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聊天

　　方婉婷開始走讀了。

　　孟旭親自去學校給她辦了走讀手續，除此之外，方婉婷成了在文化班學音樂的藝術生。除了文化課，她的一應專業學習都是家里單獨聘請老師教授，而不是跟老柯學。

　　魏馨幾人聚在那邊議論的時候，方星河聽到了。

　　方婉婷的幾個好友都沒想到方婉婷會突然選擇學藝術。

　　因為之前方婉婷跟她們提過，說她媽媽不同意她學藝術，覺得學藝術的都是文化課成績不好的學生，沒想到高三開學兩個月后，方婉婷突然成了藝術生。

　　希爾達湊到方星河面前，“聽說方婉婷會彈鋼琴，看來也是有特長的。對你會有影響嗎？”

　　“她學她的，我學的我的，顧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能有什么影響？”方星河撅著嘴，圓珠筆擱在上面故意晃來晃去，“倒是你啊，多了個競爭對手。”

　　希爾達笑嘻嘻道：“與其說是我多了個競爭對手，還不如說魏馨她們多了競爭對手。你以為她們高興啊，她們現在應該羨慕的心肝肺都在疼。她們就是在學校里跟著老師學，一個老師，二十多個學生。方婉婷那可是一對一針對性學習。論進步的速度，肯定是方婉婷更快，哪怕起步晚魏馨他們也比不上。”

　　方星河在魏馨幾個人身上掃來掃去，確實沒看到她們高興欣喜的表情，反倒是焦慮的情緒在她們中間蔓延。

　　方婉婷的勝算明顯更大，在文化生里，她的成績就很出眾，而現在成了藝術生，她的文化課成績自然成了最大的優勢。

　　相比較硬比文化課，方婉婷這一步棋走對了，她走藝術路線，大學才是十拿九穩。

　　“我也要加油了！”方星河沉默了好一會，伸手從嘴上把筆拿下來，又開始做數學題，“我覺得我數學進步了，但是封皓非說我原地踏步。等下次摸底考試，我要考給他看！”

　　希爾達抬頭：“嘻嘻。”

　　“你嘻個鬼啊，不準寫進小鴨文里啦！”

　　一中操場上，方星河坐在河邊樹蔭下，捧著書在看，封校長倒背著手，慢悠悠的走過去：“星河，背書啊！”

　　方星河回頭，一下站起來：“封爺爺！”

　　“我老遠看著，就覺得是你。過來一看，果然是你。”封校長踱步過去，“我是不是打擾你背書啦？”

　　“當然沒有，我背書也要中場休息的。”方星河的身邊除了政治，還有英語和語文，每天她都會抽時間翻一遍，“封爺爺，你今天怎么不忙啊？”

　　“你們都好好的聽話，我當然就沒那么忙啦。”封校長笑呵呵，在方星河原本坐著的位置小心的做下去，年紀大了，骨頭硬，打個彎都費勁。方星河急忙扶著他坐下，自己也在旁邊重新坐下。

　　“最近學習緊不緊張啊？”

　　“還行，我這個人其實不是急性子，所有事的都得循序漸進才行。”她笑瞇瞇的說：“封爺爺，謝謝你經常讓封皓給我帶零食，我可喜歡吃了。”

　　“哦？你喜歡哪幾樣啊？”封校長好奇。

　　“我喜歡能量棒，還喜歡那個有蛋香味的小木煎餅，對了，雞蛋卷我也喜歡。”

　　“原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些零食啊。”封校長咂嘴，果然年紀大了，不知道小孩子的口味了，封皓倒是有心，知道小女孩喜歡吃這些東西，“喜歡就好。聽你們老師說，你數學進步很大，是個好現象啊。”

　　“封爺爺，封皓沒跟你說嘛？我請他給我補課了，很認真的。”方星河趁機夸封校長的孫子。

　　“哈哈，他跟我提了一句。”封校長點頭：“能讓你進步，這是好事啊。你們兩個能和睦相處，我也很高興。”

　　方星河懷疑封校長聽到了她跟封皓早戀的傳聞，主動說：“封爺爺，你是不是聽到過外面有人說封皓跟我談戀愛的事啊？你放心吧，我不會早戀的，你千萬別錯怪了封皓。”

　　“哈哈，爺爺沒有錯怪封皓，我啊，知道你們兩個不會早戀，特別是你，一個一心想考京華的孩子，怎么可能會半途而廢呢？”封校長摸摸她的頭：“好孩子，爺爺相信，在你的目標達成之前，你不會讓自己放松下來的。不過，爺爺能不能有個小小的請求啊？“

　　“封爺爺，你有什么事只管說，您是長長輩，怎么也不能對我用請求兩個字嘛。”

　　“這個事啊，必須用請求這兩字，”封校長朝她身邊挪了挪，小聲說：“星河，爺爺知道你是個原則性很強的孩子，所以爺爺從來沒擔心過你早戀這件事。不過，青春期有喜歡的男孩子，不是丟人的事。等考上了大學，就不是問題了。星河啊，爺爺是想，你上了大學要是想找個男同學談戀愛的時候，能不能把我家皓皓排在第一個名單里頭啊？”

　　方星河：“…”

　　封校長看到她的表情，“皓皓條件不錯的，人也好，要是你們倆都上了京華，又是一個城市過去的，生活習慣也相同，好事啊！”

　　方星河忸怩，“封爺爺，我都沒想過。你突然這樣說，我再看到封皓，我會不好意思的。”

　　“不要想不要想，爺爺就是先跟你預定一下，但是啊，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爺爺呢，是過來人，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爺爺還是懂的。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更不要因為爺爺的話，覺得虧欠了什么，爺爺就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但是感情這事，不強求，萬一到時候你喜歡其他男孩子，爺爺肯定支持你。封皓說不定也有自己喜歡類型的女孩子呢，是不是？”

　　方星河點頭：“就是呢。不過我會考慮的。不過封爺爺，我覺得封皓有點碎嘴，老對著我念叨叨的，你發現沒啊？”

　　封校長的八卦之下熊熊燃起，特別想知道這兩個孩子對彼此是什么樣的評價，封皓在家里話可不多：“是嗎？來來，跟爺爺說說，封皓怎么碎嘴了？”

　　雖然封校長分別跟兩人談過，不過方星河和封皓可沒覺得是因為早戀的事別談話，兩個人之后該怎么著還怎么著。在方星河班里的一次化學考試后，因為錯的有點多，封皓的補課范圍立刻多了一門化學。

　　方星河手托腮，一臉絕望的表情，“天天讓我做試卷，還說是他收集來的，他怎么那么閑啊？”

　　希爾達笑嘻嘻：“不閑他怎么有時間給你補課啊？我化學不好，你們下次化學補課，也叫上我唄。咱倆關系好啊！”

　　“那行，到時候你就知道他有多念叨了。”

　　沈源扭頭問：“封皓給你補物理嗎？”

　　方星河恐怖：“我物理可好了，千萬別讓他給我補物理！”

　　高三的生活就是壓力大于活力，藝術班是整個學校里難得有活力的班級，歡聲笑語時常傳出，相比較其他班級死氣沉沉的緊張學習氛圍，藝術班在學校里就是另類的存在。

　　中午飯點，方星河跟希爾達結伴去食堂，方婉婷迎面走過，她的視線落在方星河身上，淺淺一頓，隨即移開，抬頭挺胸的朝校門口走去。

　　孟旭等在門口接她回家吃飯。現在方婉婷下午的課都上選擇性上課，更多的時間都用在專業課培訓上，除了鋼琴，還開始培養聲樂方面。

　　“妹妹！”方星河冷不丁開口，叫的方婉婷身體一僵，惡心的她打了個哆嗦。

　　她從鼻孔里發出一個聲音：“嗯。”

　　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結果方星河突然一路跟著她小跑過去，隔著大門，跟孟旭打招呼：“孟姨，你來接妹妹啊！”

　　孟旭有點詫異，顯然沒想到方星河會過來跟她打招呼，“星河呀，是呀，她這一陣功課拉的厲害，我不放心，就天天接她回家吃飯。順便給她補補專業課，聽說了吧？婷婷現在也學音樂了，這還要多虧了你，受了你的啟發。之前覺得她省心，現在看啊，還是星河你這樣的孩子省心。婷婷來了，我們得走了。”

　　孟旭走了兩步，又裝模作樣的回頭：“要不星河，你跟你這個同學也一起回家吃吧。”

　　“真的？方便嗎？希爾達，孟姨做飯可好吃了！”

　　希爾達：“哇，意思是我有口福了嗎？”

　　孟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