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飛快的把澡洗完,旋風一樣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剛要開始實驗,她媽媽就推開了門。
“不是叫你洗完澡就過來主臥這邊嗎?”
“有嗎?”小姑娘一臉震驚,然后就想起來好像真的有。
她吐了吐舌頭:“我忘啦!這就去!”
“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女紅做不好,學習也不行,就知道到處亂跑…”
“誰說我學習不行!”
小姑娘說完后悔了。
——我又不能說我學習怎么制造爆炸超快的…
“你說說看你學什么比較厲害了?”老媽反問。
小姑娘顧左右而言他:“我…上次我馬球不是學得超級快嗎?”
“可是馬球的關鍵是德魯伊系的法術,你現在會幾個德魯伊系法術了?不會法術光會騎馬打球有什么用?”
小姑娘只能吐了吐舌頭。
“過來,我和你爸有話要跟你說!”
面對拉長臉的生母,小姑娘只能乖乖站起來。
但是在老媽轉身的剎那,她就對老媽的背影做鬼臉。
然后她乖乖的跟著老媽離開了房間,去聽冗長的說教去了。
她愣是沒想到,這一說教就是一整個晚上。
等她回到自己的臥室,揉著坐累了的腿,正想繼續實驗呢,就看見一團光出現在她面前。
——是二哥的貓,看來是來催我讓我上床睡覺他好拉我。哦對,還有讓貓把我收納在手機里的東西帶上船。
小姑娘把手機往桌上隱秘的角落一放,她確定這個位置從窗戶外面看不到手機,這樣待會貓叼起手機的時候就不會被外面的偷窺者發現了。
看著貓過來把手機叼走,小姑娘咋舌。
——嘖,沒時間實驗了,算了,去哪邊問二哥好了。
小姑娘直接餓虎撲食趴到床上。
——啊,我還沒脫衣服…
不等她行動,下一刻她看到的已經是潛艇上的世界了。
小姑娘克制著看窗外的沖動,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艙門噔噔噔的沿著通道沖向“很多奇怪躺椅和操作臺的房間”。
“二哥!你倒是讓我把衣服換了啊!”她一開門就對了里面喊,“我知道你想我,但是這么猴急會讓女孩子~討~厭~的~喲~”
馬沙看了眼妹妹,敷衍道:“是是,會被討厭。剛剛忘了跟你說了,明天你再聯絡江城路,說尼摩船長打算和教授聯席會議進行進一步的合作。”
小姑娘歪頭看著馬沙:“要合作嗎?我以為二哥你找他們買完材料,接下來就沒他們事情了呢。”
“本來確實是這么打算的。”馬沙聳了聳肩,“但是現在尼摩船長決定先找他們碰碰運氣。”
小姑娘狐疑的看著馬沙,不說話。
但她想說的全都在表情里了。
“這真的是尼摩船長說的!”馬沙強調。
“二哥,你不強調這句我還不能怎么樣。你真的是弗洛伊德學派?”
“你覺得呢?”馬沙反問了一句,同時擺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剛剛他可能確實有些失態,被小姑娘抓到了破綻,但是此時此刻的他的表現確確實實不辱弗洛伊德學派之名。
小姑娘聳肩:“好吧,是不是尼摩船長的主意不關我事,總之我醒了就去聯絡江城路就對了唄。嘖…”
“干嘛咂嘴?”
“我剛剛因為‘追星’被狠狠的罵了一頓啦,連帶著我爸也被數落了一通。”
馬沙一臉詫異:“你爸?大伯怎么也被數落了?”
“我媽說他縱容我追網紅,太慣著我了,根本不應該陪著我去,而是應該從一開始就阻止我,禁止我出門。”
“那你明天還能出得去門嗎?”馬沙有些擔心的問。
小姑娘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放心放心!老媽不可能一天都呆在家里啦,她出去和闊太太們顯擺新的美妝的時候,我就可以溜出去啦!”
馬沙聽了不由得皺眉:“你這話一說出來,我有種下一個中招成為內奸的就是你老媽的感覺…”
“騰金不是被你殺了嗎?”小姑娘眨巴眨巴眼,忽然想起什么,“哦”了一聲,“還有一個給三嬸下暗示的家伙還活蹦亂跳的!二哥你覺得他也是安承弼手下?”
“不,臥龍…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馬沙本來不覺得臥龍會是安承弼手下,但是仔細想想他也沒實際的證據,就是單純的覺得臥龍感覺上挺牛逼的,至少應該和安承弼同級。
用游戲來打比方,安承弼應該是一個大關卡的關底BOSS,臥龍是另一個關卡的關底BOSS。
但是,這只是馬沙的感覺,沒有任何實證。
萬一他們就是一起的呢?
也可能臥龍是安承弼的頂頭上司什么的。
——話說,后面登場的這個安承弼太“搶鏡”,我都快忘了這個臥龍也想弄死我了。
——這個帳也得算,要不是這臥龍,我也不至于和杜梅嵐在獵魔人總部那一別到現在連面都見不上。
——這算不算奪妻之恨啊,雖然杜梅嵐沒變心還在自己被軟禁的同時抽空給我發提示幫我忙…不對這么一想,這個臥龍先生更可恨了,讓我這么忠誠可愛的未婚妻和我分離了。
小姑娘盯著馬沙:“所以臥龍真的就是另一個BOSS?那到底是那一部分是安承弼的仇,哪一部分是這個臥龍的仇啊?我們家誰死在臥龍手上?”
馬沙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誰死在他手上,他殺了我三次都沒成功…”
——不對,我死在臥龍手上了啊!我啊!臥龍第一次刺殺是成功的啊!
——只不過我是主角,主角都是有不止一條命的,吃個綠蘑菇還能漲一條命…
但是這個馬沙不想告訴小姑娘,所以臥龍就成了三次刺殺失敗的盧瑟。
不對,這樣算的話,應該就是四次了,這個時空本體死那算第一次,馬沙在王大人的宴會上遇刺是第二次,獵魔人總堂是第三次,三嬸那是第四次。
然而小姑娘已經順著馬沙的話推進話題了,所以馬沙也不好再去更正這個次數了。
就當是三次失敗好了,畢竟人家殺了四次,有一次成功了嘛。
小姑娘咂嘴:“三次刺殺啊,也就是從三嬸中招那次開始,之后都是安承弼的,前面算臥龍的?那…我們還干臥龍嗎?”
“干,當然要干。”
“明明他一個我們家的人都沒殺成功?這種時候不應該盡可能的減少樹敵,全力對付主要目標嗎?”
——你不懂,臥龍殺了我,這個帳必須算啊。
小姑娘當然聽不到馬沙的心聲,她繼續自言自語:“話說現在,我們超弱的,這么快就惦記上兩個敵人,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馬沙聳了聳肩:“有個大目標不是壞事嘛。”
“嗯…對了,差點被二哥你的廢話搞得忘了正事!二哥,我發現有一種細菌,居然不會在我的洗澡水里死掉!”
“是嗎?你洗澡水一般多少度?”馬沙反問。
小姑娘愣住了:“多少度?呃…我怎么會知道這個?不過,我喜歡洗燙一點的水,洗完會有種皮膚都舒張開了的暢快感。”
“聽你這個形容,應該水溫不低,其他細菌在那水里都直接死了嗎?”
“是啊,然后突然有一種幸存下來了!”
“那么,這幸運的發生了突變的細菌,本來的能力是干什么呢?別告訴我是酒曲或者酵母啊!”
“我還沒測試,不知道。”小姑娘兩手一攤。
“你不是巴斯德學派嗎?”
“巴斯德學派也不能一看那細菌就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啊!不對,也虛高級的巴斯德學派會知道這事情,但我只是個學徒級啊,你對我會不會過分期待了?”
“那我們還等什么?”馬沙沒空吐槽小姑娘的發言,直接站起來,“走,我們去測試下這突變了的病毒…細菌,能干啥。你聽到病毒兩個字不暈嗎?”
小姑娘搖頭,然后反問:“病毒是什么?會讓人生病的毒藥?”
“對。其實也是一種微生物,比細菌略小。”
“哦~”小姑娘這聲“哦”非常的抑揚頓挫,“二哥你懂得真多。”
“那當然,我是你二哥。”
馬沙徑直往后走。
小姑娘用他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嘀咕:“果然二哥不簡單,我的猜測果然沒錯,二哥就是尼摩船長的門徒,他們學派就是能用別的學派的能力!可惡啊!我的巴斯德學派,立刻就不香了!”
接下來,馬沙和小姑娘用簡單的排除法,確定了突變的細菌不是酵母也不是酒曲,當然,也不能用來造奶酪。
同時這細菌并不能產生甲烷和氧氣。
“剩下的細菌,我記得是…能導致感冒?”
“對啊。”
馬沙摸了摸自己用來當口罩遮住臉的絲襪——這是小姑娘用手機帶上來的補給品,鬼知道她為什么要帶絲襪。
但是現在這個絲襪剛好可以當口罩。
不對,這絲襪挺薄的,估計也就40丹尼爾,這能有效嗎?
馬沙突然有種想咳嗽的沖動。
——干!
——感冒可不是小病,流感每年都死人的!雖然流感是病毒性感冒,這個是細菌感染,但是…馬沙突然賊虛。
——等等,這個世界的魔法貌似是DND體系的?那應該有治療疾病這種魔法…
“二哥你臉色不太好。”小姑娘看著馬沙,“難道…你被這個細菌搞到感冒了?”
“我沒有,你別瞎說。”馬沙剛說完,就一個噴嚏打出來,還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小姑娘愣住了:“這…我是不是該說對不起?”
“不,是我疏忽了,意味有絲襪當口罩就沒事…”
“誒?我還以為二哥你那樣用絲襪,是想聞我的味道呢,我還想下次就不帶干凈的過來,帶剛脫下的。”
“我還沒有這么變態!話說,你為什么要帶絲襪啊!”
“不,那只是我平時放在手機里備用的東西啊,我都十歲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突然來生理,要是在學校什么地方,絲襪臟了沒得換那不是很尷尬?”
馬沙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暴露自己癖好的事情。
小姑娘毫不猶豫的揭瘡疤:“我本來想提醒二哥你的,但是看到二哥你拿到絲襪很開心的樣子,就沒說。二哥,你是不是在這個鐵房子里關太久了,太寂寞了?”
“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覺得這個很適合用來做口罩!”
“真的?”小姑娘拖長音,明顯不信。
“你少廢話,你這個巴斯德學派不怕細菌對不對?我有理由懷疑你會分泌青霉素,手拿過來,我們試試看。”
馬沙為了掩飾尷尬,拿起小姑娘的手,往裝了有那種細菌的水的碟子里一按。
“有沒有看到你手周圍的細菌死掉?”
“沒有…咦,等一等,開始死了耶,為什么啊,我之前明明都通過手來釋放細菌的!”
馬沙拿起小姑娘的手,盯著研究了幾秒,然后問:“你之前放細菌的時候,有沒有出手汗?”
“沒有!人家很在意這個的,有手汗立刻就會用手帕擦了!”小姑娘說著又要掏手帕,但是現在的她不是現實中的她,只是一個心靈投影,口袋里自然是不會有手帕的。
“可能是汗。”馬沙拿起紙巾,仔細的擦拭小姑娘的手,然后把沾染了手汗的至今小心的放進碟子,有汗的那一面朝下。
他看著小姑娘,等著小姑娘報告觀察結果,畢竟這里沒有顯微鏡,只能依靠小姑娘的學派能力——這樣一來馬沙充分感受到了這個能力對巴斯德學派的重要性了,難怪泰斗大人寧可少塞能力,也要把這個能力賦予巴斯德學派的學徒級怪人。
小姑娘報告:“紙巾周圍的細菌開始死了!”
“是青霉素!你的汗里面有青霉素或者類似的抗生素。”馬沙毫不猶豫的抓起小姑娘另一只手,舔了一口。
“二哥?”小姑娘花容失色,驚呼道。
“冷靜,我這是在口服抗生素!”
“誒?呃,是、是這樣嗎?啊,是這樣啊,哈哈哈,我還以為二哥你終于壓抑不住了。”
“怎么可能呢,我是會對妹妹做這種事的禽獸嗎?話說,泰斗大人沒跟你說抗生素的事情嗎?”馬沙飛快的轉移話題。
小姑娘撥浪鼓一樣的搖頭。
“不過,他有說我們無論如何不會被自己的細菌感染,難道是因為這個?”小姑娘問。
“恐怕是了,沒有告訴你們抗生素的存在,估計是為了防止虛爆。等一下,你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啊。”小姑娘兩手一攤。
馬沙咋舌。
——難道,她的“本學派”的知識,就不會引發那些問題?
——我還能幫小姑娘跳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