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
深夜的氣溫都已經在零下。
西北風格外的凜冽,如刀片般,剮的人肌膚生生的疼。
一處別墅區。
夜深人靜,只有路邊的燈亮著,偶爾有幾個小區的巡夜人員拿著手電筒過路,確保這里金貴業主的安全。
穿著制服的保安把手電筒夾在胳肢窩,兩只手搓了搓,又摸了摸耳朵,冷的手腳都是僵硬的。
他吸了吸鼻子。
“這天兒,變得也太快了。”
前兩天還沒這么冷,今兒個就突然降溫了,冬天這也算是正式來臨。
他現在只想趕緊檢查一遍就回去捂著,后半夜換人。
拿著手電筒四處照射,在燈光落在其中一棵大樹方向時,似乎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那邊停留,就站在樹下,位置頗深,手電筒只能照射到對方一些影子。
那人似乎正在注視著他。
保安嚇得抖了抖。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朝著那邊看過去,卻什么都看不到了,好像剛剛只是一場幻覺似的。
“熬太久眼睛都花了,對,是眼睛花了…”保安聲音抖了抖,握著手電筒轉身就跑。
窗外夜風陣陣。
屋子里沒開燈,只有窗外冷月投射下淺淺的瑩潤的光,大床上,女人蓋著被子,似乎已經熟睡已久。
此時此刻,她額頭浸出了冷汗眼皮子下的眼珠子正在轉動,緊緊的抓住了被子。
似乎在做什么噩夢。
滿天的紅光,猩紅的色彩從周身各個方向滲透,一點一點的朝著她靠攏,把她吞噬在那血海當中,染紅了她的衣服。
有一道十分怪異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粗糲又刺耳。
“呲啦”“呲啦”
不停的,不間斷的。
像是某種索命的聲音,讓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走開!走開!”
她努力的想要擺脫這種困境,她想要逃離,可是,兩個滿臉是血的人擋在了她的面前,血紅的眼睛怒目圓睜的盯著她。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我要你死!給我死!”
中年男人聲音凄厲,要生生的將她給掐死。
窒息的感覺淹沒了她。
厲鬼朝著她撲過來,似乎要將她撕裂入腹。
“啊!!!”
房間里傳出一聲尖叫聲。
傅昱婳猛地坐起來,她睜開了眼,渾身的冷汗,幾乎已經把睡衣都浸透,發絲黏黏糊糊的黏在臉頰上。
噩夢的那種驚悚感覺還在心口回蕩。
她甚至覺得,那種“呲啦”“呲啦”的聲音在不曾消失,依舊在耳邊回蕩。
目視前方,確認這是自己的房間。
只是一場噩夢。
她這才驟然的松了一口氣。
胸口的心跳聲在安靜的空間里面格外的清晰,在耳邊不停的,不停的蔓延。
只是,耳膜里為什么還能聽到那種奇怪的“呲啦”聲?
傅昱婳揉了揉耳朵,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真是魔怔了…”
“醒了?”
倏的。
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女人猛地一僵,喘息濃重的一寸寸回頭。。
一道白色身影就坐在她床頭的位置,陰影籠罩,她發絲垂落,眼窩幽深,手中拿著一把短刀,正面無表情的…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