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喬蓁就被從宋族族地敲響的鼓聲給吵醒。
她醒來的時候,阿貍已經穿戴整齊的等候在一旁,桌子上還放著熱氣騰騰的早餐。
“我說過頭了。”喬蓁語氣中帶著歉意,坐在床上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阿貍看著她,心疼的道:“佛爺,你太累了。”
喬蓁是《驚龍》的總導演,又是第一次執導電影,劇組里的任何事,她都要詳細掌握,所付出的精力是很難衡量的。
而且,才拍完《驚龍》她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崮山,心中的那種預感,讓她整日的神經都是處于緊繃的狀態,又怎么會不累?何況,她又在短短兩日期間,在八十八佛山門外,布置了那么厲害的連環大陣。
打坐運氣,可以消除身體上的疲勞,但是心理上的疲勞是無法被消除的。
“我還好。”喬蓁深呼吸了一下,從床上起來,走到衛生間去洗漱。
阿貍看著她進去的背影,眼神里有遮掩不住的擔憂。
洗漱之后,喬蓁的精神看上去要好了很多。
兩日吃完早餐后,便一起出發,前往宋族擂臺切磋之地。
她們剛走到街上,就看到有不少人,往同一個方向而去,看來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崮山中的傳承家族,大多都保留了古風。
這種特殊性,也在衣著上得到了體現。
所以,喬蓁二人在回到崮山的時候,就換上了經過改良的女子練功服。
不是世俗界那種寬松刻板的,而是偏飄逸的長衣還有束腰,看上去颯爽利落,英姿勃發。
她們這樣的打扮并不算突兀,在崮山中很多女子都是這樣打扮的。
在這里,喬蓁不用戴口罩和帽子,因為這些傳承家族的人從不追星,自然也不會認出她的身份。
宋族的族地很大,在族地的前方,就有一個極大的練武場。
平日里,練武場都是空著的,只有在舉行大型家族活動的時候,才會布置起來。
今日,喬蓁二人隨著人流來到這里時,在練武場上,已經按照東南西北中五個方向,布置好了五個擂臺。
擂臺是正方形的擂臺,在四個角落,都插著宋族的族旗,正東面,則架著一面打鼓,以及一個記分牌。擂臺高于地面大約一米五左右,這樣一來,能讓后面站得遠的人,也可以清晰的看見擂臺上的比武。
正對宋族大門的一方,也布置成了高臺,上面搭著棚子,里面擺放著質量上好的桌椅,顯然是留給重要人士的位子。
而在擂臺的左右兩邊,則整齊的擺放了一排一排的座位,算是觀眾席。
不過,等到真的打起來,各個擂臺競技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人會坐在觀眾席上看了,都會圍到擂臺四周,近距離的感受擂臺上的氣勁流動。
當然,不管有沒有人坐,該布置的還是要布置,否則就會有人說宋族招待不周了。
除此之外,在練武場的隱秘角落,還布置了茶水間,包括一些簡單的食物。同樣還有宋族的族醫在旁守著。
練武的人,不易生病。
但并不代表不需要醫生,有族醫在這里坐鎮,就是以防在擂臺上一不小心受了傷,可以及時得到救治。
喬蓁二人來到的時候,這里圍著的人已經不少。
擂臺賽還未正式開始,大家都是隨意選擇觀眾席的空位坐下。喬蓁環視一圈,帶著阿貍選擇了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此時,她還未見到宋硯沉。
雖然心中早就知道,他不會那么早就出現,但是真的沒見上,心里還是有些小小失望的。
“這一次的擂臺賽,好像是要連續舉行三天。想來,應該會很激烈啊!”
“我還聽說,這一次連宋族那位廢物少族長都會參加,他不怕在擂臺上丟臉嗎?”
身邊不遠處的位子上,傳來幾人的談話聲。
他們交談的內容,讓喬蓁不悅的皺了皺眉。宋族的廢物少族長…不就是她的男朋友嗎?
“你這消息已經是落后了。我聽說的版本是,宋族的少族長已經痊愈,可以修行武學了。而且,為此還閉關了一年。這一次,他剛出關,宋族家主就安排了這一場擂臺賽,志在要讓他楊明立威。”
“切!一年?只修煉了一年,能立什么威?在座的可都是習武之人,一年的時間,能練成什么樣子,大家心里還不清楚嗎?就算他真的天賦過人,但據我所知,宋族的宋言柏也是天之驕子,而且從小苦練,向來都是宋族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這才剛剛開始練武的少族長,又如何在他面前立威揚名?”
這一番話,說得幾人面面相窺,也說得喬蓁眸色深沉。
阿貍偷偷看了看喬蓁的臉色,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覺得身周的溫度冷了幾分。
宋族并未讓四方來客等多久。
到了時間,從宋族大門內,就走出了一行人。在他們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宋族子弟,他們身上都穿著宋族統一的練功服,而屬于宋族子弟的席位,就是最靠近擂臺的位置。
這么明顯的位置,可以方便喬蓁大大方方的偷窺,即便站在人群中,也格外出眾的宋硯沉。
沒錯!
喬蓁看到他了。
從宋族內出來那么多人,喬蓁卻在第一眼就鎖定了宋硯沉的位置。其他的人,都被她無視了。
一年未見,甚是想念。
有的時候,最簡單的話語,卻最能表達心聲。
隔著人群見到那個放在心底的人,喬蓁連眼神都不自覺的變得柔和起來。
宋硯沉跟著族中子弟,坐在了專屬的區域。
身為少族長,他當然是要坐在C位,而宋言柏的位子就在他的旁邊。
宋硯沉一坐下,就心有所感的看向了遠處的觀眾席。內心的悸動仿佛在告訴他,那里有對他很重要的人。
可是,入眼的是密密麻麻的人頭,他什么都找不到。
宋硯沉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視線。
藏在人群中的喬蓁,輕垂眸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現在,還不到讓他發現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