水族不是大難臨頭,而這時候,他有一鰣魚軍師便出了一個餿主意。
“行雨差了時辰,少些點數,就是那廝斷卦不準,怕不贏他?那時捽碎招牌,趕他跑路,果何難也?“
話音剛落,全副武裝的謝子梭正好下來,剛剛好聽到了這句話,當即開口道:
“來啊!將那個大逆不道的賊寇給我拿了!”
話音剛落,立刻便有兩個天兵將他給鎖拿,速度之快,涇河的一眾水族俱反應不過來。等回過神來,那鰣軍師已經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
“謝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誰給你的命令,到我涇河來拿人!”
涇河龍王自然是認得謝子梭的,也知道他是敖烈手下的將軍,不過在最為注重長幼尊卑的龍族里邊,就算是敖烈遇到了他也要客客氣氣的,更何況謝子梭,
即使謝子梭現在已經屬于天河人員了,龍族管不到他,也不能夠任由他隨便抓他涇河龍王的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