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證人再次變嫌犯
畫面的整體背景是一片昏黃的燈光。
燈光中，一道人影互動手臂，似乎正在擊打著什么東西。
九條檢察官皺起眉頭，看著這個畫面，心中忽然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妃英理開口了：“我方申請證人秋山拓也和有馬雅彥出庭作證。”
原本下了證人席的二人再次來到了庭上。
妃英理望向二人：“請問，你們當時看到，是不是這樣的景象？”
“沒錯！我當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秋山拓也立刻道。
有馬雅彥卻露出猶豫之色，看著眼前的影響微微搖頭：“這個…我不太確定，當時情況非常緊急，我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具體的已經不記得了。”
“好。”妃英理看向審判長：“這份影響，并非是一個人在打另一個人，而是利用這個做出來的。”
妃英理從辯護席桌下取出了一個古典小座鐘。
這個座鐘的款式，和社長室內的那個一模一樣！
妃英理按下了座鐘的其中一個按鈕。真真假假 當當當！
座鐘上的小人立刻開始敲打起它旁邊的小撞鐘，發出了陣陣輕響。
妃英理笑道：“這是和社長室內的那個紀念品款式一樣的座鐘，經過測試，通過調整角度，完全可以做到偽裝成有人襲擊的影像。”
“因此，當時邱山先生完全有可能將這個影像看成了有人在襲擊社長。”
九條檢察官臉色微沉，反駁道：“就算有這樣的可能，但是他們兩個不都聽到了社長倒地的聲音嗎？”
“不，他們聽到的應該只是砰的一聲悶響吧？只是因為進入辦公室后看到社長倒在地上，所以就認為當時倒地的是社長。”
她看向兩位證人：“你們當時聽到的具體是什么聲音。”
“就是砰的一聲。”秋山道。
“嗯。”有馬雅彥也點點頭。
“制造這樣的聲音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將一枚綁著繩子的高爾夫球墊著桌角，然后在被目擊到打人影像時輕輕拉一下繩子。”
“高爾夫球被拉開，桌角就應聲撞到了地上，發出了砰的聲音，就像這樣…”
妃英理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個錄音機，輕輕按下播放鍵。
“砰！”
一聲悶響回蕩在法庭中。
妃英理看向秋山：“邱山先生，你當時聽到的是不是這個聲音？”
“額…確實很像。”秋山點頭。
“異議！”九條檢察官立刻反駁：“這都只是無端的猜測，而且，如果兇手不是被告，那社長又是被誰殺害的？”
妃英理目光望向某個人：“能實現我剛才那個手法的，只有一個他了。”
眾人循著他的目光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有馬雅彥滿是驚愕的面容。
他愣了兩秒，接著立刻有些不滿地望著妃英理：“妃律師，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殺害我的岳父？”
“當然有可能。”妃英理笑道：“我想，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被告潛入辦公室盜竊，卻被趕回來的大津社長發現。”
“二人經過一番打斗，被告抄起煙灰缸將社長砸倒在地，然后趁機逃跑，社長雖然沒有死，但頭部遭到重擊，一時間也有些緩不過神來。”
“就在這時，前來還眼睛的有馬先生來到了辦公室，立刻就看到了捂著頭的大津社長。”
“他立刻上前詢問，正好大津社長需要查看保險柜的情況，于是，你講老花鏡遞給了社長，社長戴上老花鏡后，成功打開了保險柜。”
“你看到了保險柜里的大量現金，心中立刻生出了殺意，于是，你拿起社長室的煙灰缸，將社長砸死，并將里面的錢全部拿走。”
“你還擦掉了煙灰缸的指紋，并想出了一個脫罪的手法。”
“你找到管理員，讓他陪同你去社長室，同時誘導他看到你利用座鐘制造的打人影像，在他的注意力被吸引時，你從辦公室門外拉動繩子，將墊著桌角的高爾夫球拉開，制造出社長倒地的假象。”
“然后，你撞門沖進了辦公室內，讓邱山先生去叫救護車，自己則將現場手法的痕跡清除，這就是你殺人的全過程。”
有馬雅彥臉上的表情還算正常，但背后卻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瞪著妃英理，大叫道：“就算你說的再天花亂墜，那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做的？”
“證人說的沒錯！”九條檢察官也跟進道：“既然你要對證人進行指控，那么就必須履行舉證義務！”
“沒問題。”妃英理淡定地推了推眼鏡，笑道：“請九條檢察官看一下警方的證物一覽表。”
九條玲子皺著眉頭翻看起手邊的材料。
妃英理繼續道：“在證物之中，是不是有一個眼鏡用的螺絲？”
“嗯？”九條檢察官的反應顯然已經證明妃英理沒有說錯。
“根據警方的另一個證物，也就是死者的老花鏡的介紹，那個螺絲應該是屬于這副老花鏡。”
九條檢察官沉默，雖然警方沒有確鑿的結論，但根據證物的介紹，恐怕妃英理的推測不會有錯。而且，她也漸漸明白妃英理打算說什么了。
果然，妃英理悠悠道：“根據剛才有馬先生的證言，他是去還老花眼鏡的，當他進入辦公室后，社長已經倒地不起。”
“那么老花眼鏡的螺絲為什么會掉下來，眼睛又為什么會出現擊打的痕跡？這樣的擊打痕跡又是什么時候留下的？”
“我想，只能是有馬先生之前就已經去過了辦公室將眼睛還給了社長，并且動手襲擊了社長，才會造成眼睛的損壞。”
“這…”有馬雅彥的冷汗已經漸漸蔓延到了額頭，他支吾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九條檢察官看到他這個法寧，心中也漸漸有了自己的判斷。
不過，妃英理的陳述還沒有結束：“另外，你應該用你的工作服擦拭過煙灰缸吧？警方的鑒識結果表明，在煙灰缸上有用沾著油脂的布料擦拭過指紋的痕跡。”
妃英理看向審判長：“本方請求對有馬雅彥餐廳的用油進行進一步檢驗。”
審判長思索了兩秒，微微點頭：“準許！”
他又看向有馬雅彥：“證人，你對辯護方的請求有什么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