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嫻熟的打開了桌子抽屜。
取出一小盒糖果。
撕開一顆草莓味,扔進嘴巴里。
“嗯,的確。”
江阮笑的不以為意。
畢竟,她和程絮也沒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是這個姑娘卻在那種時候撲過來給她擋那一顆子彈。
賠上命去做一件事。
她不認為自己人格魅力那么大。
值得不算特別熟悉的人為她去豁出性命。
“你們不是沒見過幾次嗎?她的背景底細,都清楚嗎?”江匪直接把江阮手里的糖果盒收回來。
不允許她多吃。
江阮目光不舍,“大概吧,傅家出來的,底細也很透明。”
但是,程絮這個人就是給她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
江匪說的也沒錯。
很怪。
“那你還留她在身邊?”
江匪輕問。
“嘖。”江阮瞇著眼笑,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面:“正因為懷疑,才留下啊,有些東西,時間是騙不了人的。”
程絮的背景,看似簡單實則混淆。
她的確存有一些懷疑。
所以,不如就放在身邊。
真有什么的話,總歸會有一些苗頭的。
程絮和柯箐,她父親為什么被殺,以及她為什么能那么幸運逃脫TBI的人,都存在很大的問題。
她可不相信,TBI的人會那么廢物,一個孩子都抓不住。
“也對,你怎么會沒察覺。”江匪淡笑。
江阮可不是什么心軟之人,直接把程絮安排在學校,真有什么,也在眼皮子底下。
“那她這邊你關注一些,我呢,先回去陪我家美人。”
江阮懶洋洋的伸了伸懶腰。
現在都已經快八點了。
也不知道傅遲那邊怎么樣了,大概快回去了吧。
江匪看著姑娘藏著笑意的眉眼,寫滿了幸福,倒是有了幾分小姑娘的嬌態,和從前,的確不一樣了。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
江阮站起身,慵懶的揮了揮手。
邁著長腿往外走。
江匪踩著高跟鞋站起來。
盯著姑娘的背影。
須臾,才淡淡的勾了勾紅唇。
她的女孩,終于找到了可以讓她卸下一切堅硬外殼的港灣,會替她遮風擋雨,會讓她重新回到一個二十歲小女孩兒該有的模樣。
她突然不怎么討厭那個男人了。
從學校出來。
江阮站在路邊的路燈之下。
身影被拉的很長。
身邊梧桐樹枝椏交錯,泛黃的樹葉沙沙作響。
她把下巴縮進衣領里面,只留一雙野性的桃花眼,手中握著手機,給傅遲打了一通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江阮微微意外。
傅遲手機很少會有打不通的時候。
第一個電話沒打通,她也沒有再糾結。
打車回了小區里面。
果不其然。
五六樓的燈都暗著。
只有二三樓那么兩家。
看著那黑漆漆的窗口,江阮忽然沒了要回去的欲望,想了想之后便給伯溫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好長時間才接起來。
“江,江阮啊。”
“你結巴什么?”
她瞇眼。
伯溫立馬笑呵呵的說:“沒有沒有,就是天氣怪冷的,寒顫。”
江阮也懶得聽他瞎扯,走到了樓對面的老樹之下。
“傅遲呢?”
伯溫:“他啊,他忙著呢,讓我跟你說一聲別等他了,今天可能要忙很久。”
她腳步停頓。
垂眸看著無名指上的指紋戒指。
在冷月之下泛著銀光。
“他讓你打電話跟我說?”
“對啊,這不是太忙…”
“你自己信嗎?”江阮打斷了伯溫的話,語調染著不易察覺的冷意。
傅遲是什么性格,她無比清楚。
就算再怎么忙碌。
他也絕對不會敷衍,讓外人來通知她。
伯溫聲音戛然而止。
“江阮…”
“別墅?”
江阮問。
“…算了,死就死吧,在別墅,你過來看看吧。”伯溫咬了咬牙,似乎豁出去了似的。
他不說,江阮弄死他,他說了,傅遲弄死他。
左右都是死。
他咋就這么難?
江阮心里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她直接掛斷了電話,快跑到了路邊攔了一輛車直奔別墅。
十多分鐘的時間,抵達。
直奔夜色深處那層林疊翠的房屋。
來到門口。
伯溫在門口站著。
看到江阮之后長嘆:“實驗室里呢,我進不去,一個人呆了很長時間了。”
傅大爺的個性,他也不敢去多打擾。
今天因為江阮這件事。
怕是不小的打擊。
也只有江阮的事能讓他如此了。
雖然傅遲表現的很冷靜,但是就是這種冷靜才讓他害怕。
“發生什么了?”她問。
伯溫遲疑:“你的事情…”
江阮眸色凝固,沒再多說什么。
快速的往里面跑。
伯溫看了看江阮的背影,對著月亮雙手合十。
虔誠又從心道。
“阿門阿門,保佑我別被傅大爺大卸八塊,留我一條狗命…”
江阮順著暗道一路下去。
最終來到了實驗室門前。
門是密碼鎖。
數字密碼,瞳孔密碼。
忘了問伯溫密碼了…
“傅遲?”
她試探性的叫。
但是隔音效果似乎很好。
她根本搞不明白傅遲設置的密碼,她連他手機密碼都搞不明白。
她深吸口氣。
漆黑的瞳仁盯著那扇門。
也顧不得那么多,手覆蓋在門鎖處。
指尖力道倏的加重,那特殊材質的門框,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兩秒鐘之后,被她輕而易舉的卸了下來。
隨后,一掌拍在那道門上。
發出一聲悶響。
高科技全密門,生生的被卸開。
像是捏豆腐塊兒似的。
門打開。
她目光落在里面,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車子緩緩的停在庭院。
車門打開。
女人從車上下車。
身上裹得嚴嚴實實,一張小臉蒼白病態,柔弱的似乎一陣風就倒。
宅子里傭人迎出來。
“小姐,快進來,小心別著涼。”
樓星月輕咳一聲。
長久的住院,險些沒挺過來。
再次回到這棟宅子,她腦海里依舊對當天的“惡鬼”事件揮之不去。
“我哥呢?他在家嗎?”
她輕聲問。
她想換個住宅,哥哥對她這么好,會同意的。。
“先生知道您回來,一早回來等著呢,在書房,您上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