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評估之議
碧海藍天，白云朵朵。
陸寧難得回畫舫休息幾天，在這畫舫三層，斜靠軟榻上，窗外遠眺海景，確實令人心曠神怡。
厚厚一摞密報，陸寧逐封觀看。
開羅哈里發的綠衣大食教徒，同進入地中海東岸的卡迪爾哈里發的教眾終于為了大馬士革的歸屬爆發了戰爭。
而卡迪爾哈里發，得到了巴格達的支持以及拜占庭帝國的默許，開羅教眾，顯然要驅逐卡迪爾，有相當的難度。
拜占庭帝國和意大利諸城邦的艦隊，在東地中海面對的強敵便是開羅綠衣大食，是以，其沒有趁機南下攻擊阿勒頗，不過想來，拜占庭人也正在謀劃覆滅保加利亞帝國的計劃，默罕默德教眾不同教派的爭斗，使得他東北防線壓力大大減輕，其自也樂見其成。
說起來，開羅綠衣大食，得益于大齊打通了南部大洋海上絲綢之路所有節點，和齊人的貿易中獲益匪淺。
因為雖然現今大齊頂級的商隊，繞過非洲進入地中海并不會遭遇太多兇險，但路途太遠了，其風險和收益，就遠遠不如在紅海和開羅人交易，將開羅作為了海上絲綢之路的終點。
由此，開羅成了地中海中齊人商品的集散地之一，開羅的阿拉伯商人，自然大大受益。
綠衣大食，國庫也愈發充沛。
開鑿頓河——伏爾加運河，大幅提高可以直面歐洲的北線絲路運載能力，顯然已經是當務之急。
畢竟，歐洲群蠻正進入文明社會，其貴族階層，對來自東方的奢侈品的需求，也在與日俱增。
開羅教眾和卡迪爾教眾爆發戰事的下一封密報，便是“黑海運河”督辦以及大量工程師抵達了河西城的信息。
雖然前些日子得圣天子授意，小德子和可薩汗剛剛溝通結束，得到了可薩汗支持開鑿運河的承諾。
但實際上，開鑿此處運河的計劃在中原來說，早就已經開啟。
運河將被命名為“黑海運河”，齊人出資挖掘，運河及兩岸十里，自然也要由齊人管理，督辦運河挖掘的官員及技術人員已經集結，勞力也正從四方運輸到河西城，主要便是黑奴和印度奴。
此外，本地也會招募勞工，這部分資金，陸寧琢磨是不是要可薩汗解決，畢竟，運河挖掘成功后，從某種角度，可薩王國真正處于了大齊的羽翼下，成為大齊的保護國，現今出些資金將來提供保護費也是應該的。
運河初期不想挖掘太寬太深，大體上寬五十米，深五六米為宜。
不過，挖掘這處運河，首先就是令佩切涅格人別來侵擾；其次，羅斯人有時候按照先祖維京人傳統，喜歡乘舟從第聶伯河或伏爾加河南下劫掠，其走伏爾加河的話，也有可能會影響到運河的挖掘。
這些不穩定因素，都要考慮到。
琢磨了一會兒，陸寧放下絹冊，順手拿起桌上果汁噙了口。
隨之，才注意到站在旁側的凱絲和黑法，不由一笑：“你們幾時進來的。”
金發碧眸的凱絲，穿著黃格子學生制服裙，雪白堆堆棉襪，精致小黑皮鞋，可愛的無敵。
黑法紅白格子的學生制服裙，誘人光潔長腿暴露在空氣中，穿著拖鞋，露出涂著紅紅趾甲油的小腳，更凸顯她混血美少女的性感誘惑。
見主人目光不懷好意的打量她倆，她倆都低下頭，心中又喜悅，又隱隱有著擔心，主人果然是半神半人的神體，和主人比，她倆是如此的渺小，卻又是如此幸運，竟然能使得主人的神物，碰觸進入自己渺小的凡人身體，那一刻，就如同朝圣，更獲得難以想象的歡愉，這種歡愉和會昏厥過去的現象，也令她倆隱隱覺得忘了自己侍神的本份，自己渺小的身體玷污了主人的神圣，對不起主人對她們的喜愛。
陸寧看著兩個小丫頭，心里卻是另一番心思。
雖說中原的嬪妃，也早將自己看作了神，但畢竟表現和西方女奴不同，這倆小丫頭，捧著自己器物時那種膜拜和戰栗受寵若驚，真是帶給人絕佳的享受，男人的征服感，還有更甚與此的么？
不僅僅是說庸俗的房事，而是從心靈上真將自己當作神，她們是卑微的侍神女奴，全身心依附侍奉自己，就好像進行什么神圣的儀式，偏偏又都是如此可愛漂亮的小蘿莉，那種滿足感無與倫比。
當然，好像，自己也確實不是普通人類了吧？
陸寧胡思亂想著，笑笑道：“今晚，你們兩個都過來。”
“嗯…”凱絲和黑法低低的應著，小臉都通紅，卻又都松口氣的樣子，最擔心的，便是失去了主人的歡心。
陸寧又看向桌上那厚厚一摞絹冊，拿起來繼續看。
黑海港知治安官辦公室中，一片陰霾。
有幾名齊人。
又有猶太人商團首領摩西埃班、哥特人商團首領葉爾馬克、可薩人商團首領尼古拉、小商人聯盟首領麗芙妮四人。
黑海港五大商團中，缺席的是希臘人商團首領列奧尼達斯，這種會議，他也永遠參加不了的，幾日前，他的船隊遭遇海盜劫掠，包括他在內的許多船員被殺，其余被抓走，只有少數幾個跳船游回了大陸，又恰逢西軍港的商團首領狄奧多爾的船隊經過將他們搭救。
狄奧多爾，也在陸寧的辦公室中。
狄奧多爾，是真正的羅馬人后裔，他的船隊很強大，黑海的海盜基本也不敢招惹，他原本也是西軍港的真正統治者。
實則，他身后有拜占庭海軍的背景。
大齊進入克里米亞半島，將西軍港這個克里米亞半島人口最多的城市及地區設為黑海行省首府。
狄奧多爾應該經過了長時間的思想斗爭，最終毅然決然的宣布自己成為大齊帝國的公民，率領商團歸附。
他有幾艘排水量在兩百噸左右的大船。
現今黑海、地中海艦船來說，其實技術是比較落后的，雖然學習阿拉伯人的技術，比如開始使用瀝青作為船只甲板之間的粘結劑，并且還吸收了阿拉伯人的“大三角帆”技術，使得船只可以利用六十度之內的風向自由航行等等。
但總體上，其還屬于一層甲板的圓船，主要運輸貨物用，防衛便主要是靠龐大運輸船同樣可以搭載許多弓弩手了。
和中原戰艦相比，有著數個代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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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奧多爾歸附，和黑海港商團不同，因為他的艦船有遠航能力，是以，其船隊已經被大齊東海百行的先遣人員購買。
狄奧多爾自然拿到了巨額財物，而在退休養老還是繼續航海為業的抉擇上，他選擇繼續航海，由此，成為了東海百行雇傭的第一名羅馬人船長。
現今他的船隊，已經成為了東海百行黑海貿易行所有，同時，也承擔了黑海行省總督府授命下的一些官方任務或者軍事任務，當然，黑海總督府也是出錢雇傭。
前陣子，東海百行第一批大宗貨物終于從里海的河西港出發運輸到可薩地，又走陸路，抵達馬他喀。
黑海港的五大商團船隊，以及東海百行黑海貿易行的船隊，將其運輸到克里米亞各個港口，有些分散給當地商家，更多的，準備運輸到黑海各沿岸港口。
最主要的目的地有兩個，一個自然是君士坦丁堡，一個就是保加利亞帝國東海岸的瓦爾納港。
但在售賣這些貨物之前，便不能不考慮黑海中海盜的存在了。
只是，陸寧還沒來得及集合各方面消息評估黑海海盜的情形之時，希臘上團就出了事。
說起來，從齊人來到克里米亞半島，幾個月來，倒是不見海盜來沿岸劫掠了。
黑海港的五大商團，本來也只是在黑海北部沿海進行貿易，哥特人曾經想去南部海岸，但卻遭遇海盜大隊，葉爾馬克和克里斯汀的父親，在和海盜廝殺時受重傷，不治身亡。
黑海港的這些商團，也最怕遇到海盜。
倒是西軍港的狄奧多爾艦隊，實力強勁，加之他本來和拜占庭海軍千絲萬縷的關系，黑海海盜輕易也不敢攻擊他的船隊。
而今次東海百行第一批大宗貨物抵達馬他喀，黑海港五大商團的貨船，都被東海百行臨時租賃幫助轉運貨物，希臘商團，便是裝載著東海百行貨物時出的事，當時，其船隊從馬他喀往海西港運載布匹時出的事，沿著克里米亞半島黑海北海岸行駛的船隊，突然遭到海盜攻擊，不但貨物被搶劫一空，大半船員不是被殺就是被俘。
希臘商團可以說遭遇了滅頂一擊，重要的幾名首領、成年有經驗的船員損失一空，在黑海港留下的不是船員的老幼婦孺親屬，便是碼頭工人和船塢維修工。
而按照約定，希臘商團還需賠償東海百行的損失，這批布匹在大齊是大路貨廉價產品，希臘商團的船隊運載量也低，但貨物萬里迢迢到了這里，自然不能按照在大齊本土的定價來計算，總損失也有七八千銀元，抵得上黑海港兩年的人頭稅了。
希臘商團按照合同的話，就要賠付一點五倍的損失，需要賠付東海百行黑海貿易行一萬三千多銀元。
代表希臘商團出席會議的是一名哭得淚人似的少婦，也是希臘人商團首領列奧尼達斯的兒媳，叫海倫，她穿得卻是黑色警裝。
列奧尼達斯家族，因為幫齊人運輸貨物事關重大，幾乎是男女老少齊上陣，結果便是成人只剩下了報名加入巡警隊的海倫。
巡警隊本來只有三名女性，在擴編為五個小隊后，又加入了兩名女警，其中便有海倫，多少，也有本港希臘社團希望得到齊人更多看重的舉措，而此舉，卻也令列奧尼達斯家族，除了幾名老婦人和幾名幼童外，還得以有一名成年女性幸免于難。
但顯然重壓令海倫近乎要崩潰，失去親人的痛苦，彌漫整個社區的悲痛和絕望，現今，更可能要賠付大齊商行的天文數字的巨額債務。
是以，一身警裝的她，卻一直在抹眼淚。
“對黑海海盜的存在，整個航線安全性的評估，早就應該進行了！”說話的是東海百行黑海貿易行襄理李守恩，旁側通譯翻譯成大家都能聽懂的拉丁語。
其實李守恩拉丁語便很出色，人也能干，黑海貿易行襄理這般重要的位子，所選的，基本都是有希望競爭未來的大掌柜席位的。
東海百行現今大掌柜已經有七十多人，這些大掌柜組成“御前局”，是以這些大商賈，又被稱為御前掌柜。
這也代表皇室已經正式承認東海百行為皇室資產。
“御前局”定期召開會議，向內府及皇室代表匯報商行事務，并在皇室授命下推動各項業務發展。
大掌柜之間的競爭現今也很激烈，包括出色的襄理們，誰又不希望更進一步？當然，便是因為年齡的關系，每年也總會有幾位大掌柜榮退，會有新的襄理填補上來，李守恩，絕對是這幾年大掌柜名額的有力競爭者。
是以，這次評估會議，雖然因為希臘商團損失慘重而在黑海港召開，更是在陸寧這個黑海港治安官的辦公室召開，但實際主持會議的話事人，自然是李守恩。
陸寧對他倒是很滿意。
無他，李守恩的身份很重要，從某種角度，對黑海行省發展奠基來說，其身份不弱于行省總督殷大德。
是以，其出發前，便得到“御前局”中代表皇室對所有大掌柜監督評測的監察大掌柜橘真冬姬的親自召見，
橘真冬姬是御前局中最神秘最有傳奇色彩的殿堂級人物。
傳聞更是大皇帝的紅顏知己。
李守恩懷著激動無比的心情覲見了這位傳奇，雖然隔簾相見，但李守恩還是吃了一驚，不管是聲音還是隔著紗簾隱隱約約感覺到的臉龐容顏，好像這位傳奇人物，都是青春少女而已。
但是，她成為大掌柜可是三十多年了，怎么得，芳華也知天命左右了？怎會如此？
一直聽說大皇帝天帝臨凡，使得諸多娘娘也青春永駐。
李守恩是學著新學成長起來的人才，對此，并不太相信。
雖然，都說新學便是圣天子帶來的天書所授，若不然，新書許多知識，和前人根本便不是一脈相承，真是突然出現一般。
但李守恩還是不太信這種說法，只能說，圣天子或許太聰明而已。
至于青春永駐，莫非是替身頂替？包括大皇帝也是如此？
等聽這位傳奇巨匠說起，大皇帝現今在黑海行省，而黑海行省總督正是大皇帝近侍時，李守恩更是震驚無比。
來到黑海行省，第一時間自然是尋借口到了黑海港巡捕房拜見大皇帝。
李守恩這才真的被嚇到。
大皇帝本來就極為年輕英俊，但好像心情很好，卻揭去偽裝露出真容和自己敘話，李守恩那一刻就知道，這絕對不會是旁人冒充的圣天子，普天之下，除了他，還有誰能鎮住這萬萬里疆土和大洋的脈絡使之一統？窗外紅日下，那一瞬，圣天子就好像化成金黃光芒籠罩的神體，令人看一眼便心臟狂跳要死掉一般，直覺全身冷汗，除了伏地稽首，再沒旁的念頭。
便是現在，李守恩也不太敢向圣天子的方向看，但又要提起精神，主持好此次會議，他一向自傲，少年天才，四十出頭便已經是東海百行最出色的襄理之一，說不得，幾年后便可進入御前局，今日，還是第一次覺得身上有萬千壓力，每句話，斟酌的，都是如此艱難。
陸寧對他倒是滿意，畢竟知道了自己身份，還能有模有樣扮演好他這場中一號人物的身份，也算難能可貴了。
“海倫小姐，你也不必憂心…”頓了下，李守恩道：“教長先生已經答應，教團可為貴商團做保向我的上司申請免除貴商團的債務，對貴商團之慘劇，我極為悲憤和痛心，有教長先生作證，那么，免責條款應該會無條件實行，海倫小姐你要知道，并不是商行冷血，嚴格來說，貴商團為了我商行的貨物損失慘重，貴商團的仇恨，就是我商行的仇恨，所以，幫貴商團復仇，是我商行的義務，只是合同賠付種種，需要走免責條款程序，我的上峰，也需將此事調查清楚…”
海倫早就大喜，連連點頭，“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東海百行好像是東方帝國最大的商貿集團，傳說其財富，價值抵得上整個羅馬帝國，這等商業王國，自然規矩很大。想來也是，如果下面辦事的損失了貨物，用一些情有可原的借口就可以搪塞過去，那如何能成？
李守恩又道：“不過有教長先生做保，那么，你只管放心，貴商團的賠付種種，都可以免除。”
“是，謝謝，謝謝！”海倫又淚汪汪看向陸寧，輕聲道：“治安官先生，謝謝您。”
陸寧揉揉鼻子，心說這個李守恩，不過免除希臘商團債務是自己提出來的，李守恩自然是不敢冒領自己對希臘商團的恩情。
李守恩這時候道：“這次襲擊我商團的海盜，有沒有可能是羅馬海軍？”
現今歐洲的海境，官方海軍和海盜，只是一線之差，海軍掠奪敵對國家的商隊，更是常態。
羅馬海軍，自然是拜占庭帝國海軍，現今沒有拜占庭帝國這個說法，陸寧雖然心里有時候念叨拜占庭帝國，但和人對話，自然都是稱呼其為羅馬帝國。
倒是東羅馬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又叫新羅馬，也有拜占庭的叫法。
黑海港幾個商團首領，都面面相覷，不好亂說。
畢竟，如果說錯話，怕分分鐘引爆東方帝國和羅馬帝國的戰事，這場談話，其實可能會造成很可怕的后果，百萬千萬平民都可能受到極大影響，深思之下，也挺可怕的。
只能說，因為和眾人計議的這位齊人，所代表的意義太可怕，以前他們，根本接觸不到。
狄奧多爾猶豫了一下，說道：“襄理先生，我認為，不會是羅馬帝國的海軍，就算有君士坦丁堡的艦隊參與，也應該是私人行為，羅馬皇帝…”
李守恩已經蹙眉擺擺手，糾正他：“羅馬國主。”
陸寧心中苦笑，李守恩對羅馬語言及各種典故真是清楚的很，狄奧多爾稱呼羅馬君主用的奧古斯都的稱號。
李守恩認為這個稱號，和中原的皇帝同義，糾正狄奧多爾時，提醒他用羅馬凱撒稱呼拜占庭帝國的君主。
在東西羅馬剛剛分裂時，凱撒類似皇帝副手、繼承人的稱號，雖然比中原所說的國主地位要高許多，但畢竟找不到合適的詞匯，所以李守恩認為該當用凱撒稱呼羅馬君主，類似中原的國主。
而皇帝，普天之下，自然只有中原大皇帝才能當此萬主之主的稱號。
當然，實際在西方世界，因為凱撒軍事武功的影響力，蠻族都無限崇拜。
現今保加利亞帝國，君主就自稱全體保加利亞人和希臘人的凱撒，簡稱的詞匯便是凱撒，斯拉夫語引申的沙皇，后來被羅斯人帝國也沿用此稱。
可不管怎么說，按照西方人繼承羅馬正統性來說，現今來說，凱撒的稱號自然比皇帝還是略低一些。
當然，任何大齊學者、通譯，也并不將中文的皇帝和奧古斯都對譯，通譯們不管說哪一門語言，如果需要提到中原圣天子，都是用“大皇帝”本身的發音。
所以，李守恩有些較真了，畢竟現今來說，羅馬皇帝的稱號已經有了多種，甚至也自稱凱撒，沒中原那么考究，他們只要莫用中文文字和語言自稱自己為皇帝就好。
雖然，自己倒是覺得對方自稱皇帝也無所謂，畢竟，以前不許周邊蠻子自稱皇帝就算了，現今接觸的，乃是另一個文明世界。但臣子們，有時候就是較這個真。
狄奧多爾忙道，“是，羅馬現今的凱撒瓦西里，勇敢善戰又冷靜聰明，應該不會派艦隊無緣無故來到黑海行省沿岸，更劫掠齊國的商船。”
李守恩點點頭。
“而且因為風帆壞掉沒被帶走的被劫掠艦船的殘體，找到的海盜使用的箭矢，箭簇應該是保加利亞人打造的。”狄奧多爾又說。
李守恩擺擺手，“這絕對談不上是什么證據。”
這種把戲，中原歷史悠久，不用將其當證據，但也不能說是栽贓陷害就肯定和保加利亞人沒關系。
“不過嘛，倒是可以給保加利亞人一些壓力，令他們幫幫忙。”李守恩琢磨著道。
狄奧多爾心中苦笑，齊人真是自信滿滿，在這黑海中，真正的戰艦也沒有一艘，卻好像周邊列強，都要懼怕你一般。
但想也知道，這自然是這個強盛的帝國數十年征伐無往不利而使得國民養成的自信和驕傲。
更莫說，這個新興帝國，又是最古老文明之一的繼承者，其深厚的文明歷史底蘊，使得國民那種天下中心的自豪感，深深凝刻在血脈中。
李守恩突然又看向一直沒說話的葉爾馬克，問道：“你很憤怒，但又不知道敵人在哪里，對嗎？”
葉爾馬克咬著牙，默不作聲。
誰也不知道，襲擊希臘商團的海盜和一年前襲擊葉爾馬克家族的海盜是不是一伙的，如果是，那真是新仇舊恨了。
李守恩琢磨著道：“我還懷疑，海盜有細作在海港中，所以，我商行貨物來到馬他喀，海盜馬上就聞到了風…”
陸寧點點頭：“我也有此想，正準備著手調查，不僅僅黑海港，馬他喀港也需要查一查，而且，我感覺，馬他喀港有海盜細作可能性更大，因為本港船只進出，有據可查，馬他喀港管理就比較混亂了。”
聽圣天子突然說話，李守恩嚇一跳，一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總不能夸圣天子幾句吧？幸好此時圣天子提高音調說道：“克里斯汀，進來吧，知道你很關心此事，何必在外面偷聽？”
接著，從外面走進來一名金發碧眼極為美麗的女警，好像和那叫葉爾馬克的蠻漢不對付，進來后，兩人就針鋒相對的頂嘴，原來是兄妹，這才將大皇帝的話題帶過去。
李守恩松口氣，擺擺手道：“我們說下一個議題。”
克里斯汀和兄長，這才都坐回座位，但葉爾馬克還是忍不住冷哼，“父親的仇恨，你早就忘記了，假惺惺來做什么？”
克里斯汀看了眼陸寧，見陸寧微微搖頭，就咬了咬紅唇，不再理會兄長的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