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成績

　　高三學生的考試，三五不時就組織一次，主要就是想看學生現階段掌握所學知識的情況，文化課的學生年紀排名波動也很大。

　　有后來發力的，有越學越差的，還有的平時很好，一考試就歇菜的。

　　有一次模擬考試，不論分數論排名。三百八十人的高三年級，方星河最近的排名是兩百多名，封皓抓狂地看著她的試卷咂嘴，“你就告訴我，為什么這題會錯？這題為什么也會錯？作文要寫啊大神！你寫個作文，哪怕文不對題，只要你的字認真一點，這語文分數就上去了！”

　　方星河回答：“就是平時考試，寫什么作文啊？太煩了。我高考的時候會寫的。”

　　“平時你也要練習多寫，高考才能得心應手啊。”封皓翻出英語，“英語作文你也沒寫，英語作文更要認真練！”

　　方星河抓頭：“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每次考試你都要認真對待好嗎?”封皓把她的政治試卷拿出來，一頭扎到桌子上：“我就知道你大題目沒寫！”

　　所有需要分析和觀點的政治大題，她一道都沒寫，只做了單選和多選題，能得幾分？

　　物理需要畫圖的題目，都沒用尺子，就拿筆直接連線，甚至有的不小心畫錯的題目，都沒用橡皮擦，直接打個叉，重新畫一道，有兩道題老師直接判錯了，這分明就是學習態度不端正。

　　“來來來，你坐好了，咱們關于你的這個學習態度討論一下，你覺得你這樣的成績能考上京華嗎？”

　　“我認真考，我覺得應該可以。”

　　“你老實說，你之前的考試，很多沒做的題，是因為不會做，還是因為不想做。”

　　“因為不想做，所以就懶的看題，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做那些題目。”

　　封皓瞪著她，方星河攤手：“反正又不是正式考試。”

　　湖畔十三A，黑瓦白墻的別墅內，傳出孟旭焦急的聲音：“…你這個成績怎么考大學啊？連年級前三十名你都保持不了！你這樣還敢說考京華？考什么京華啊？說不定連普通院校都考不上！你要氣死我嗎？方星河的把握都比你大！她現在把你爸哄好了，你說的話你爸都不相信了，還讓你不要亂說，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啊？你哥當初根本就沒讓我操過心，怎么到了你這，你就這么多問題？方星河方星河，你天天都盯著方星河，你能有心思學習嗎？啊？！你不知道所有的親戚都盯著你這一關嗎？他們妒忌我羨慕我，就等著看我最后這一關的笑話，你要是考上大學了，我的人生就完美了，他們也就找不到嘲笑我的理由，結果你呢？你現在給我考這么個成績，你考什么大學？你還能考什么大學？！”

　　一個學校能重點大學的就那么幾十個人，其他的都是普通院校，方婉婷這一陣的成績不穩定，孟旭愈發焦躁，甚至比方婉婷還要著急。

　　她的女兒，怎么能輸給沈一瑋那種女人的女兒？！

　　方星河有心機，她才來多長時間，已經把方寒金哄的覺得她懂事穩重，如果方婉婷的大學考的再不如方星河，方寒金是不是就要回頭找沈一瑋了？

　　以前沒有方星河做參照，方婉婷那自然什么都好，現在有了方星河，雖然文化課輪不上多好，但是只要她能過本科線，專業課再出眾一點，上個京華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方婉婷想憑借文化課考京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孟旭著急，方婉婷也開始焦慮。

　　她知道自己文化課下降是有原因的，她老是在想怎么討人喜歡，怎么吸引別人注意，注意力被分散，成績自然就會下降，她也著急，可是怎么辦？她越著急，越沒辦法想方星河那樣，這就是個惡性循環。

　　十班的班主任已經找她談過兩次話，說她這樣下去，會很快跌出年級前三十，方婉婷一個人的時候，焦慮的哭了好幾回。

　　她回家之后跟孟旭一說，孟旭自然就著急，又罵又訓，母女倆趁著方寒金沒在家，對著哭。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法專心，老是想方星河以后要是考上了，我沒考上，我爸得怎么看我，學校里的老師和同學得怎么看我？我原本在學校什么都拔尖，老師和學校都重視，但是自從方星河來了咱們家，我就什么都不順，就連參加英語演講比賽，四個人參加，最差的那個也的了優秀獎，我呢？我什么獎都沒得到…”方婉婷捂住臉哭，巨大的壓力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可平時在學校她還要裝著若無其事，不想讓班里同學覺得她士氣弱了。

　　“媽，我壓力好大啊，我在學校的時候頭發都大把大把的掉，我該怎么辦啊…”方婉婷嚎啕大哭。

　　孟旭眼淚掛在臉上，當初方諾亞高考的時候，也有壓力，但是壓力沒有這么大，因為那時候沒有對比的人在，而現在，方婉婷分明是因為一直在跟方星河較勁，而方星河明顯比她有優勢，導致她壓力過大。

　　孟旭坐在地上，眼神不安的亂竄，突然她鎮定下來，伸手抹了把眼淚，她突然站了起來，“婷婷，媽媽有辦法了！”

　　方婉婷坐在地上，哭的眼淚鼻涕往下掉，她紅著眼眶抬頭看著孟旭：“媽…”

　　孟旭瞇了瞇眼，“方星河不就是占了會畫畫的光？她的文化課根本考不上大學，但是她的文化課再加上美術成績，就成了老師眼中的香饃饃，你也可以！”

　　方婉婷一愣：“我？”

　　孟旭的眼神帶著點瘋狂，“你當然可以，你不但可以，你還能十拿九穩的考上京華，比她的把握更大！”

　　“媽…”

　　孟旭一把拽著她，不顧方婉婷能不能跟上她此刻的步伐，直接拽著她到地下室，地下室中央擺放著一臺巨大的鋼琴，鋼琴上的布已經落滿了灰塵，孟旭伸手，一把揭開感情布，她扭頭看著方婉婷，眼睛似乎冒著火，比任何時候都瘋狂。

　　方婉婷緊張的后退一步：“媽，你想干什么…

　　孟旭平復了下心情，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婷婷，還記得當初我決定不讓你再練琴之后，你哭鬧了一陣嗎？自從你升高中之后，媽媽就不讓再練琴了。媽媽是擔心你因為練琴影響了學習，所以才忍痛讓你先放下。但是現在，你的文化課不盡如人意，那你就彈琴吧。你不是一直跟方星河比嗎？她有美術童子功，但是你有鋼琴童子功。在藝術生里，你的文化課遠遠高于其他人，方星河能以藝術生的身份得到重視，成為考京華的苗子，那你就以藝術生的身份，考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