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直覺反應是,你是不是上錯床了?你是不是眼花?你不是冷淡嗎?你的房間在對面?!
顧君之閉上眼,薄毯工整的蓋在他身上,一絲褶皺都沒有,整個人猶如刻板的教科書,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呼吸,半夜看到了還有毛骨悚然的效果!
郁初北轉過頭,煩躁的打開吹風機,開到最大!在風速中含蓄不清的開口道:“我告訴你!在這里睡是要獻身的!你確定你要在這里睡!我可跟你說了,你別后悔!你不走我就當你同意了!”什么事,要跟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還要經過男朋友的同意。
郁初北不想吹了,將吹風機拔下!想起自己根本還沒有洗澡,更煩了,拽過毛巾,轉身去了浴室!
半個小時后。
郁初北站在床邊,目光灼灼的看著‘熟睡’的顧君之:“誒——”
床上靜悄悄的,房間里也靜悄悄的。
“誒——”
床上靜悄悄的,房間里依舊靜悄悄的。
郁初北不想搭理他,但想想,自己都撩失敗了,他為什么還要湊過來,回你的房間睡不是更好嗎?
就這么離不開自己?這種自戀的想也法就是想想,不過人既然過來了,她當然想報剛剛被趕出來的仇:“你睡了嗎…”郁初北聲音溫柔,帶著一絲撩人的沙啞…
房間里靜悄悄的。
郁初北翻個白眼,卻立即神色如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長長的睫毛密集的覆蓋在他眼瞼上,長長的一片,他肌膚細膩,觸手溫柔,眉毛濃黑,鼻子尤其好看,唇色濃淡適宜,笑的時候有淺淺的酒窩。
即便此刻少了心靈的窗戶像樣板人一樣躺在那里,也是難得漂亮的樣板美人,看著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心生向往:“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床上靜悄悄的。
“我可是說了,那我就要辦到。”是你挑釁在先的懂嗎!擁有過整片紫禁城的大哥!
郁初北見他依舊不動,快速脫了上衣,掀開他的毯子…
顧君之快速伸出手,握住毯子的一角,僅僅一個動作,不等她撲下來,毯子又工整的回到了他身上!一絲褶皺都沒有!
郁初北無語!更多的是郁悶!怎么做到的,神功嗎?干了多少年保潔總結出的經驗?這個不是重點,重點現在開始——
郁初北直接撲上去…
蜻蜓落在花苞上…
粉白的花苞在晚霞中迎著潺潺的月色,嬌俏的屹立在翠綠的枝頭,猶如羞澀的少年,不動,不聽,不想。
蜻蜓震動著翅膀,飛起落下,掀起一陣輕風。
風吹過花苞,緩緩地撫過為它舒展的花瓣、花苞上的露水、托住露水的碧葉,露水受到重壓緩緩滾下,滾入池塘中,引起一陣漣漪,但花苞依舊停在枝頭,不動、不聽、不想。
五分鐘后。
郁初北從他身上下來,轉過身,瞬間蒙上毯子,自己睡在左半邊。
可睡了沒一分鐘,想想今天的日子,和他不能長久停藥的話,郁初北瞬間坐起來,看向他:“你不動就不動了我也不是非讓你動,但你也稍微配合一下,我和君之的時間很寶貴,想要一個孩子,一次都沒有成功…”郁初北半真半假開始抽噎:“我也不是要逼你,可是你也知道,停藥時間長了不好,你也希望他有一個健康可愛的孩子吧,你就是不喜歡我,也得為他想想是不是,我也不容易…”
床上靜悄悄的。
郁初北收回不存在的眼淚,軟硬不吃:“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半個小時后。
郁初北氣喘吁吁的從他那邊下來,沒成功,癱在床上,好累,前面的豪言壯語當她沒說,今天不想孩子的事了,她要休息…
花開需要的養分太過濃郁,你還是別開了,精華什么的留著你自己吃吧:“晚安…”郁初北手指顫抖的揪過毯子,睡覺。
夜靜悄悄的,顧君之見她睡了,不易察覺的松口氣,側過身,蓋上被子,也睡了…
晨光落下,弱小的手機鈴聲響起。
郁初北從毯子里伸出手按了手機鈴,又躺了一會,才伸伸懶腰從床上坐起來,撓撓頭,下意識的看向睡在一旁的男人:“誒,起床了。”下床準備洗涑。
郁初北猛然想起什么,看向他!
顧君之瞬間從鼓起的雜亂薄毯里伸出胳膊,將她按回去,覆了上去…
青草連天的草地上,不遠處的血河慢慢的流淌,蝴蝶張開翅膀停在一株枝杈詭異的樹上。
白衣少年站在座椅前望著不斷流逝的河水,伸出手,看著指間,等了很久,手中沒有任何變化。
不行?
白衣少年茫然放下手指,看著不遠處重新開始飛起的蝴蝶,看向殘破的少年,他半吊在樹上,隨著風悠閑的晃動。
他明明如半截少年一樣,走了一遍,竟然沒有用?難道結癥不是他的生活方式?
突然絲絲縷縷的金光從樹洞處蔓延出來,灑在樹洞周圍的草地上,地上的小草探出頭,開始瘋狂滋長,光化作金沙,隨著風一起從樹洞范圍內飄出,灑向整片空間。
在樹洞的周圍,一株小樹在發芽滋長…
平日奔騰的血河,漸漸靜謐,鼓起的血泡一點點減少…蝴蝶躍起,向有光的地方飛去…
光影環繞,飛過白衣少年手邊,白衣少年接過光,光影穿透他的手掌,穿透,飄遠。
白衣少年重新抽取一縷半截少年的神識,激動、亢奮、慵懶…
白衣少年松開手,面色平靜,看不出不同點在哪里,他也做了,雖然她看起來不太滿意,卻沒有任何改變。可能錯在了心境上…總不能錯在她不滿意。
白衣少年抬步向那片隱隱只能看到輪廓的山峰走去,一夕間消失在這片大地。
郁初北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喜歡自己家的小君之,連他早上破例,都沒有太生氣。
她的小君之回來了!她的小寶貝果然還是最粘她。
看看多可愛,看人的樣子多溫柔,讓人融化到骨頭里了。
郁初北拽上他向外走:“不做飯了,找易朗月吃點,快遲到了。”
十分鐘,郁初北已經收拾整齊,容光煥發的出現在小區樓上,脖子上戴著一條珍珠項鏈,手腕上一枚通透玉鐲,頭發梳了半邊編起來,身上穿著今夏復古新裝,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漂亮有氣質。
“郁經理早。”
“早。”
趙英呆呆的咬到手指頭,不自覺的看向秦姐:這…是初北…
容光煥發,肌膚充滿光澤,笑盈盈的,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秦姐還看著郁初北,手里的茶葉蛋都忘了吃,直到她進了辦公室才回過神來。
兩人同時向副經理辦公室沖去:“你這條裙子哪里買的真好看?”
趙英也驚嘆:“誰家的,我也買一件,刺繡做的真精致,很多家賣復古系列的都做的不倫不類,可你這件真好看,更時尚,咦?你帶了鐲子,什么時候買的,沒見過啊。”
秦姐聞言也看了過去:“這枚手鐲挺潤,有年頭了吧,你又不經常養,從哪買的,質地這么好?”說完又研究她的裙子,能在復古系列里一眼看出時尚的,她還是第一次見,非常好看。
趙英不懂什么是‘潤養’,剛才就是覺得好看,隨便一說,見秦姐說的頭頭是道,抬起郁初北的手看了一眼,還是看不出什么:“多少錢,很貴吧?”
秦姐惦記著衣服:“衣服先給個鏈接地址,這做工和設計沒有一千肯定拿不下來。”
郁初北包還半掛在胳膊上,人已經完全被秦姐和趙姐揪住了:“兩位姐,先饒了我,讓我喘口氣行嗎?”
“不行,你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