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宋硯沉感覺到在觀眾席的那邊,有人在看他。可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那種感覺卻消失了。若是一般情況下,宋硯沉是不會在意這種暗中的窺視的。他是宋族的少主,而且還曾經有個‘廢物’之名。認識不認識他的人,多看幾眼也是正常的。可是,偏偏,那道眸光,卻讓他心有悸動,有一種別樣的感受。只可惜,當他想要查探究竟的時候,卻又找不到了。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宋硯沉分出太多的精力去關注這件事。沒有找到可疑的人后,他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擂臺之上。原本是宋族內部青年一代的大比,如今卻變成了崮山中的盛事,相對應的,一些規則也要發生改變。宋族的家主和長老們,制定規則的時候,宋硯沉并未過多去打聽。所以,此刻在時辰到后,家族中派出來主持的掌事,站在中間擂臺前,大聲宣讀擂臺規則時,宋硯沉也在很認真的聽。“…擂臺比試,意在切磋交流,點到為止,切不可傷人性命。擂臺比武為期三日,第一日,第二日上午,皆為宋族內部弟子切磋交流,分擂主與挑戰者,連續守住擂臺五次即可獲得晉級令牌。第二日下午到第三日上午,各族精英可挑戰我族持有令牌者,若挑戰成功,則可奪得持牌者手中的令牌,取代其晉級資格,參加第三日下午的決賽…”擂臺比試的規則并不復雜,但是在宋族管事說出來之后,卻引來了不少竊竊私語,就連宋族弟子這邊,也有些嘩然。什么?他們的資格還可能會被剝奪?這不是他們宋族內部的比試嗎?讓這其他家族的人來參與,已經夠給面子的了,沒想到還要競爭資格?不少宋族弟子臉上都寫著不服的憤然之色。其他來參加,或者湊熱鬧的外族子弟,卻激動萬分。要是能在宋族的擂臺上闖出一個名頭來,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極為有利的事。何況,若是再走運點,僥幸得了魁首,那宋族的獎勵,也是很讓人垂涎的。喬蓁一心二用,耳朵注意聽著擂臺賽的規則,眼睛卻看向了正前方的高臺,那里坐著的應該都是宋族的重要人物。還有一個老熟人!陸景榮也坐在了高臺的側位,雖然位置很偏,幾乎不起眼,但是能坐在這個位子上,足以證明了她身份的不簡單。而在她身邊,還有兩個男子,看年齡像是父子,與陸景榮的態度十分親密,關系匪淺。喬蓁稍微動動腦筋,就猜到了兩人的身份。應該就是陸景榮的爺爺和父親了,也就是陸族的二長老一家。陸族在崮山中的地位,與宋族相差不多。但是,來的不是陸族的族長,而是二長老,而且還是以私人身份過來的,宋族奉為上賓,卻還犯不著讓宋族的家主親自接待。所以,他們三人的位子,并非居中,在身邊陪著的人是宋承。喬蓁注意到,陸景榮的視線,是落在宋族子弟的席位中的,而且,極大可能是在看宋硯沉。…“你不會真的以為,閉關一年,就是我的對手了吧?”擂臺上,管事還在宣讀規則,坐在宋硯沉身邊的宋言柏,就壓低聲音,用只能兩人聽到的音量問。聽到耳邊傳來的挑釁,宋硯沉只是笑了笑,不做任何回應。宋言柏臉色一沉,心中的那幾分不悅,清清楚楚的寫在了臉上。‘宋硯沉居然敢無視他!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好看!讓你知道,誰才是宋族第一天驕!今天,將是你的恥辱日,我會當著整個崮山的人,將你狠狠踩在腳底下!”宋硯沉的不予理會,卻讓宋言柏變本加厲的放著狠話。他原以為,這些話能激怒宋硯沉,可是對方卻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情緒半點未變。等他說完后,宋硯沉反而來了一句,“你這些年專修的武學,就是嘴上功夫?”宋言柏雙眼倏地瞪大,眼底壓抑的怒火差一點就要爆發出來。好在,擂臺上及時的響起了鼓聲,將他從憤怒的邊緣給拉了回來,沒有當場就抬起來向宋硯沉挑戰,讓外面的人看笑話。“好了,比試開始。另外,想要上擂臺挑戰我族精英子弟的,從現在起,到明天上午截止,都是報名時間。”中間擂臺的掌事說完后,向后退了幾步,站在了擂臺邊緣。他不僅僅要宣讀規則,也同時是中間擂臺的仲裁。而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其他四個擂臺上也各自走上來一位宋族的掌事,分別擔任不同擂臺的仲裁位置。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五位不參與比賽的弟子,各自守在了五方記分牌前,承擔了記分的工作。“景榮你在看什么?”陸巖察覺到身邊女兒的心不在焉,便小聲問了一句。陸景榮因為父親的聲音回過神來,又不舍的看了人群中的宋硯沉一眼,心中還是有些不甘。“沒什么。”她回答。但事實上,到底有沒有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原本,她心中已經接受了宋言柏,所以才會和他發生關系,并且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了他身上。可是,單看宋言柏的時候,他的確是一個吸引人的男人,外貌也很出眾。然而,當他和宋硯沉坐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就產生了。陸景榮坐在高臺上看到兩人,心中竟然升起一種,‘皓月清輝,繁星為伴’的感覺。但從外貌上講,十個宋言柏都比不上一個宋硯沉!這么好的男人,為什么就不是她的?思及此,陸景榮心中的不甘越發的蔓延開來。…“走吧,敢跟我上擂臺嗎?”掌事的話音一落,宋言柏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而且還直接挑戰了宋硯沉。其他的宋族子弟,心中都知曉兩人之間會有一戰,但是卻沒想到,這才開局,這一戰就要來了。眾人默默看戲,都想知道宋硯沉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