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慢效應,又叫時間膨脹,這個規律可以簡單理解為接近光速移動的物體,時間流逝會比正常要慢。
騰金當然不懂這種事情,還好他不懂,懂了他估計要虛爆。
他現在冷不防的吃了一個吸血鬼之觸,受到了相當嚴重的負能量傷害。
他當機立斷:撕傳送卷軸。
現在他的狀態,就算能干死這家丁,之后也要被馬自立和馬自強打死,賭一把傳送還有生還幾率。
這個選擇并不難做。
那家丁的決斷也非常迅速,吸血鬼之觸命中之后,立刻就再施展了一個電爪術——這種低級法術施展快,傷害不高但是帶麻痹效果,實戰中用來應急很不錯。
一看這個法術選擇就知道這家丁是有戰斗經驗的,騰金更加確定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他撕開卷軸的同時,電爪術命中了他的胳膊,神經在電擊下一陣抽搐,導致卷軸脫手。
但是撕開卷軸的那一刻,魔法就發動了,并且鎖定了撕卷軸的人作為傳送物。
騰金的身影瞬間消失。
家丁立刻大喊:“老爺,刺客傳送了!”
然而他的聲音,要好多秒后才能被馬自立和馬自強兄弟倆聽見。
同樣,傳送的光芒,也要等好幾秒后,才能被馬家四兄弟僅剩的兩人看見。
騰金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后,終于恢復了對周圍的感知,他知道傳送結束了。
他第一時間睜眼確認周圍的情況。
然后他很遺憾的發現,自己可能還在侯爺府內。
——這走廊上的房間分布,還有夸張的裝修風格,錯不了的,這就是那個暴發戶軍功候的府邸。
騰金一邊鄙視侯爺的審美品味,一邊開始變裝——
他要找一間存放家丁日常制服的倉庫偷一套制服,然后偽裝成家丁度過這次難關!
然而他很快發現,這里是20樓,是給來訪客人住的客房樓層,并沒有那種給仆人用的更衣室和休息室。
騰金沒有放棄,他直奔臥室,想看看臥室附帶的衣帽間里有沒有準備替換的衣服。
貿然以現在的狀態在樓層間移動比較危險,先變裝是更保險的選擇!
終于,騰金在給主人的貴客用的衣帽間里,找到了可以用來變裝的衣服。
——女仆裝?還這么多款式?哇,侯爺你平時都招待些什么客人在這里過夜啊?
騰金變化外形,本來他想從自己比較鐘意的外形庫里選個妹子的形象,但最終還是選了個沒什么特點混進人群就找不到的雀斑臉女孩的樣子。
既然是逃亡,就應該低調,降低存在感。
鄭家小姐那種等級的美貌,別說逃亡了,誰看了都要多看幾眼,很容易露餡的。
換衣服的時候,騰金突然發現來自馬少爺那塊懷表的詭異效果消失了。
——什么鬼?馬少爺被干掉了?草,早知道我稍微撐一會兒,晚點傳送好了,說不定就傳送走了。
騰金一邊嘀咕,一邊麻溜的換衣服,他經常假扮女人,所以對女裝的穿法可謂駕輕就熟,很快就完成了換裝。
完成變裝的他推開衣帽間的門,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外面,這才出了衣帽間進了和衣帽間相連的臥室,再躡手躡腳的走到通往走廊的門邊,打開一條縫往外面看。
沒人。
偵測魔法也沒反應。
騰金大著膽子推開門,突然他聽見樓梯方向有人開門。
他麻溜的又縮了回去,只留下一條門縫,看著外面。
緊接著他看見此刻不可能出現在20樓的人推開通往樓梯的門,走進了20樓的樓道。
馬沙決定叫援兵。
他不知道自己能信任教授聯席會議到什么程度,但至少先借他們的兵度過眼前難關再說。
另外,馬沙很肯定,江城路會為了知識而伸出援手。
這是弗洛伊德學派科學怪人的專業判斷。
要搬救兵就得打電話,就得解除懷表的效果,不然手機的訊號也只能以人類跑步的速度傳播,等江城路的手機開始響,馬沙說不定都涼了。
他對鄭泉泉下令:“你準備好遲滯沖進來的人,只要給我制造一點點時間就好了。”
——只要有一點點時間,就能按下懷表。
鄭泉泉點頭,隨即拿著手機開始準備法術。
馬沙拿起手機,調出江城路給他留下的電話號碼,看了眼鄭泉泉,這才從進取喵嘴里取出懷表,一咬牙按下按鈕,取消了它的范圍效果。
撥號鍵也在同一時間按下,手機上隨即顯示“對方已振鈴”。
下一刻,電話就被接起,江城路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我是江城路,說話。”
“你們走遠了嗎?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助!”
“許波寧教授組織了一撥人正在趕往現場,你不用擔心。”
馬沙立刻問了個很重要的問題:“許波寧是誰?”
“我們的教授,我給你個忠告,不要迷上她,后果自負。還有,我逃跑的路上把法拉第學派的植入物放在20層你住的客房的枕頭下面了,本來是想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能拿到,現在…我告訴你位置了,你拿不到不算我過失,你仍然需要支付我相應的知識。”
——你這有點強人所難吧?
馬沙正想說話,外面傳來一聲巨響,然后沖擊波打在了馬沙他們躲的這個房間的門上,讓門發出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破掉的悲鳴。
——戰況好像變得更激烈了!
——這門感覺隨時會被各種余波給震飛!
“之后再聯絡你!”馬沙這么對江城路說,隨后掛掉電話,再次按下懷表。
啟動了懷表的效果后,他又把表交還給進取喵。
——不行,不能繼續呆在這里了,得開溜。
馬沙觀察這個房間,忽然發現房間墻角,在一堆掃把后面貌似有個通風管道入口。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把掃把都扔開——果然是通風管道!
馬沙發動宣言,然后啟動聽風術。
透過聽風術斷斷續續獲得的情報表明,通風管道暢通,并沒有什么不懷好意的人在里面埋伏著。
——想想也是,人家都直接撞破我家玻璃墻強攻了,也就用不著這樣偷偷摸摸的了。
馬沙動手把通風管道的鐵柵欄拆下來,扭頭對鄭泉泉說:“我們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