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瀾立刻滑動綠鍵接通了電話。
她深吸一口氣揚起燦爛的笑容,輕啟沒什么血色的唇瓣,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
男人低沉急促的嗓音卻先響了起來,“終于知道接我的電話了,嗯?”
聞言,時傾瀾抿著唇瓣低眸輕笑了一聲。
她眉眼里盈著幾分笑意,“我不是在醫學研究部閉關嘛,之前沒把手機帶進來,忘記告訴你,我這不是一開機就來接電話了。”
“真的?”薄煜城墨色的瞳仁微深幾許。
他眉眼間有幾分凝肅,“不是凈世閣那邊出了什么事?時傾瀾,你別想瞞著我。”
聞言,時傾瀾的心咯噔向下沉了沉。
她揚起燦爛的笑靨哄著男人,“我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事?祁夜煊就算手再長,也總不敢在我們凈世閣的地盤上造次吧。”
“嗯。”薄煜城沉著嗓音應了聲,“最好是這樣,過兩天我回A國,如果敢讓我發現你少了半根頭發,你清楚會是什么下場。”
“不會不會。”時傾瀾篤定地說道。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傷肯定不可能這么快就恢復,但至少也瞞到薄煜城回來,那時他已經處理好S洲的事情,就不怕給他添堵了。
女孩輕撅了下唇瓣,“你就快回來了嗎?”
“我盡快處理好S洲這邊的事情。”薄煜城眸色微沉,“乖乖在那邊等我,嗯?”
“好。”時傾瀾低眸輕輕地笑了一下。
她跟薄煜城撒了兩句嬌,聊了會兒天后,S洲那邊似乎有什么緊急的事要找他,他沒辦法必須親自去處理,便只能跟她掛了電話。
時傾瀾斂起那抹被擠出來的笑容。
將手機放到旁邊的床頭柜上,她鉆進被窩里蓋好被子,即便是白天,卻也很快就昏沉地睡著了,整個人都陷進了幽深的夢里。
時傾瀾因傷口感染而引發了高燒,再加之腦震蕩帶來的眩暈感,讓她毫無意識地足足睡了兩天,直到實在睡夠了才逐漸蘇醒過來。
女孩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睡前窗簾未拉,此刻只覺得眼光刺眼,讓她不禁瞇了下眸,抬起手臂來遮擋著讓她暫且不適應的光。
“嗡——”手機倏然震動了起來。
她的手機一直插著充電器,才所幸沒有關機,時傾瀾立刻拔掉插頭接起電話,“喂?”
“瀾姐,你可算接電話了!”御暮聲線有些急促,“你要是這次再沒什么動靜,我們都打算冒死直接拆鎖闖進去了!”
時傾瀾眉心微動,漫不經心的。
她慵懶地抬起手臂搭在自己的額上,“急什么,我不就是睡個懶覺而已…”
“睡懶覺?”御暮被她氣得翻白眼,“瀾姐,您這一覺都睡了整整兩天了!”
聞言,時傾瀾倏然睜大眼眸翻身坐起。
她側眸望向窗外的日光,醒來時看到外面的光線,她還以為自己最多就是睡過頭,睡到了日上三竿,沒想到竟然已經過去兩天!
還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眼手機屏幕,翻了日歷發現的確已經過去兩天,她才有些恍惚地閃爍了下眸光,“啊…”
“瀾姐,你沒事吧?”御暮眉梢輕擰。
時傾瀾的傷一直讓他們很擔心,所以這兩天其實都有輪流上門,但敲門遲遲沒有回應,若非他們都是幾個大老爺們,實在也不方便闖女生房間,否則恐怕早就破門而入了。
想到他們所說的破門而入,時傾瀾掀開被子低眸,“我沒事,幫我送身衣服過來,放在門外的走廊敲完門就走,我出去拿。”
她之前的衣服上全都是血跡,于是便被她給脫掉扔了,現在還真是…什么都沒有穿。
幸好這幫大老爺們還算冷靜,沉住了氣沒有直接破門,否則她恐怕真的會清白不保。
“行。”御暮應道,掛斷電話就去照辦。
時傾瀾平躺在柔軟的床上,鞭傷已經沒那么痛了,輕度腦震蕩帶來的眩暈感似乎也已經緩解,她抬手試了下額溫,不燒。
“篤篤篤——”外面很快就傳來敲門聲。
黎初結巴的小奶音響起,“瀾、瀾姐,你的衣服我…我幫你放在門外了哦。”
說完,他便紅著臉轉身撒腿逃跑,好像是被迫來做這件事的,大難臨頭似的。
時傾瀾不解地輕蹙了下眉,她用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聽到門外徹底沒了動靜才去開門,先是探出一顆腦袋…
確認附近的確沒有任何人。
她迅速伸手撈過門口的那幾個袋子,然后縮了回去重新將門反鎖,松了口氣。
其中一個紙袋還飄出了濃郁的香氣,黎初順便給她送了點餐過來,是相對清淡的排骨粥以及糯米雞,還有一份肉末蒸蛋。
另外的袋子里是幾件衣服,有額外密封得很好顯然沒有被人拆開過的一個包裝,打開之后是…各種不同尺碼的女性內衣。
時傾瀾旋即恍然了黎初緊張的原因。
凈世閣里的確沒有什么女性成員,讓他們幫忙準備女孩的衣服…還真是難為了。
御暮這幾個鋼鐵直男當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買,就給附近商場打了電話,找了個女性售貨員將每個尺碼的都包裝了一件直接快遞來,包裝得嚴嚴實實誰也不敢拆,直接送了上去。
時傾瀾小心翼翼地洗了個澡,換過衣服吃了點東西后,便直接去了十五樓。
“瀾姐。”幾人見她來了立刻起身。
時傾瀾唇瓣輕抿,應了一聲便走進辦公室內,“最近這兩天發生什么事了嗎?”
“倒是沒發生什么,方若璇被關著也什么弄不出幺蛾子,倒是瀾姐…你這兩天一直都在睡覺?”御暮有些神情復雜地看著她。
聞言,時傾瀾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下。
她隨意扯了把椅子坐下來,懶散地交疊著修長的腿,“也沒,順便閉關查了些資料,看看有沒有攻克那個藥劑的辦法。”
御暮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疑惑。
他遲疑地道,“可是我記得頂層休息室里好像沒有電…”腦可以查資料。
“御暮。”孤言倏地冷聲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