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父子在騎馬跑了幾圈后,距離似乎拉近了一些,霍聽瀾以前騎馬甚至都不敢超過父親,只是騎馬心血澎湃時,居然直接越過他。
都是軍人出身,骨子里有股不服輸的勁兒。
那一圈結束時,霍聽瀾心底暗忖:
完犢子了,贏了他爸,就他爸這種不服輸的勁兒,估計要和他杠個“你死我活”了。
結果霍欽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
“騎得不錯,我輸了。”
霍欽岐很少夸他,尤其是他入伍后,霍聽瀾記憶力,父親從未夸過他,那一刻,說真的,他心底一酸,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席忱是半個小時后才出現的,那天騎馬結束后,席忱訂了餐廳,說是為了感謝霍欽岐近段時間教他騎馬,肯定也得拉上霍聽瀾。
他們父子倆不傻,席忱今天這一出,就是希望他們父子關系可以更近一些。
兩人都有心走近對方,現在有人給這個臺階,兩人自然就順勢而下。
這一天,霍聽瀾難得喝酒,父親沒有攔著。
酒醉七分,說話也就敞亮了。
“…其實我知道你對我嚴格,是為我好,我一點都不怪您。”
“就是小時候你幾乎不在家,我現在也不怪您,小時候不懂事,現在都能理解。”
“我只是沒想到,您居然夸我了,我一直都覺得我做得可能不夠好。”
霍欽岐并沒喝太多酒,只是悶聲說了句:“你一直都很好。”
“我如果做得不好,總有人會說,我不配做霍欽岐的兒子,有您在,其實我壓力很大。”
霍欽岐沒作聲,他自己的父親就身居高位,自然明白兒子成長中會面臨的負擔和壓力,心底肯定也心疼愧疚。
倒是席忱瞧著這話題有些沉悶,故意岔開了,“聽說今天騎馬你贏了叔叔,感覺怎么樣?”
霍欽岐正覺得心疼兒子,結果霍聽瀾卻悶聲一笑。
說了兩個字:
“很爽!”
霍欽岐嘴角一抽,臉瞬時黑透。
霍聽瀾酒醒后,回想起自己說的話,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關在房間閉門不出,見著他爸都開始繞道走。
沈疏詞就好奇了,這父子倆就是一起出了趟門,怎么兒子回來后,見著他爸,就跟老鼠見著貓一樣。
“你是不是又訓斥兒子了?”沈疏詞下意識以為,肯定是霍欽岐欺負兒子了,“他都要回隊里了,你能不能對他好一點。”
霍欽岐點頭應著,甚至親自下廚給兒子做紅燒魚,給他夾菜之類,霍聽瀾又被嚇得不輕,甚至說:
“爸,要不您打我一頓?”
霍欽岐直言:“你在夢里應該打過我無數次吧,那樣比較爽。”
父子倆關系看似沒改善,不過兩人居然可以斗嘴,誰都看得出來,關系親近許多。
光是這件事,就讓霍家父子對席忱另眼相看。
聽說席忱撮合了霍家父子的關系,江慕棠那日照舊去給席忱送湯,還準備問一下他這件事,他如今是真的有些迷茫了,他到底是想干嘛?就在京城不走,跑去當情感專家,撮合人家父子關系?
叩門進去時,發現席忱正在收拾雕刻工具。
“今天忙完了?”
“嗯。”
“正好喝湯吧。”江慕棠看了眼他桌上的刻章,“弄好幾個了?姨姥爺的刻好了?”
“嗯,順便把聽瀾的也刻好了。”
江慕棠被席忱這話說得頭皮一陣發麻,不過某人卻已經收好刻刀,開始喝湯,神色自然,毫無異色,就好似真的在說刻制印章的事。
話說席忱與霍欽岐走得近,這事兒在小圈子里也傳開了。
大家紛紛感慨,這小師叔簡直是個神人。
和霍欽岐走得近也就罷了,居然還順帶解決人家父子關系。
祁則衍之前還感慨過,說席忱這孩子年紀不大,怎么腦子不好使,往一個鐵板跟前湊什么,跟他學騎馬,不是遭罪嗎?
他甚至斷言,席忱跟他學過一次騎馬后,肯定會躲他八丈遠。
結果被啪啪打臉。
他到底是怎么辦到的,能讓老霍這么喜歡他?
江承嗣:這可能是氣場問題,有些人天生氣場比較合。
我感覺再這么下去,老霍都能認他當干兒子,居然能把一塊石頭給捂熱了,也是絕了。
他小時候和聽瀾還打過架,沒想到現在關系能相處得這么融洽。
一群人也是感慨頗多。
不過后來的事實證明,席忱壓根沒打算把霍欽岐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給捂熱了。
而是準備在上面雕花刻字,徹底改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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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忱:你們這么多年都捂不熱的石頭,我為什么要去把他焐熱了?
江錦上:這話也有道理。
祁祁:…
江承嗣:瘋了,這孩子瘋了——