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瞬間看過去!
顧君之茫然的歪著頭,一雙眼睛溫柔無害,容顏登峰造極,像剛被春雷驚醒的長蛇,還有些倦怠。
姜曉順掃他一眼就不看了:“你過來啊!不過來是孫子!”
男人心里火大,就要沖!
顧君之拎起一旁的鋼管,他剛才只是在分辨聲音,既然說話的不是,不說話的就一定是!
姜曉順傻嗎!她不知道自己力量小,快速繞過架子向門口的方向沖去:“老流氓!你不出來你是混蛋!”越大越大聲,企圖喊來外面的人!
“有種別跑!”男人拔腿就追!
顧君之看準他的膝蓋,一鋼管掄過去——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臉上依舊溫柔無害,找找手感,像來第二下。
姜曉順手里的錘子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看著平日溫和無害,透明的仿佛從來不存在無知小少年,陰森的揚著手里的鐵管,做下如此殘忍的事——
顧君之又落下一棍!
男人發出凄厲的慘叫,仿佛疼痛感此刻才席卷全身,達到大腦,渾身痙攣。
顧君之看向她,沒有焦距的眼睛沒有表情,像個重度病人。
姜曉順瑟瑟發抖,他,他:“啊——”尖利的尖叫比地上的人還凄慘。
郁初北正在一樓跟葛總查看地上的瓷磚,美縫做的不好,要不要再找人做一遍。
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叫。
兩人瞬間跑了過去。
“怎么了!”郁初北人未到聲音先到!
“怎么回事!你喊什么!”葛正軍嫌她聲高!叫什么!老鼠還是蟑螂!不知道的以為怎么了!
易朗月本來是跑著的,發現郁初北在,頃刻間收住腳步,急促的呼吸硬生生憋回去,像是剛剛從門口散步出來,聲音詫異:“怎么了?郁經理也來了。”這一句無形中喊的大聲:“出什么事了,小姜喊的這么驚悚!”
葛正軍心里不高興,自己部門里的人一驚一乍大,驚擾了人,造成了恐慌,還以為公司鬧鬼了呢!“沒事,就是小姜看到了老鼠。”轉過頭瞪向小姜:“老鼠再哪!沒放藥還是沒放夾子!給你們批的夾子錢都干什么了!被你們吃了嗎!”說著向庫房內走去!
姜曉順快不能呼吸了,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郁初北覺得姜曉順情況不對,這個小姑娘雖然好高騖遠、怨天尤人,但不是怕老鼠、蟑螂的人。
易朗月已經趁著郁初北看姜曉順的一眼,不動聲色的先一步走了進去——
郁初北緊隨其后。
顧君之瑟瑟發抖的縮卷在最角落里,距離躺在地上的人很遠很遠,他比姜曉順更害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頭完全埋在雙腿間,手腳發顫。
鐵管對著姜曉順的方向,但微微偏斜,像是她逃跑中無意識甩出,與她跑的的位置、錘子的落點形成一條力學定理。
疼到呻(聲)吟不出的男人,早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翻著白眼隨時能昏過去。
易朗月見此情況瞬間放心,腳步都慢了一些,只是見地上的人傷的如此之‘輕’有些驚訝,也為他慶幸和抱歉,哎,不知道對方無不無辜,只能說出門不利,當帶薪休假了,辛苦了兄弟!
郁初北見狀,率先看向角落里的顧君之,心里頓時急的不行,他怎么出來了:“君之!”擔心的向他跑去。
顧君之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敢抬起頭,見到她,頓時撲過去,躲在她身后,這些人好恐怖,尤其…尤其那個男人罵人的聲音好大,好吵,要把他耳朵震聾一樣!
郁初北心疼的抱住他,心里擔心又為孩子委屈,這些人在干什么,讓他看到了什么,看把他嚇的:“沒事了,沒事了…”
顧君之緊緊的抱著他,他真的好怕。
葛正軍見狀,嚇了一跳!怎么回事!中間的人——人——急忙拿出手機——
易朗月更先一步:“叫救護車還要時間,開我的車——”
姜曉順忙的看著‘瑟瑟發抖’的顧君之,看著鐵棍的位置,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流竄她全身!
易朗月上前扶起人,還感慨的開口:“哎,發生這種丑事,到底不要張揚的好,不知道庫房里還有第三個人,難道還能讓小姜一個女孩子單純守庫房嗎。”
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的葛正軍‘恍然大悟’,原來是想對姜曉順圖謀不軌!真是——丟人現眼!難怪易朗月不叫救護車,這么丟人有損形象的事——但必須嚴懲!
易朗月上前抱起受害人,向外走去。
姜曉順目瞪口呆,害怕與詭異并存,跟她有什么關系,明明是——
路過他身邊的易朗月突然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猶如一把槍,瞬間抵住她的眉心!
姜曉順所有的話,所有的想法頃刻間從腦海中退去,嚇暈了過去。
葛正軍手忙腳亂:“易設又昏過去一個——”
“都帶走!郁經理,你也把小顧帶出來去看看,別收了驚。”什么事!
郁初北急忙扶著他起身:“來了!——君之,來,沒事了,我們走…”
顧君之握著她的收站起來,身體還有點輕微顫抖,膽怯的躲在她身后。
如果不是自己出手快,那人肯定會傷害他、傷害初北,還好,他沒有得逞!
初北也不知道,初北不喜歡他打架。
可是有些人,不除掉,那些人就會欺負他們,初北不懂的。
剛才的那個人,說話惡毒,就一定會付諸行動,傷到了她怎么辦!
“沒事了…沒事,都過去了,我們嬴嬴最勇敢。”
一行人坐進車里。
顧君之靠著郁初北,平復自己受到的驚嚇。
葛正軍拖著姜曉順上了車,再找一個人幫忙不好嗎,他快不能喘氣了!
但又怕易朗月不愿意,畢竟他單獨抱了一個大男人,都沒有說話,可能說明他不想鬧開。
哎!也算為了自己部門好,庫房發生這種事。
易朗月從后視鏡里看顧先生一眼,一時間有些不解?是‘受害人’傷了他嗎?怕成這樣!
或者純粹是因為有人哄?
車開了出去。
葛正軍發現易朗月這輛車真豪華,三排七座。
他早上不是開了一輛越野嗎?怎么這么一會換車了?
難道公司放了好幾輛?
葛正軍心生感慨,真有錢,這么好的車,隨便停。
郁初北帶著他從醫院出來已經晚了。
但顧君之看了專業的心理醫生還請了一位老專家,看起來精神非常好,已經從那件事中回過神來。
郁初北不禁松口氣,不再跟他提今天的事,以免引起他不好的反應。
郁初北看著他已經有說有笑的短記憶樣,無奈苦笑。
易朗月一眼不想多看顧先生:“我還有事,恐怕不能送你們,你開我的車…”
“不用,萬一你一會用車呢,也不遠,我們打車就好。”
“行嗎?”易朗月不放心別人。
“行。”他現在沒事:“我看緊他。”
易朗月點頭,在兩人走后,立即打電話讓人跟上。馬上去處理還沒有緩過來的姜曉順,讓她背下這件事肯定要付出點代價。
還沒到下午下班時間,小區里人并不多,走在樹蔭下的石子路上感覺剛剛好。
郁初北牽著他的手慢慢走著:“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了。”
顧君之眉眼彎彎,好奇的四下看看:“很漂亮。”
是啊,很漂亮…
突然三棟小區跑出一位大哭的小男孩,哭聲尖利,跑的飛快:“我不去興趣班!——我就不去興趣班!嗚嗚!姥姥!姥姥!救我啊!爸爸要打死我!他要打死我!”
孩子的父親一路追出來,氣的臉紅脖子粗:“教了多少補習費!你說不去就不去!當初怎么答應我和你媽的!機器人買了就不認賬了是不是!”
兔崽子要氣死他!當初要報名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