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汀白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撐著床墊,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摸了摸后腦勺,發現后邊有一塊不小的包,一摸就是一陣劇痛,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嚴重,差點沒給他掄出腦震蕩來。
“媽的。這個死女人,什么仇什么怨?”
他罵罵咧咧的嘟囔了一聲。
對于當時的情景自然記得很清楚,話都沒說完,一句直接被江阮給一棍子掄倒了。
從小到大,他吃的絕大部分虧,都是因為江阮。
包括跟那個騷男人扯上關系。
忽然想到了陸一嶼,詩汀白的表情驟然一僵。
他緩緩地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腦海里面閃爍出了很多的曖昧場景,幾乎都是在這一塊空間發生的,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不是…陸一嶼的公寓?
得出這么一個結論之后,他猛地從床上蹦了起來,但是因為被打了一棍子的原因,所以頭還有點暈暈乎乎的,這么一激動,腳下沒有個平衡,直接摔在了木質的地板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響。
詩汀白趴在地上好了一會兒。
沒忍住咬了咬牙,暗罵一聲:“操蛋…”
他究竟倒了幾輩子霉?
捂著腦袋從地上坐起來,盤腿坐在那一塊兒,感覺人生灰暗。
正想著,正前方的門忽然被打開。
以他這個視線正好看到男人那穿著淺灰色休閑褲的長腿,那褲腰帶還在中間耷拉著。
隱隱地勾出了一些輪廓。
他的動作驀然一僵。
那人已經朝著他走了過來,步伐緩慢。
低沉又痞氣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還暈?”
說著,男人便伸手去摸他的后腦勺的傷。
詩汀白就好像是觸電一般,猛地去推他。
結果卻摸到了滾燙且富有手感的肌肉。
他抬頭。
果然看到了那光luo的上半身。
他臉色一臭:“滾開!”
說著便起身抓著自己的外套要走。
還沒有走幾步,便被一只有力的手強行地遏制住了他的手腕。
“下著雨呢,去哪?”
“要你管?”他潤了潤嗓子,聲音有一點哽,微微發著苦。
陸一嶼才不理會他這種小情緒,斜著黑眸撇了他一眼,擰著他的手腕強行往外拽,動作無比的強勢又不講理,完全不給人任何選擇的機會:“去外面把粥喝了。”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詩汀白一腳踹了過去。
陸一嶼卻不躲不閃。
硬生生的挨了一腳。
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反倒是讓詩汀白心臟緊縮了一下。
他只覺得在這個空間壓抑的厲害,讓他喘不過來氣,畢竟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這里,現如今兩個人已經鬧成了這樣,又讓他待在這邊,對于他來說更像是一種凌遲處死。
“老子是有病,就愛管你這種死作的小屁孩兒,不然你打死我?打死我,我就不管你了。”
陸一嶼回頭看他。
眼神都是涼的。
那渾身的痞勁兒都散了不少,露出一個30歲男人該有的沉穩、肅然模樣,竟然有些攝人心魄。
他這么一說。
詩汀白猛地想起來。
當初在機場,他真的差點要了這個家伙的命。
這傻逼男人,是真的會縱容他要了他的命。
他甚至是懷疑,只要他現在說要他死,他真的會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