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候,方星河一行回來了,幾個人興高采烈,顯然對這里很滿意,不但如此,每個人都采了幾個果子,倒也沒好意思多采,每個人都是兩三個。
方星河把果子塞口袋里,打算等年伯同出來的時候分給他一點,“這邊口袋里的是給老年的,這邊這個是給我自己留著的。”
“星河,待會會不會收我們錢啊?要是收錢,我就不要了。”米蛋手里拿著兩個皇冠梨,小心的問。
方星河低頭看相機:“你拿吧,要是收錢,我幫你付了。”她回頭朝米蛋笑了一下,說:“請你來玩,順便請你吃兩個梨子。”
“真的?”米蛋有點不好意思:“那,那我就拿著啦!”
趙純探頭:“也幫我這兩個付了唄。”
“行。”不過是四個梨子,要不了多少錢,方星河點頭應了。
幾個人回去之后,方星河沒看到年伯同:“哎,老年呢?”
幫忙帶路的姑娘指了指屋里,“應該跟我爸在一起,我去看看,你們先轉轉哈。”
方星河拽了個小凳子坐下,回看相機里的照片,不多時,年伯同跟李原從房子的一個方向走過來,“好玩嗎?”
方星河一下抬頭,一張臉上全是笑:“老年,我拍了很多照片,你要不要看看?”
年伯同伸手:“好啊。”
方星河趕緊拿著相機調出來給他看,“這一張是我滿意的,還有后面這一張…”
她把自己拍的那么多照片里,她覺得最滿意的兩張拿出來給他看,年伯同認真的看了一遍,點頭:“不錯,這顏色很漂亮。”
“我也喜歡這個顏色,特別漂亮清新。”方星河笑瞇瞇的說:“還有后面有一張小水溝,拍在鏡頭里特別有感覺,像是深潭似的…”
年伯同繼續點頭夸她:“確實很漂亮。果然上了大學就是不一樣。”
方星河頓時揚起臉,笑得燦爛,“那是!”
李原在旁邊偷眼瞅著,伸手摸摸鼻子:“老大,我讓人準備了一點便飯,這都飯點了,咱一起去吃點便飯吧?”
年伯同看向方星河,“餓了嗎?帶你同學一起吃點東西吧。你李大哥準備的農家菜。”
“對對,保證原汁原味的農家菜,散養的雞,味道特別好。”李原熱情的說:“星河妹妹,走走,就在隔壁。”
說著主動引著人朝包廂走,“準備了一點便飯,別嫌棄啊。”
在包廂坐下后,李原又說:“老大,您今天開車來,就不讓您喝酒了,不過待會走的時候,我這的好酒,您千萬別忘了帶兩箱走!”
年伯同擺擺手:“我不喝酒,你留著招待客人,不用跟我客氣。”
“來來,幾個小同學,吃吧,不用客氣,不夠了還有,管飽!”
方星河看看李原,又看看年伯同,終于忍不住問了句:“老年,是你大還是李大哥大?”
李原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我大!當然是我大!哦,我這是喊老大喊習慣了,以前咱們在一塊的時候,雖然老大當時年紀小,但是…”
“吃飯吧。”年伯同突然打斷,“別人你同學餓著了。”
“哦,”方星河拿起筷子,招呼米蛋和趙純:“那我們先吃啦!”
三個年輕人拿著筷子吃飯吃菜,年伯同看李原一眼,李原也明白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嘿,我這一高興,就胡言亂語。老大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年伯同拿起筷子,“吃飯吧,不用見外。”
午飯遠比李原說的豐盛的多,魚肉鮮蔬樣樣都有,一桌餐,幾個人壓根沒吃完。
吃飽喝足后,方星河和米蛋趙純又跑出去拍照,年伯同和李原換了房間說話。
“星河,你跟這位年先生是什么關系啊?”趙純好奇的問。
方星河瞅她一眼,“你怎么老問這個啊?他是我哥。怎么了?”
“我就隨便問問嘛,我是奇怪怎么那個李老板看著比他還老,反過來喊他老大。”趙純嘿嘿一笑:“聽著覺得他很牛。”
方星河含糊的說了句:“這說明他身上有李老板沒有的長處,所以李老板才甘愿認輸唄。”
米蛋幫方星河說話:“就是,你好奇,就直接去問年先生嘛,我們是來蹭著玩的,干嘛管那么多。”
“哎,你們沒明白我的意思。”趙純說:“要是這年先生這么厲害,那個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方星河要是不談戀愛,是不是可以介紹給別人啊,比如…我嘛。”
方星河一下看向趙純:“你還是別想了,老年這個人有點怪,可千萬別打他主意。”
“哪里怪?我覺得他挺好啊,沒覺得怪。”趙純說:“光看著我就覺得賞心悅目,不明白你們怎么會無動于衷。”
方星河瞌睡眼:“老年這人不喜歡女人碰他,碰到一下,他就很討厭。”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女人?我看他碰你沒問題啊。”趙純驚訝。
“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無意中挨著他了,你們猜怎么著?”方星河提起這事還耿耿于懷,氣憤道:“他踹我屁股,還被趕出門了!”
“不會吧?”米蛋和趙純難得異口同聲,“真踹你屁股了?”
方星河點頭:“這還有假啊?”她心有余悸的揉揉屁股,“可沒面子了!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換我那個哥,也比他好。最起碼,我那個哥不會受不了女人碰!”
“你是說有一次去班級找你的那個哥?”
“嗯,他那個人其實也有點怪,”方星河惆悵道:“他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看人家吵架啊、打架啊,看人家玩心眼啊,特別能滿足他的惡趣味。不過,雖然他性格有些暗黑,但最起碼不討厭女人,也不反對跟女人接觸啊。你們想,找個男人談戀愛后,連手都不能牽,就更別說親親,慘不慘?”
趙純:“呃…也對,可是看著養眼啊!”
“養眼又不能當飯吃。”方星河搖頭:“又不是柏拉圖似的戀愛,還是很慘的,反正我是不喜歡這樣的。你們誰要是不怕,盡管上!”
趙純頓時搖頭:“你要是給我介紹,還差不多,讓我自己上,我不敢,我怕他看不上我。”
“那我可不介紹,你信不信我跟他說要給他介紹對象,他能當場把我趕出家門?明知道他不喜歡碰女人,我還給他介紹對象,我這不是找死嘛?能者居之,誰行誰上,別拖我下水,我害怕。”方星河邊說,邊舉起相機找景色。
趙純看她一眼:“方星河,不是說我,越聽你這樣說,越覺得…你跟他結婚得了。”
方星河震驚的回頭:“什么鬼?”
“你想啊,他不能碰女人,但是他能碰你啊,他不喜歡女人,但是他喜歡你啊。”趙純攤手:“說是你哥,沒有血緣關系吧?我看他跟你相處的樣子,就知道跟那種有血緣關系的人不一樣,感覺上不一樣,有點距離感但是有親昵,猜也知道不是大小一起長大的那種兄妹關系,我跟我家一個遠親,我媽讓我喊哥哥,第二次見面就打成一團了,有血緣關系跟沒有血緣關系,那種感覺還是能看出來的。所以,這年先生這毛病要是治不好,也只有你能嫁給他了。”
方星河后退了三步:“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啊,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說了,大學的時候不談戀愛的…”
“你大學不談就不談唄,不妨礙你大學之后談啊。”趙純說:“你現在先把人預定了,等大學之后談不就行了。”
方星河被她說一愣一愣的,“這也行?還能把人預定下來?那,那也得他同意才行啊!”
米蛋沒想到她們倆的話題竟然變成了這樣,有點傻,問方星河:“你還真打算預定啊?”
“我,我就問問。”方星河看她一眼,說:“既然趙純竟然這么豐富,我取取經嘛。”
趙純點頭:“就是嘛。你看,多跟有經驗的人學學,這以后找對象也不愁啊?要不然,你看年先生的眼光那么高,你在我們三里最好看吧?結果他也只是說笑起來還不錯。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你以后找對象,年先生很可能都看不上,你就想想,如果你找的對象年先生都看不上,是不是等于你找對象老大難了是不是?”
方星河擺手:“不對啊,我找對象我自己喜歡就行,干嘛要他看得上?“
“擺脫,你用點腦子想想,你現在住人家里,不就是受人照顧?”趙純說:“既然你受人家照顧,人家要是在你的終身大事上發表點意見,你能完全無視?不可能吧?所以說你跑不了的。”
她看向米蛋:“你也這樣認為?”
米蛋咂咂嘴,“我覺得趙純有一點說得對,你受人家照顧,人家要是給你建議,你不可能無視的。”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果然還是要盡快搬回宿舍才是正經。”
“搬不搬回去都差不多吧。”趙純說:“你搬回去,你受人照顧的事實也抹殺不掉,搬不搬這個倒不是什么問題。哎,突然又有點同情你了。”
方星河嚴肅著表情,認真的想了想,“我,我覺得好像沒這么嚴重…”
“沒這么嚴重?怎么可能?”趙純搖頭感慨:“你這真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啊!”
“我當然懂!”方星河剛說完這話,就想到了邱天,邱女士不是一直想要撮合她跟邱天嘛?她受了邱女士照顧,自己不是就不好意思拒絕邱女士?還是讓邱天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方星河頓時有點犯愁了,她覺得有必要跟年伯同談談這個嚴肅的問題。
“所以,我得出的結論是,你跟他結婚,最適合。”趙純說。
晚上四點多出發回城,路上方星河心事重重,時不時偷看年伯同一眼,趙純和米蛋說完就給忘了,留下她一個人糾結。
把米蛋和趙純送回學校之后,方星河也主動爬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下,“老年,我以后要是找對象,我得自己做主,找什么樣的,你都不能管。”
“你自己喜歡就好,我管你干什么?”年伯同眼睛看著前方。
“呼——”方星河說:“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以為我是什么樣的人?”
“就是會管東管西的那種人。”
“我相信你的眼光。”年伯同說:“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找太垃圾的那種人。”
方星河警惕的看著他:“可是什么樣的人才是太垃圾的?標準是什么?萬一你覺得對方垃圾,是不是就得讓我分手了?”
“比如沒有賺錢能力,還要讓你養的這種人,肯定不行,再比如打女人的這種人,也不行,反正就是對你不好的人,肯定不行。”年伯同說:“總不至于到時候,我給你準備的嫁妝,對方還惦記吧?”
方星河頓時點點頭:“有道理…”
有道理完了她又發現,這不就是干涉嗎?
方星河又看了他一眼,他長得好看她一直都知道啊,只是這什么吧,被趙純和米蛋一說,再看起來,覺得確實會比較養眼,心情也跟著好了。
方星河猛地把腦袋縮了回去,這樣下去可不行,這不就等于被趙純和米蛋洗腦了嗎?當初乃伊也說勾搭他,現在趙純也這樣說,他們什么意思?
年伯同在她第三次偷看自己的時候,開口:“有什么話就說吧,怎么小心翼翼的?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方星河堅定的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我就隨便看看。”
“是你的那兩個同學說了什么?”年伯同問。
“呃…”方星河惆悵,這個都能猜得到:“沒有說什么。”她拍了拍自己的腳,說:“我的腳快好了,我是不是可以搬回宿舍去住了?”
“只要你覺得你的腳不會再腫了,你就搬回去。”
揉了揉自己的腳,“我覺得我的腳應該不會再腫了…吧?”
年伯同沒說話,眼睛看著前方開車,沒有附和也沒有反對。
方星河扭頭看他,“要不然,保險一點,再住兩天。”
“嗯。”半響,他輕輕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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