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伯溫過來了一趟,倒也十分專業的給虞千姝再一次注射了鎮定劑,只是這一次,虞千姝卻并沒有昏睡過去,她睜著眼睛盯著頭頂的天花板,也不允許他們開燈,沉寂的厲害。
“今天第二次了。”伯溫搖頭:“虞先生前腳剛走,就發生這種事了。”
虞闌不可能時時刻刻在這邊兒守著,原以為虞千姝鎮定下來,已經沒什么問題才離開,現如今,才走沒多久。
江阮看著床上。
嗯了一聲:“你先忙吧。我陪她一會兒。”
伯溫聳聳肩,也不多說什么,收拾好自己的工具,轉身離開,輕輕的關上了門。
伯溫離開。
女孩的臉色煞白,沒有絲毫的血色,她的睫毛在漆黑的環境之中微微的顫抖著。
“我…對不起。”
良久之后,她啞著聲音開口。
眼神冰冷無光。
江阮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上面的抓痕已經消失殆盡,基本上看不出什么問題了,她本身的恢復能力本來就很強。
“沒關系。”她干脆翹著腿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要喝水嗎?”
她側頭看了看旁邊的飲水機。
虞千姝搖頭,再不說話了。
窗外的雨似乎要更急了些。
江阮也不太懂怎么和人拉進距離,也不懂怎么去安慰她,畢竟,她這人挺粗神經的。
沉默一會兒。
她想到了虞千姝剛剛說的那些關鍵字眼,血、死人。
但是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沒有問出口,想必是她的傷疤,等會兒跟傅遲說一聲,他身為醫生,知道這些事兒或許也好對癥下藥。
而虞千姝身上——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江阮站起身,略微笨拙的給女孩兒掖了掖被子:“有事兒叫我,害怕的話,我也可以留下來。”
虞千姝眼瞳閃了閃。
最終不作聲。
江阮挑眉,不回應就當做不需要了。
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柜,這才轉身。
“傅、佳嘉。”
后面忽然說了一句。
聲音生硬的厲害,像是剛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兒,咬字不清。
江阮步伐微頓。
她側頭,眼瞳深幽。
“好。謝謝。”
關門。
她下樓。
虞千姝上次想要說的事情,就是傅佳嘉。
賽車場,她剎車片失靈的問題。
后,袁明艷又借著她出車禍卻完好無損的事情引來了TBI的人,現如今,不用想都知道,她這個小姨會是什么結果。
太著急想把她拉進深淵,疏忽了那些人本就沒有良心的事情。
說實話。
這些人,太低級了一些,她甚至懶得去搭理。
傅佳嘉報仇心切,只是還尚不成熟,現在想想,和袁明艷大致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想著讓她身體與常人不同的事情曝光,方向沒錯,方法不行,錯在對她了解太淺了。
下樓。
江阮打算去廚房那邊找傅遲。
只是,才剛剛走到門口。
就看到了從外面雨幕之中而來的男人,一身黑衣,黑帽,夾雜些許的水汽,撲面而來的潮涼。
江阮歪頭:“你怎么來了?”
男人摘下帽子:“無聊。找點樂子。”
初春的雨淅淅瀝瀝,萬物正在逐一復蘇,凜冽倒也生機。
某高檔小區公寓樓內。
廚房里面熱火朝天,男人光著膀子,背影寬闊健碩,正盯著鍋里的粥。
房間里。
床上的人動了動,扯著后腦勺,只覺得一陣頭痛欲裂。
忍不住“嘶”了一聲。
下意識的罵了一嘴。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