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養孩子說花銷不大也大,懷孕期間還能省一省,出生了呢?奶粉國產也不便宜吧,還不知道顧君之能不能照顧孩子,不能照顧的話還要請個保姆,保姆開支就大了。
要不——訓練顧君之看孩子?就在他的辦公室里他還看不了一個孩子嗎?
郁初北想想又不放心,萬一他拿起來玩,沒輕沒重的亂扔怎么辦!那,要不然請個人看著顧君之帶孩子?就是防止他拎著孩子放在高的地方就行,這樣的保姆是不是便宜點。
頭疼,想那些沒影的事,干脆操心孩子結婚好了。
郁初北覺得自己想的真多,還沒懷呢,就想怎么看孩子!可不想又不行,這是現實問題。難道把她媽弄來幫自己看孩子?那還不如請她大姐過來看孩子。
郁初北想到這一點,突然覺得可以啊,她大姐雖然觀念有點一言難盡,但照顧人絕對可以,對孩子及其有耐心,又是自己姐姐,對孩子肯定比保姆上心,缺點就是會很嘮叨。
她頓時有些泄氣,可她姐嘮叨她都聽十幾年了,直接當沒聽見不就好了,顧君之肯定是真聽不見,至于小孩子,沒事了聽聽嘮叨也不錯。
何況自己去上班了,她也不會總嘮叨,沒事帶著孩子下去曬太陽肯定也是知冷知熱,對孩子盡心盡力,小寶貝長小寶貝短的肯定沒的跑,她姐就是任勞任怨又愿意給每個弟弟妹妹家孩子當媽的那種性格。
可姐也有家人要照顧,肯定不愿意過來。
郁初北又有些泄氣,其實老三老四來這邊上學后,老媽過來看孩子也好,只是如果是外孫還好,她肯定寶寶貝貝的照顧著,如果外孫女…
呵呵,郁初北想想都打冷戰,她還不扔一邊不管了自己去曬太陽!
等到時候再說吧,現在還是車的事情要緊,她記得朱輝有個朋友是賣二手車的。
郁初北眼睛突然一亮,她怎么忘了這回事,她可以買個二手的啊,便宜,四五萬直接能搞定,還省事,就這么辦!
郁初北正為自己的機智高興。
顧君之突然從身后一把抱住她,腦袋冒出來,將手里拎著的燒麥放在臺子上。
郁初北嚇了一跳,走路沒有聲音的嗎:“干什么,沒看到切菜呢,切到手里怎么辦!”看眼他放下的燒面,里面有字條。
——家里包的,正好多了,送過來點——易朗月。
郁初北心里受用,東西不在多少,而是對方的心意,拿出盤子將燒麥放上去:“人走了?”
顧君之雙手環緊她的腰,點點頭。
郁初北覺得易朗月人真不錯,不過就是有幾點很有意思,幾過家門也不入,她家又沒有洪水猛獸。
而且每次都往里面寫東西,直接讓顧君之轉達不就好了。甚至有一次還提醒自己,沒有紙條的不要吃。
郁初北笑的不行,他也不想想顧君之會不會接陌生人的東西!
何況顧君之那雙爪子要敢接陌生人的東西,她就給他打斷了讓他長長記性,將東西放好,還不忘低估:“你表哥家的廚子做飯真用心,每天變著花樣吃,他還沒長胖,不科學。”
顧君之腦袋貼在她肩上,悠悠的抱著他晃,才不關心燒麥,他剛才將她的影子放的可整齊了,現在還可以抱抱。
郁初北哭笑不得,不用看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開心。
雖然有時候很礙事,影響干活,但僅僅距離近一些就讓他這樣高興,郁初北還是會由著他的,畢竟就她們兩人吃飯,晚了就晚了。
郁初北心情愉悅的捏起一粒燒麥先放他嘴里。
顧君之張開,吃掉,鼓著嘴巴慢慢嚼。
郁初北也捏了一粒放嘴里:“油別滴我肩上,真好吃。”其實并不擔心,顧君之吃飯時講究的會個大少爺似的,估計他所有的智商和性能,都被用來學習禮儀和風花雪月了:“嗯…手藝絕了,好吃的能飛升,他家的廚子一個月得多少錢?”這么好吃,比自己工資得高吧。
顧君之嚼著東西不能說話,更舍不得離開她肩膀。
郁初北也沒指望他回答,又捏了一粒扔自己嘴里,好吃,大廚級水準:“我說你是不是胖了,我怎么覺得你沉了。”
顧君之沒聽見。
郁初北將菜放進盆子里,把他往后踢踢:“真沉了。”
“沒有!”顧君之貼著她移動過去,他好看,好看初北才會喜歡他,他沒有重。
郁初北擰開水龍頭,苦口婆心:“你晨練還是要堅持,兩天沒跑了吧,回頭讓你兩個哥看到你,哇,我帥帥的弟弟怎么被養成小胖豬了。”
顧君之嚼完最后一口,不承認:“我不胖。”
“行,行,你不胖,我胖行了吧。”
顧君之點點頭:“你胖…”
郁初北洗菜的手一頓:“顧君之你不會聊天就閉上你的嘴,能說女生胖嗎,我哪胖了。”
顧君之的手下意識的想往上移,又放下來了,委屈巴巴的承認:“你哪都不胖…”
“燒麥吃的飽嗎?”
顧君之搖頭。
“那就是你哥不讓你多吃,你今晚只能吃一碗粥。”這樣的哥真好啊,吃個‘餃子’也千里迢迢的給弟弟送過來,多來兩個也不錯。
顧君之的臉沉下來,往她身上擠,多吃。
險些把郁初北擠到洗菜池里去:“別鬧!干活呢?”
郁初北等著油耗熱的功夫問他:“喜歡什么牌子的車?”如果不貴就買他喜歡。
顧君之想想,自主品牌定制的那幾款開起來都可以:“法拉、紅旗、邁巴,幾種款式都可以。”
郁初北覺得他可以回去跟夏侯執屹過了,當她沒問:“回頭我給你貼個標。”
刺啦——菜劃入油中,金黃色的土豆片炒肉慢慢上色,漸漸酥軟…
清晨的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在臥室的一腳,窗外,早起的人們溜著閑適的步伐。室內靜謐安好。
郁初北穿著睡衣在洗手間刷牙,下意識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再看看造價不菲的洗漱臺,上面林林總總的擺放著很多種日用品,是交房的時候自帶的。
郁初北還是手欠的摸了摸又收回來,將水吐掉,這些東西顧君之怎么用的,他自己有功夫弄他的臉?都還沒拆封呢?還有這瓶什么液,她昨天打聽了才知道小幾萬,已經出了護膚品的行列,偏向于醫用護膚。
而且這些東西還有保質期,她覺得再不拆就暴殄天物了。
郁初北越看越覺得可惜,越看越舍不得,漱了口,頭風蓬亂的站在臥室門口:“誒,你那些東西還用不用?”
床上的被子慢慢的鼓起一個包,又瞬間塌下去,沒一會,又緩緩的鼓起一個包,一撮頭發從藍色的被褥中慢慢的拱出。像春天剛剛破土的小嫩芽,艱難地、辛苦的、驚喜的破土而出,風騷的搖曳著嬌嫩的枝丫。
郁初北嘴角抽抽:“如果不是那張臉,我非打死你不可!”
顧君之萌萌噠的當沒聽見,小腦子露在外面,蹭蹭枕頭,才睜開,看向郁初北,立即就要抱了才能起床。
“趕緊滾起來!家里的健身器械都生銹了!東西你用不用?!”
顧君之失望的搖搖頭,不抱只能自己起床,可被子里還有她的氣息,還想再睡一會——
郁初北無語的轉身,扔下一句趕緊起來,去他拆他的保養品。
邊拆邊給自己的行為找理由:“都長那么好看了,還用什么,替你了。”加起來小十萬了,買車都夠了!心疼,心疼,把車全涂臉上真心疼。
早餐是豆漿、煎蛋加饅頭片。
郁初北已經洗漱完畢,精神奕奕的吃著飯,頭發整齊的披在肩上,眉目含情,溫柔賢惠。
顧君之頭發亂蓬蓬的,臉貼在餐桌上,短t、長褲,長腿整整占據了兩個位置,傾國傾城的臉被他隨意的糟踐著。
郁初北掰了一小塊饅頭加煎蛋放顧君之嘴里,一邊嘮叨:“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讓易朗月看見了想死的心都有,才跟我多長時間,坐沒坐像,吃沒吃像,再長一圈肉,你姑能不認你。”
顧君之耳朵選擇失聰,他就說耳朵怎么不舒服,抬起高貴的手,將助聽器摘下來,放在桌子,舒服的繼續貼著餐桌,還是這樣好。
郁初北驚訝的張張嘴,這算不算耍不要臉!?看眼他拿出來的助聽器,再看看張嘴等著喂的 樣子,氣的撕下一大塊全塞他嘴里:“吃,吃!就知道吃!”另一邊的助聽器也幫他摘了,放桌子上,趁機詆毀:“丑了就扔了你!”
顧君之瞬間茫然的抬起頭,害怕又驚恐的看向她,聽不見了,聽不見她說話!
顧君之整個人神情愣愣的,像遭遇了巨大的變故,他聽不見,剛打算動,手碰到什么,恍然大悟,立即拿起一個助聽器慌忙戴上。
“怎么了——君之——君之——”
隨著聲音入耳,顧君之的神情一點點回復正常,又軟綿綿的貼回桌子上,聽她嘮叨,看她著急,張開嘴,神色又漸漸浮現輕松愜意的不講理。
郁初北呼吸技術,前一刻險些被嚇死,可見他如此,又仿佛什么都沒看見,不說、不提,熟練的塞他一勺子豆漿,叨叨:“就知道吃。”拿紙將落在嘴角的汁液擦去,紙扔他臉上。
顧君之隨手拿開,繼續張嘴。
郁初北嘀嘀咕咕的訓他,但腦子里不自覺的閃過兩個助聽器同時摘下時他那一刻的怔愣,他——好像要隨時坍塌一樣,像突然被推倒的積木,像炸毀的大橋,整個人被抽干了一切,渾然不在了一樣。
他——不能同時摘下兩個助聽器,郁初北知道了且以后謹記:“沒長手嗎,自己吃。”
顧君之頓時將兩只手軟綿綿的撘拉下去,沒長,沒長。
郁初北哭笑不得:“慣的你。”但還是很有雅興的將他面前的食物細細喂干凈,又溫柔撩動他額前的頭發,露出飽滿的額頭,誰讓她的小可愛最可愛了。
“郁姐早。”
“早。”
“郁經理早。”
“早,小李,讓朱輝來一下我辦公室。”
“好的姐。”
朱輝啃著兩個疊加在一起的煎餅,喝著豆漿,穿著寬松的維修服,袖口上大片的油漬,直接拉過椅子坐下:“你找我!”又咬了一大口!
郁初北哭笑不得,剛看顧君之吃完飯再看他簡直辣眼睛:“你就不能吃了再進來。”
朱輝不搭理她,坐的穩穩的:“講究什么!天天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說什么事。”說著從桌子上搜刮走一小包茶葉,放兜里:“你的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