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璇瞬間失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
她花顏失色地看著時傾瀾,心慌得無法遏制,“不…不要!時傾瀾我求求你,我真不知道你是驚瀾,我只是為凈世閣好而已!”
但時傾瀾只是漫不經心地撩了下眼皮。
她抬眸看向方若璇,嫣紅的唇瓣緩緩地勾起,慢條斯理地啟唇道,“太吵了。”
“明白。”御暮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毫不猶豫地塞進了方若璇的嘴里。
女人旋即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眸,“唔…”
但她這次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被御暮押著肩,直接帶離了審問廳,先關押到底層暗牢,隨時聽候時傾瀾的發落。
審問廳里重歸寧靜,一切都平息了下來。
蕭擎穩健闊步地走到時傾瀾身邊,看到女孩些許憔悴,那雙凌厲的劍眉微蹙了下,“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您要是再趕回來晚一些,說不定就只能見到白骨了。”時傾瀾輕笑著打趣道。
蕭擎的眉擰得更緊,“說什么胡話!就憑你的本事,愿意被關一天一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丫頭是什么小心思!”
“你啊,就是故意等我回來給你背鍋,讓我幫你發落方若璇的!”他用指尖點了點時傾瀾的鼻子,眉眼間滿是無奈之色。
這小丫頭撬鎖的可謂數一數二,以前沒少害他換鎖,凈世閣地牢里的鎖雖然鎖得住其他人,但是絕對不可能看得住她的。
女孩巧笑嫣然,有些俏皮地輕輕眨了下眼眸,“還是蕭老閣主您最了解我了。”
“瀾姐,你的傷怎么樣啊…”黎初眼眸清澈,他乖軟而擔憂地望著她的傷口。
方若璇甩她的那一鞭下手不輕,紅裙都被劃破,露出些許細膩的肌膚,而原本白皙光潔的肌膚此刻似是被鞭出一道裂谷般,猙獰血腥得與她姣好的膚色和容貌極不般配。
況且,監控視頻里用鐵錘砸了她頭的那一下,看起來也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江硯眉梢輕蹙,“瀾姐,我先送你回休息室,命人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嗤——”時傾瀾漫不經心地輕笑,她毫不在意地撇了撇紅唇,眉眼間仍舊是那般張揚明媚,“我這點傷能有什么事?先走了,這點小傷我自己隨便處理一下就行。”
音落,她便邁開修長白皙的雙腿,若無其事地準備離開,但在走到門口時還是頓住了腳步,她翩然回眸望向身后幾人。
女孩紅唇輕翹,“對了,幫我把手機找回來,順便送個醫藥箱去休息室,大廈的休息室這幾天我征用一下,懶得開車回家了。”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
雖然滿身血跡看似狼狽,但窈窕的身影依舊散發著鋒芒,哪怕是再重的傷、再多的血,也遮蓋不掉的從骨子里散發出的鋒芒。
凈世閣大廈的頂層休息室。
這里有一間特設的豪華套房,也非所有人都有資格住,原是蕭千澈平常懶得回家設在這里的,暫時收拾干凈被時傾瀾征用幾夜。
黎初很快就將手機和醫藥箱送了過來,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瀾姐,你的傷…”
“都說了沒事。”時傾瀾伸手接過醫藥箱。
她抬手便直接準備將門關上,黎初卻硬是擠了進來,“那薄爺那邊,我們…”
時傾瀾要關門的動作倏然頓住。
她眼眸里的光微閃了下,隨即蹙眉,“這件事,薄煜城已經知道了?”
黎初乖巧地搖頭,“還沒有…”
聞言,時傾瀾提起的心才緩緩地放下,她毫不猶豫地道,“那就別跟他說。”
“啊?”黎初詫異地抬眸看向時傾瀾。
他本還想著跟薄爺打聲招呼,畢竟他之前沒聯系到瀾姐就挺著急,況且女人這時候不是最需要自己心愛的男人關心嗎…
“他那邊的事情比較棘手,別讓他分心,我沒什么事。”時傾瀾不著痕跡地揚唇。
她微笑地看著黎初,“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敢私下里把這件事情告訴薄煜城…”
“我聽瀾姐的。”黎初立刻舉起三根手指。
時傾瀾輕笑著揉了下他蓬松的黑發,挑眉示意了下門外的方向,“乖,出去吧。”
黎初被她三哄兩哄地就轟出去了。
時傾瀾鎖上休息室的門,翹起的唇角笑容隨即斂起,她拎著醫藥箱走進了浴室里。
將醫藥箱放在水池的梳妝臺上,她抬眸望著鏡子里的自己,些許憔悴,但眉眼仍舊明媚張揚,抬手撥開沾了些許血跡的青絲,將頭發斂到身前,露出后肩的位置。
時傾瀾眉眼平靜,小心翼翼地脫掉自己的裙子,撕到衣料與傷口黏連的部位,她的眉心只是微皺了一下,然后便咬著牙迅速將衣服脫掉,白皙而摻著血跡的美背旋即露出。
她微微側身,回眸通過鏡子望著自己由右肩至由蝴蝶骨甚至再往下的位置,那道猙獰的血痕赫然已經有些化膿,難堪得令人嫌棄。
熟練地從醫藥箱里取出鑷子和酒精棉。
她用左手夠著后肩的位置,但手臂不夠長沒辦法處理得徹底,她干脆端起一瓶醫用酒精,順著鞭傷的位置直接澆了下去!
“嘶…”時傾瀾倒吸一口涼氣。
灼燒般的刺痛感立刻從背部席卷至全身,她立刻放下酒精,單手撐著洗手臺,才不至于讓這種劇烈的痛感導致腿軟而站不穩。
冷汗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額頭,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此刻更顯得駭然而又慘白。
時傾瀾眉心輕蹙了下,她緊抿著唇瓣深呼吸緩解著疼痛,緩緩地支著身體挺直腰板,然后盡可能地將紗布敷到了傷口的位置。
隨后又處理了腦部的外傷,將頭發上和身上的血跡做了簡單清洗,再拎著醫藥箱離開浴室時,嫣紅的唇瓣也失了大半血色。
她將醫藥箱隨手放到旁邊,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摸過已經關機的手機充上電,開機時便見有無數薄煜城的未接來電…
“鈴——”男人的電話又再次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