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索命的厲鬼一般,動作緩慢的繼續磨刀。
那短刀的刀身在月光之下泛著駭人的寒光。
“啊!!!”
傅昱婳臉色慘白的尖叫,連滾帶爬的摔下了床,腿軟的根本就站不起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叫什么?”
江阮停下動作。
抓著匕首,手指在那刀鋒輕輕的掠過,試了試是否已經足夠的鋒利。
刀鋒幾乎已經鋒利無比,但是她似乎還是不怎么滿意。
又在磨刀石上來回磨了磨。
“呲啦呲啦”的聲音繼續在寂靜的空間回蕩。
寒光折射進了她的眼瞳里面,把那眼瞳里沉寂的血色都映襯了出來,殺意也愈發的清晰。
傅昱婳驚魂未定的盯著那邊從容的姑娘。
一股寒涼從腳心一路攀升,直至頭皮,引出來大片的雞皮疙瘩。
“江,江阮?”
這女人怎么…
“嗯,是我。”
江阮語調很輕,輕的完全沒有絲毫的情緒,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了一身森森的殘骨,與無所畏懼的殺意。
傅昱婳心頭深感不妙。
江家夫婦兩個絕對活不了,而如今,江阮又找上門來…
她——知道了?
“嘿。”江阮輕輕的側目,背著窗外的月光,桃花眼只剩下了詭譎的黝黑“你挺想弄死我?”
傅昱婳心臟猛地下沉。
止不住的往后退。
她想跑,可是腿軟手軟,竟然完全爬不起來。
江阮就著椅子轉身,面對著傅昱婳,短刀在掌心靈活的轉了幾圈。
“可是怎么辦呢,今天你的命,得給我。”
窗外不知名的鳥兒一聲啼叫。
原本入睡的男人猛地睜開了眼,下意識去摸身邊,卻摸了一個空,身邊的床榻已經冰涼,證明人已經離開很久。
傅遲眼眸深諳,他從床上快速的起身。
抓著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傅昱婳在什么位置?”
千域回答“她的別墅。”
傅遲快步往外跑,連外套都沒有穿,只穿著一身潔白的白襯衫,離開了公寓里面。
“江阮已經去了。”
千域又道。
“把附近都封鎖了,不要放任何人進去打擾,也絕不能走漏半分風聲,我馬上到。”
傅遲下了樓,漂亮的眉目不波不瀾,在路燈之下,卻氤氳了無盡的冷血狠戾。
今天晚上。
江阮必然會弄死那個瘋子。
為了保險起見,必須要守好。
她想做的事,他可以幫她動手,就算是殺人,他同樣可以毀尸滅跡,哪怕,這個人是他至親的堂姐。
他不在乎。
忽然,門外一聲悶響。
房門被打開。
五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齊刷刷的進來,個個身手不凡,一身的殺伐氣息,黑壓壓的槍口直直的對準了坐在床邊椅子上的江阮。
傅昱婳身后有幾個界內頂尖的殺手。
她的心徹底的落回了肚子里。
回來的時候,她就擔心事情有變,提前安排了人在暗處盯著保護,她還是有先見之明的,否則今天——她真的會死在這兒。
“你是挺厲害,但是可惜了啊江阮,我不可能讓你如愿以償的得到他。”
傅昱婳起身,高貴冷笑。
然而。
江阮沒有動作,她雙腿交疊而坐,短刀在手中打轉,她抬了抬眼睫,漆黑無光的眸子看向了對面。
櫻紅的唇冷邪的挑起。
然后坦然的張開了手。
“來,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