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轉身,滿是溝壑的臉上扯出一抹諷刺。
“皇貴妃娘娘沒有許諾微臣任何東西,只不過對皇上的所做所為寒心罷了。”
“朕信任你,給了你掌兵之權,李將軍,你是怎么說出寒心這句話的?”
“是嗎?”
“那微臣的女兒和外甥女呢?”
“皇上就是這般信任于我?”
“對微臣的女兒和外甥女做出那等事情,皇上還覺得對微臣很好?”
裴鄴眼角不自然的動了動。
“你聽誰胡說八道。”
他不認為承歡殿的事情被人知道了。
要是早知道的話,這些大臣們不會等到今天才來找他要說法。
應該只是猜測。
裴鄴強自穩住心神。
不管是真的有證據,還是只是他們猜測。
這個時候他都不能慌,要是慌了就真的完了。
“是皇貴妃跟你們說了什么是吧?
呵呵,云氏,為了達到目的,你可什么都敢編排。”
“今日朕算是明白,為什么朕的臣子們,都要站在一個后宮女人那邊去。
朕今天把話放在這里,朕自登基以來,一直勤勤懇懇,一心想把榮國治理好。
除了寵愛沈才人這件事有些不合規矩,絕對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諸位,對不起天下百姓的事情。
若是諸位只是被皇貴妃蒙蔽,才犯下此等大罪,朕也可以網開一面,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只要大家都是一心為大榮,一心為了黎民百姓,那朕可以給你們一次機會。
想必諸位大人十年寒窗考取功名,不知道熬了多少載,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不是想要在史書上留下臭名昭著的謀反罪名,而是都希望成為萬古流芳的功臣、賢臣的。”
“朕也愿意原諒諸位一次意外犯錯,只要今天拿下云氏,除了云氏,朕誰也不追究。
天子一言,說到做到。”
楚蘊淡笑一聲,“嗯,皇上說的可真精彩,不過,本宮認為,他們說的,應該比皇上說的那更精彩。”
說完,楚蘊朝身后微微抬手。
隨即就是好幾聲砰砰匝地的響聲。
灰頭土臉的桂公公和卓方等人,被直接丟在空地上。
“不如,讓當初勤政殿的老人,跟大家好好說說,皇上到底干了些什么精彩的事情吧。”
裴鄴猩紅的眼底都快射出冰碴子了。
警告的瞪著幾人。
這群狗奴才,難道真的招了?
桂公公等人被這樣的目光刺的渾身顫抖。
不過,再一抬眼看見楚蘊那張瑰麗絕艷的臉,心都跟著狠狠一顫。
再看到李將軍和眾人都對著皇貴妃的恭敬。
迅速跪了起來,眼睛一閉,
“是.....事情是這樣的。
皇.....皇上,和沈才人....在宮外就相識,皇上愛重....沈才人到極致,為了沈才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想.....承歡殿......去年三月開始,承歡殿那人便由暗衛代替。”
等到卓方說完后,整個人已經像是從水里撈出來。
而裴鄴整張臉都扭曲了。
要不是有人攔著,分分鐘要撕人的節奏。
“放屁,狗奴才,你給朕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反正已經站在對里面了,卓方也豁出去了。
“皇上還曾經說過,為了讓皇貴妃娘娘心甘情愿去承歡殿,先讓其他娘娘們懷孕,等到皇貴妃遞了牌子,再把娘娘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還要讓臟了的娘娘們終身不孕。
等到皇上在朝堂上已經不需要后宮的平衡,再讓各位娘娘們死在宮里。
要是不幸被哪位娘娘察覺出來,就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罪名提前賜死,為了保險,那位娘娘的家族也一并處理,絕對要把一切危險,提前扼殺干凈。”
卓方一口氣說完,抖的更厲害了。
其實最后那句話,皇上并沒有直說過。
只不過是他猜測裴鄴的心思,添油加醋罷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事態很明顯,皇貴妃一定是最后的贏家。
與其扭扭捏捏被迫說出真相,還不如徹底站在皇貴妃一邊。
賭一個活命的機會。
裴鄴聽完,氣的胸膛急速起伏,整個人跟火爐子一樣,分分鐘爆炸。
“狗奴才,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朕要你死,朕一定要你死。”
楚蘊目光一掃,又上來兩個人按住裴鄴。
楚蘊也站起身。
從云若欣手里接過孩子。
嫌棄看了眼對方還流著口水的臉。
“當今皇上裴鄴,昏聵無能,視人命如草芥,置整個大榮安危于不顧,不配為皇。
本宮于今日代表整個朝堂百官,以及后宮妃嬪,天下百姓,宣布廢除裴鄴皇帝之位。
今皇十二子云浩聰敏睿智,品行端方,繼位為大榮第13代皇帝。
新皇寬厚仁慈,后宮嬪妃和其子女皆為無辜之人,特許所有后妃所出子嗣,入皇家玉蝶。”
饒是早就被楚蘊承諾過的妃子大臣們,也被這樣的驚喜砸的有些暈。
二話不說紛紛跪地,大呼萬歲。
而裴鄴,直接被氣的哇的一聲吐出血來。
楚蘊把孩子還給云若欣。
步履從容的走到裴鄴面前。
緩緩蹲下。
和裴鄴平視。
裴鄴眼睛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看著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女子,顧不上喉間的腥甜,瘋狂的掙扎咆哮。
“云思婉,你這個賤人,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亂臣賊子,朕要你們死,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亂臣賊子?”楚蘊淡笑的諷刺。
“皇上在做出這么荒唐的事情的時候,不會真沒想過,被人知道了,你這個皇位就坐到頭了吧?”
“皇上是有多自信,覺得這么糟蹋臣子們的女兒,視為你鞠躬盡瘁,出生入死的臣子們的命如草芥,這樣的皇帝,還有資格坐在金鑾殿?”
裴鄴哪里管的了這些,他只知道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整個人理智全無,“朕不寵幸你們又如何,就你們這種.....天天求男人寵愛的賤人,朕送你們一個男人還不好嗎?
朕是皇帝,朕的女人,朕想送給誰就送給誰,朕樂意。”
“這么說,這綠帽子皇上帶的很開心咯?”楚蘊笑的意味深長。
裴鄴沒發現她眼底的戲謔,只是咬著牙,惡狠狠看著楚蘊。
楚蘊再次一笑。
“既然皇上這么喜歡綠帽子,后宮嬪妃不被你喜歡,給你戴的綠帽尚且如此歡喜,那么沈才人給皇上帶的,皇上想必更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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