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手段就可以,那次出事之后,更是勤學苦練,已然又上了一個檔次。而且,他欠我一個莫大的人情,又有小辮子攥在我手里。”蕭影應道。
“恩威并濟,當無閃失。”余耀沉吟,“現在就是不知唐先生會不會同意。”
“這個回流瓷器展具體在什么時間?”
“鬼叔沒說,但是料想應該很快。而且,謝家恐怕會先在老客戶里私下預告,公開對外的時間和開展的時間,間隔應該很短;今天公開,明天開展也有可能。”
“嗯?”蕭影看向余耀。
“雖然這批高仿通過‘留學’做了‘身份’,但高仿終究是高仿;縮短陌生客戶的準備時間,有利于避免出現問題。同時,這么短時間還能決定并及時參加的人,需求度是很高的。”
蕭影點頭,“事不宜遲,照鬼叔的說法,唐先生要是對定窯凈瓶感興趣,有可能提前和謝漢文接洽。”
“我這就給祁長河打電話。”余耀點頭。
“我現在訂機票。”蕭影接口,“先搞這個,之后再去瀾滄江。”
兩人各自忙活。
當晚就有飛深圳的航班,蕭影定上了,因為這航班時間最早,從深圳過關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同時,他也告知了田七。田七,就是侯五的徒孫,曾經栽在蕭影手下的年輕人。
“祁長河說,唐先生的確去了港島,但他沒去。”余耀告訴蕭影。
“你怎么說的?”
“回流瓷器展和定窯凈瓶的事,如實奉告。另外,我說想看一眼那枚花錢,希望唐先生能幫忙。”
“也好,干脆利索。他又怎么說?”
“他說會聯系唐先生,盡量促成我們在港島見面。”
第二天的中午,余耀便在港島唐先生入住的酒店,見到了唐先生。
唐先生住的是總統套房,就在套房的餐廳,兩人一起吃的飯。
“不瞞小余先生,那件定窯凈瓶我已經見過,本來想提前買下,但是謝漢文不同意;他說,只在展覽當天交易,定好的規矩不能改。”席間,唐先生對余耀說道。
“展覽在什么時間?”
“后天,明天會公開對外發布消息。在此之前通知的人,會有入場券;通過公開消息入場的,需要購買門票。”唐先生介紹道,“門票價格是8888港幣。”
“我并不想參加這個展覽。”余耀簡單解釋一句,便問,“這件定窯凈瓶,唐先生您怎么看?”
“我看不出問題。”
余耀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這是在我店鋪里拍的。”
唐先生看了,“我也看不出差別。”
“唐先生是不信我說的?這定窯凈瓶確是高仿。”
唐先生擺擺手,“我信你。只是,我想知道具體的依據。”
余耀當機立斷,“好,我幫您找出依據,去展覽上看一看。”
“另外,你視頻里的這件真品,貨主能否割愛?”看得出,唐先生的確很喜歡這件定窯凈瓶。
“這個,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不過可以幫著問一問。”余耀應道。
“好,那我先說一聲謝謝。”
“祁老爺子這次怎么沒和您同來?”
“浙省收藏家協會要改選,他確實走不開。”唐先生簡單解釋一句,便直接問道,“你的想法,只是看一眼那枚古錢?”
“確切地說,我是想知道是不是一枚法器?”余耀不能說出真實目的,只能編排了一下。
“噢?你還有這個本事?”
“我沒有,所以我找了人。”余耀解釋,“而且我和謝漢文的兒子謝治豪所以,不宜出面。”
唐先生笑了,“你讓一個陌生人跟在我身邊去見謝漢文,我信你可以,可又怎么能信他?”
余耀點點頭,“那怎么才能讓唐先生放心?”
“身邊帶個陌生人,哪怕只有一個小時,也不可能放心。”唐先生看著余耀,“我只能賭,賭你安排的人不會出任何岔子,賭我不會受任何影響。”
“他絕對不會危及唐先生的安全,而且唐先生也有不同尋常的保鏢”
“安全,只是一個方面。”
“那唐先生怎么才肯賭?”
“我想要真正的定窯凈瓶。”唐先生抿了一口紅酒,“你放心,價格方面好商量。”
這事兒之前說過了,余耀沒想到唐先生會再度提起,而且這一次是正式擺上了臺面,只是這事兒,余耀確實做不了主,得問鬼叔。
余耀正待接口,唐先生卻接著說道,“這是其一,還有其二。”
“請講。”
“你的眼力過人”唐先生說著,抬起右手,伸展手指,比量了一下。
“這個我可以答應,以后唐先生如有需要,必會幫唐先生鑒定。”余耀笑了笑,“這么著,更好聽一點兒,加一次,六次。”
“倒顯得我小作了。”唐先生淡淡笑道。
“是我應該感謝唐先生。”余耀心道,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樣的;若是唐先生能推心置腹和自己交朋友,而且幫了這個忙,自己必定記在心上,鑒定幾件東西又有何妨?還論什么五次六次的?但是,這個唐先生,終究是利益至上。
說穿了還是一筆交易。
不過交易也好,更加清楚爽利。余耀接著說道,“不過,唐先生,這定窯凈瓶,確實不是我的,我不能百分百保證。”
“你可以先問問。只要對方能先應承下來,我就信你。”在這方面,唐先生倒也痛快。
“好,一言為定。”
隨后又稍坐一會兒,余耀便先行告辭。
雖然余耀提前知道了唐先生住在哪個酒店,但是他并沒有入住同一酒店,而是和蕭影住在相距不遠的另一處酒店。田七還沒到,蕭影也提前訂了房間。
回到酒店之后,余耀先去了蕭影的房間,簡單說了說經過。
“如果鬼叔不同意,豈不是辦不成?”蕭影皺眉。
“也未見得。實在不行,我挑一件重器給他。”
蕭影擺擺手,“給他,還不如你挑一件重器跟鬼叔換。”
“有理。”余耀說完,便拿起手機,撥通了鬼叔的電話。
鬼叔接聽之后,直接道,“這時候給我電話,看來唐先生想要真的定窯凈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