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鄴這次下定決心要除了這個野種。
他也明白,想要真正除掉云若欣生的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把云家和云思婉的勢力連根拔除。
然而此時皇城里朝臣大半都站在云思婉這邊,禁軍和皇城軍,也有一半倒向了云家。
他想要有勝算的話,必須從外面調兵。
而李大將軍這個心腹,所統領的大軍,便是離皇城最近的。
裴鄴不知道李芳兵已經倒向了楚蘊,還專門偷偷派了暗衛請他到宮里商量。
李芳兵之前就得到了楚蘊給的消息。
說這幾天裴鄴一定會讓他調兵遣將來皇城。
此時也沒有太大的驚訝,裝模作樣的表了幾句忠心,表示可以調集軍隊。
裴鄴這才稍微放心了點。
為了保險起見,也不止李將軍這一邊,裴鄴還專門調集了派遣在外的所有暗衛和死士回來。
甚至還請了幾個皇室親王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后,就在晚上大家都快就寢時。
裴鄴自認為沒有驚動任何人,帶著大批人馬,闖進后宮。
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到達思慕宮的時候,卻驚愕的發現思慕宮宮門大開。
走進去之后,才看到坐在門口的楚蘊。
青曳和流櫻站在她身邊,而后宮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宮妃,全站在身后。
朝中大臣們,也幾乎到齊了,分別站在兩側。
裴鄴眼睛狠狠一瞇,在楚蘊面前五米處站定,“你早就知道了?”
他心里突然就有不好的預感,如果云思婉早就知道了,還召集了宮妃和大臣們,是準備和他魚死網破了嗎?
不過再仔細一想,云思婉的自信不過來源于皇城一半的兵力。
以及她宮里那些高手。
就算除了他這邊的幾個心腹以外,所有大臣都站在她那邊又如何。
政權的爭奪,到了最后關頭,一定是武力斗爭。
他調遣兵馬的時候,也不僅僅只管調動,同時也偵查了其他地方的駐軍。
特別是云家,和已經倒向云家那邊的那些武將。
絕對沒有大規模調兵的痕跡。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他臨時調回來的五萬兵馬,絕對可以控制皇城。
這群亂臣賊子既然敢不要命的站在云家一邊。
那么他也不會對他們手軟。
天下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
大不了血洗朝堂。
換一批聽話的人。
想通了這點,裴鄴心里沒那么慌了。
楚蘊也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甚至還心情很好的端了一杯玫瑰花茶捧在手里。
“皇上是覺得后宮的女人都是傻子,朝堂之上的大臣們也是傻子嗎?
皇上要做什么,這不是很明顯的事?”
裴鄴頓時失笑,“既然知道,那皇貴妃是帶著前朝后宮一起在這里等死了?”
“不。”楚蘊微微一笑,語氣理所當然,“大家是來請你退位的。”
“既然皇上不行,就自覺一點退下來吧,十二皇子聰敏睿智,胸懷天下,是新皇的不二人選。”
裴鄴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退位?
還要讓這個野種當皇帝?
你們憑什么?憑你們的不要臉嗎?”
“比起不要臉來,本宮和皇上還是差遠了。”
裴鄴陰冷一笑,“后宮干政,混淆皇室血統,欺君罔上,意圖謀反,這就是你們的要臉?
朕可是聞所未聞。
這若是其他人,就算偷人也好歹找個遮羞布,朕一年來從未碰過那個賤人,居然還能懷孕,朕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們云家,可真夠大膽的。”
裴鄴呵笑一聲,“也對,皇貴妃要是不大膽,也不可能做出征調禁軍入后宮的事情,更不會癡心妄想朕會退位給一個野種。
不過,到了現在,皇貴妃的白日夢,怕是應該醒一醒了吧。”
“事到如今,你也沒有機會了不是嗎?說這種話,無非就是想在死前痛快一次吧。
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讓朕退位,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一個小小的皇貴妃,就可以操控大榮的江山了?”
“憑你身后站著的一群女人?還是憑這群老的一腳都要踏進棺材的老骨頭?”
裴鄴沒注意到,他這話說完之后,本來一些猶豫的臣子,臉上已經被憤怒覆蓋。
裴鄴繼續道,“你看到了嗎?”
“朕的身后,你知道有多少人嗎?不是一千,也不是一萬,而是五萬,足足五萬的精兵。
皇貴妃覺得,你身邊那幾個武林高手,可以抗得過多少人?
以一敵百嗎?那皇貴妃可以讓戶部侍郎給你好好算算,朕有多少個一百,你的武林高手,又抗的了多久?”
“而且,你們的人馬就這么多,朕除了這五萬精兵,隨時可以調進來不知道多少個五萬。
就這樣,云氏,你覺得你憑什么讓朕給一個野種讓位?”
楚蘊臉上一直帶著微笑。
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憑什么嗎?”
“李將軍,你來告訴皇上,本宮憑什么。”
裴鄴還沒來得及反應。
站在他身后一步的李將軍立即上前。
走到楚蘊面前兩米處,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將軍話音剛落。
原本拿著刀劍的精兵也瞬間跟著跪了下來。
“參加皇貴妃娘娘......”
“參見皇貴妃娘娘......”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裴鄴整個人都晃了兩下。
臉色得意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整張臉便血色盡腿。
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將軍,又緩緩抬頭。
對上那張瑰麗到讓人幾乎不敢直視的臉。
“你......”
裴鄴說了一個字,嗓子里就好像堵了一團棉花。
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楚蘊笑著放下茶杯。“李將軍和各位將士請起。”
隨即后背往椅背上一靠。
目光輕飄飄的看向裴鄴,“皇上,現在,本宮夠資格請你退位了嗎?”
“身為一國之君,昏聵無能,腦子里只有情情愛愛,半點沒把朝廷后宮,乃至黎民百姓放在心上,就這樣的昏君,你說,你又是憑什么當這個皇帝?”
“憑你的不要臉嗎?”
“放肆!”裴鄴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紅著眼,幾乎是猙獰的質問,“你們這是在謀反,是謀反!”
“李將軍,朕那么信任你,拿你當心腹,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
那個毒婦到底給你許諾了什么,你要背叛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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