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棉是高級煉金材料不能用,那就得想別的辦法來保證做實驗的時候的安全了。
馬沙回憶了一下自己掌握的防護魔法,感覺都不是太給力。
然后他看了眼小姑娘——她也不可能有多給力的防護魔法。
——看來把貝蒂小姐拉上船不能再等了,貝蒂小姐一定可以用和她年齡相符的魔法。
——套個魔法護盾啊、防護普通武器什么的,應該就能保證大多數科學實驗的安全了。
小姑娘看著馬沙:“二哥你為什么要露出色迷迷的表情?”
“我哪有。”
“你有!”
“行啦,再說我就算真露出色迷迷的表情,你也無法評判不是嗎?你一個小姑娘見過幾次男人色迷迷的表情?”
馬沙話音剛落,就看到馬小美一臉“二哥真是什么都不懂啊”的樣子。
“等一等!是特么哪個逼整天在我妹妹面前露出色迷迷的表情的?”馬沙有點生氣,“我給他記小本子上,之后把他眼給挖了!”
“那你要挖的人可多了。”小姑娘兩手一攤,“畢竟我可是有著破壞王級別的美貌。等我長開了,絕對禍國殃民。”
“那你得多喝牛奶和吃大豆粉了。”
“在吃了!”
兩兄妹就這樣說垃圾話拌嘴,過了有那么五分鐘,小姑娘忽然說:“不扯了。二哥,我認真的問你一句,那個安承弼還會來弄我們嗎?”
“會的。”馬沙點頭,“他連戒備森嚴的葬禮都敢闖,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是為了尼摩船長的新學派的秘密?”
“嗯。這個學派你也發現了吧,要不是有尼莫船長設置在這艘船里的常駐技能的保護,你早就炸了。”
馬沙差點說出“要不是有我保護”,臨時改口,所以語調有點怪,但小姑娘明顯沒聽出來。
“尼摩船長為什么不直接出手干死那個人啊,尼摩船長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二哥你是在狐假虎威?”
小姑娘的提問二連擊,讓馬沙隱隱頭疼。
小姑娘還不知道現在別人見到的“尼摩船長”都是馬沙假扮的。
她又和別人不一樣,會長時間滯留在船上,產生“尼摩船長到底在哪里”的疑問是遲早的事情。
——是不是盡早對她說明實情比較好啊。
——但是那樣的話,她要是被安承弼抓了,經受不住折磨…
雖說馬沙已經決心要保護小姑娘,但敵人那么強,又喜歡大魔王親自下來騎臉,根本不給練級的機會,能不能守住是個問題。
小姑娘看著馬沙,嘆了口氣:“算了,我也不問那么多了,畢竟我隨時可能被抓,而且肯定扛不住拷問,二哥你不說也正常。”
說完她高舉雙手伸了個懶腰:“嗯~今天玩得真開心,還學到了知識,要是所有的學習都這么有趣就好了,明天我還要上詩詞課,真希望教詩詞的那貨來的路上出空難…”
“這樣詛咒人不好。”馬沙說。
雖然他小時候也曾經高唱過“太陽當頭照我去炸學校”,但畢竟沒有咒過老師。
“好好,我回去了。”小姑娘說著自己往庫房大門去了。
這小家伙已經完全把潛艇當自己家了。
馬沙有點想聽她跑到觀景室面對那特大號觀景窗時發出的哀號。
喜歡亂跑的熊孩子就是要給點教訓才行。
馬沙站起來,跟著小姑娘把她送回臥室,看著她在床上消失,這才回到指揮室,把接入許可給取消掉,又投影到現實確認小姑娘的狀況。
于是他看見小姑娘從馬桶里抽出腦袋的場景。
小姑娘的長發末梢還沾了馬桶里的水。
雖然是凈水啦,但是…
坐在指揮中心里,馬沙看著天花板。
突然,他有些擔心小姑娘繼續在現實中實驗自己的能力。
不對,小姑娘剛剛玩得那么開心,她怎么可能回到現實就不用能力?她肯定會開心的繼續玩啊。
馬沙不由得扶額。
——希望明天侯爺府還好好的佇立在觀海府。
馬小美回到現實,先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她老媽打來電話:“丫鬟說你在廁所蹲了很久?”
“屎比較長。”小姑娘泡在浴缸里,拿著手機滿不在乎的說——魔法世界的手機不怕水,畢竟不是用電的也沒有電氣元件。
手機那邊傳來嘆息聲。
馬太太大概是在感嘆自己怎么有這么個滿口粗鄙之語的女兒。
馬小美裝沒聽見這聲嘆息。
她在玩細菌呢。
——這水的溫度,大部分細菌就無法存活了啊,難怪巴斯德學派這么弱呢。
她有些遺憾的想。
——我記得爸爸教大哥的時候說過,遇到巴斯德學派只要變身火元素就能免疫大部分攻擊。
——但是火元素不免疫爆炸…
小姑娘回憶了一下今天見識過很多次的爆炸場面。
——我記得火元素作為元素生物,對火焰滿抗性,但是火焰是氧化反應的產物,所以火元素免疫氧化反應?
——不對吧?
小姑娘本能的感覺到這里“缺了一部分”。
畢竟她不知道內能,不懂熱力學三定律,自然也就無法洞悉火屬性攻擊的本質。
但是她已經能感覺到“這里有個知識點如果我弄明白了就能完全理解這部分世界的運轉”。
她還對這個“我不知道的部分”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她還以為自己還是個討厭學習的孩子呢,絲毫不明白自己已經開始攀登知識之山的漫漫長路。
每個真正的學霸都會有這樣一個起點。
在那之前,他們都是厭學的死小孩,只想玩,討厭書本討厭上課。
當他們燃起名為求知欲的火焰的時候,他們就完成了“轉職”。
那些為了成績,只會做卷子的人根本不叫學霸!他們不配!
馬小美燃起了求知的火焰。
——明天去問問二哥吧。
她想。
——不對,今晚睡覺的時候,二哥肯定會拉我上船,到時候就可以問他了。
馬小美開始期待著今晚入眠的時刻。
作為一個貪玩的小孩,她其實一直很討厭早睡——明明就不困憑什么整天讓我上床閉眼?憑什么不讓我多玩一會兒?
但是今天,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床睡覺了,對,洗完澡就直接上床好了。
——二哥一定能解答我的疑問。
——為什么二哥懂這么多啊?
——他不是個弗洛伊德學派的怪人嗎?這個學派擅長的不是嘴炮嗎?
馬小美完全無視了耳邊媽媽的說教,思考著這個問題。
——難道說,我二哥其實不是弗洛伊德學派的怪人,只是能使用這個學派的技能?
——有這個可能嗎?
——不,有的,這個學派說不定最擅長的是博采眾家之長?他們學派的能力都能讓他們在世界之理內部造房子了。
小姑娘并不知道那是潛艇,以為是個建筑品味奇怪的鐵房子。
于是,馬小美在浴缸里,在自己媽媽的聒噪中,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二哥其實是尼摩船長的門徒!他們學派的能力就是,可以使用其他所有學派的能力!
——他們學派,是終極的科學怪人!
——可惡啊!我上當了!二哥你算計我!
小姑娘因為氣惱開始拼命拍打浴缸里的水,撲騰個不停。
電話那邊她媽媽還以為小姑娘在因為說教鬧脾氣,也大發雷霆:“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跟你講講道理,你就鬧!”
“不關媽媽你事情啦!”小姑娘說。
確實不關,因為她壓根就沒聽她媽媽說啥了。
“還嘴硬!洗完澡過來主臥,我好好說說你!今天你跑出去見網紅你爸爸還向著你,看我好好說說你們兩個!”
“誒?”小姑娘發出悲鳴,要被說教了也就意味著睡覺的時間要往后推了,睡覺的時間往后推就意味著去見二哥的時間要往后推了!
小姑娘不開心了。
她不開心就要鬧的。
這時候她忽然看見浴缸里的細菌,又那么一小坨好像沒有失去活性。
——咦?
——我記得剛剛我往浴缸里噴多少,細菌就死多少啊。
——我還一邊噴細菌一邊腦補阿美利加古代土著血祭的場景呢…
小姑娘把細菌腦補成被祭司趕著從金字塔頂跳向祭祀池的活祭品了。
她仔細觀察起那些細菌。
——確實是活著的。
——為什么?為什么它們不怕水溫?
——等等,我記得他們跟我介紹達爾文學派的時候,講過達爾文學派會突變。
——達爾文學派的東西是活物,我的細菌也是,難道我的細菌也突變了?
手機里她老娘在質問:“你說話啊,怎么不說話了?”
“我錯啦!”小姑娘說,雙眼還在盯著那從洗澡水的溫度中幸存下來的細菌。
——真的是突變嗎?
——可這如果是達爾文學派的領域了,我應該虛爆了啊。
——不明白,待會問問二哥,我先把這細菌收起來。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把這一小戳細菌回收。
這樣她身上就多了一種細菌了,作為巴斯德學派的科學怪人,把細菌儲存在身上,并且保證互相不混合是她的生理本能。
當然,她只能儲存那些對條件沒有太苛刻要求的細菌。
像是只能存活在十度以下低溫中的細菌,她就沒法儲存了。
畢竟人的體溫一般來說不會低于十度。
好在只能存活在低溫中的細菌也非常罕見。
——這樣我就有七種細菌了。不過新的這種細菌能干啥我還不知道呢,如果是從我原本就擁有的六種細菌中突變出來的,應該能干的事情也是六種的其中一種吧?
——我是不是應該測試一下它能干啥?
——嗯,好,去見二哥之前先整點實驗,檢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